“是,我不想嫁了。”

毛慧君再一次清清楚楚的把這件事情說出口,眼中堅決的很。

毛父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情緒不停變化,最終停留在惱怒上。

他做這一切的確是為了他的事業,可他覺得他也是在為女兒考慮,達成女兒的願望,並且用女兒的願望做為一切的起因,名正言順。

更可以在和徐少強對壘的時候,用這件事情給他施壓,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可現在,最根本的那個理由沒了,沒有了起因,而且還是當著徐少強的面,這些事情再做下去,那就是強取豪奪。

“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

毛父看著女兒的眼神充滿了警告的意味,可偏偏毛慧君就像是什麼都沒聽懂一樣,非常認真的點了頭。

“我不後悔,現在我不想嫁他了,我不想這麼逼著他,他不是心甘情願的,嫁了也沒什麼意思。”

毛慧君說完轉身就往外走,根本就沒給毛父再說話的機會,徐少強看著眼看著事情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最終是毛慧君拒絕了。

毛父看著女兒走了,轉頭看向徐少強的眼神滿是不甘,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最終居然折在了自己女兒的身上。

“毛叔叔,咱們兩家是世交,我今天就跟您說一句真心話,我不是覺得慧君不好,只是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她就跟我的親人一樣,我把她當做親妹妹看待,真的不能娶她。”

徐少強這個時候開口,說的又誠懇,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全都只當做是人家心疼女兒,一時糊塗做出來的事情,現在女兒不願意了,那這些事情自然全都煙消雲散。

“哎!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年紀也大了,若是能把女兒交到你手裡,我死了也能閉上眼睛,誰知道你們兩個沒緣分啊!”

毛父嘆了一口氣,心裡雖然不甘,可眼下決不能再逼迫徐少強,不然吃相太難看,難免會讓那些只顧眼前利益的小人看清了事情的本質,到時候可就是他這個當長輩的理虧。

“您放心吧!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把慧君當做親妹妹保護的,您和父親的關係那麼好,我們徐家的事情您多少也知道一些,現在徐氏內部都在奪權,一個個的巴不得我也死了才好,這份對賭協議就算是沒有您,也會簽下來,我現在只想守住我父親的遺物,別無他想。”

徐少強說的這些看似和眼下說的事情無關,實則,徐少強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無意敵對,可也不會讓人欺負。

“嗯!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你還年輕,來日方長。”

毛父雖然是笑呵呵的說了這些話,可他的眼神裡並沒有多少真實。

徐少強眼看著人走出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撥出來,精神都跟著放鬆了不少。

這老狐狸是變著法的說自己年輕不懂事,撐不起徐氏,來日方長更是在告訴自己,他沒有放棄。

阮清月就一直在站在洗手間的門口,剛剛毛慧君用的手帕她這會兒已經洗乾淨了,正無聊的擺弄著溼噠噠的手帕。

毛父大步流星的走出來,看見阮清月呆萌的樣子,眉頭微微一簇,連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阮清月看著人走了,這才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徐少強看見阮清月走進來,臉上終於有了平日裡的灑脫笑容。

“你跟毛慧君說什麼了?她怎麼會突然之間不嫁給我了?”

徐少強說到不嫁的時候笑的都要開花了,肉眼可見的高興。

“我沒說什麼啊!我就是帶她去洗個臉,那妝都哭花了,就這麼離開我公司,多給我公司丟人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公司喜歡欺負人呢!”

阮清月開啟辦公室的窗戶,把茶壺拿起來洗的乾乾淨淨,重新沏了一壺茶,之前的杯子也都拿滾水燙過,重新倒茶。

徐少強眼看著阮清月換了一壺茶,阮清月對待毛家的態度,他也明白了七八分。

“短時間之內,毛家沒有機會再對徐氏下手,但是毛家不會放棄的,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繼續暗度陳倉。”

徐少強壓低了聲音,端起茶杯來特別豪氣的一飲而盡,阮清月想要阻止他都沒能來及。

茶水剛進嘴,徐少強就被燙的丟杯棄盞,茶水也都吐出去,張牙舞爪的找了一杯涼水給自己灌進去。

“這也太燙了。”

徐少強臉都紅了,嘴裡更是燙的起了泡,說話都有點含糊不清。

“你的計劃我看過了,我覺得很好,其中我能負責的珠寶品牌這一塊,珠寶的設計我保證會讓你滿意,你儘可提出你的主體,一個品牌想要值錢,那就得有它自己的故事,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阮清月說完就朝著徐少強揮手,示意他離開。

徐少強燙的難受,也只能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臨近十二月底,羽絨服賣的很好,雖然只是在本市開啟市場,但是人群的流動性非常大,剛剛入了十二月,就已經有人到商場裡面掃貨,不論是長款還是短款,不論什麼樣式,貨架上有的,人家直接全都買走。

這個訊息送到徐少強手裡的時候,他嘴裡的泡都已經好了,每天都在和阮清月配合著演戲,打電話吵架,找上門吵架,關於珠寶生意的對接永遠都存在問題,公司裡面鬧騰的烏煙瘴氣的,羽絨服的生意卻是在悄悄的壯大。

這一天阮清月跑到徐少強的公司去吵了兩個小時的架,等她離開的時候感覺嗓子都要喊的冒煙了,外面天寒地凍的,阮清月趁著太陽還沒有下山,急忙忙的往家裡走。

剛到家門口,就看見沈潮塵被胡梅從院子裡面往外推,隔著老遠都能聽見胡梅的聲音。

“你趕緊走吧!我們家不歡迎你,不管你是來幹什麼的,趕緊走。”

胡梅急的臉都紅了,把人推出去沈潮塵也不走,就在大門口不遠的地方一直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