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澤還好,還能稍微克制了一下。夏輕妤則是吃完了一塊,無師自通地直接伸手又拿一塊。

一邊吃還一邊點頭說道:“姐姐,蛋糕真的好好吃啊,我們以後能每天吃蛋糕嗎?”

夏輕顏看著她兩眼放光的模樣,突然想開口逗一逗她:“天天吃,那肯定不行啊。”

夏輕妤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好吧。”

夏遠澤看著姐妹倆的互動,不由得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姐姐,你不要逗小魚兒了。”

夏輕妤一聽這話,立馬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姐姐。

夏輕顏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小魚兒,你怎麼這麼可愛啊。你想想看,要是一直吃一種食物,三天五天的還好,十天半月的不會吃膩嗎?”

夏輕妤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怎麼會呢,如果是蛋糕的話,我永遠逗不會吃膩的。”

“哈哈哈,行,那你可記住這句話,要是後面吃不下了,那我可不管哦。”夏輕顏眨了眨眼睛說道。

“啊?”夏輕妤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驚呆了,有些呆呆的說道,“真的能每天都吃嗎?”

“這兩天不能保證,但是等我們的攤位支起來了,那可以讓你吃到吐。”夏輕顏說道。

既然奶油目前還做不出來,小魚兒和遠澤又這麼喜歡吃蛋糕,還不如就從普通的小蛋糕入手。

之所以說現在不行,不過是因為現在做出來蛋糕的形狀確實不好看,她還得再想想辦法將蛋糕包裝一下。

夏輕顏心中閃過一抹沉思,心裡有了一個主意,但是不確定到底能不能行的通。

吃完蛋糕後,夏輕顏剛想收拾,夏遠澤立馬說道:“姐姐,你休息一會吧,我和小魚兒來收拾就行。”

夏輕顏想了想,點了點頭:“好,那你們收拾一下,我去找一下徐伯伯。”

“找徐伯伯做什麼?”夏輕妤疑問道。

“有點事情需要他幫忙。”夏輕顏稍微解釋了一句,就匆匆地出門了。

徐伯伯是隔壁村的一個陶瓷匠人,約莫有四十來歲,十里八鄉的陶瓷都要從他那裡購買。

說來,這位徐伯伯也是一位有情有義之人,之前戰亂的時候,他帶著一身手藝來到了這裡,村裡的一個孤女,夫妻倆就此安家。

兩人雖然沒有其他親眷,但是相互扶持,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味。

不久後,妻子便懷孕了,他為了給妻子和孩子更好生活,經常沒日沒夜的燒製陶瓷。

沒想到也正是因為這樣,妻子早產的時候,他當時在窯裡面燒瓷,等出來後,妻子已經難產死了,孩子也沒有活下來。

從這之後,他深受打擊,險些一痿不振。再後來,他就一直守在了這個破舊的小山村。

在這期間,也有許多媒人為他說媒,讓他續絃。只是都被他拒絕了,只是一心守著亡妻的牌位。

夏輕顏找他主要是想定製一些瓷器,好在,她的運氣一向不錯,剛走到徐匠人家門口,便看到他一位老頭提著一個葫蘆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沒有了妻子照料,徐匠人看起來有些邋遢,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鬍子拉碴,髮髻凌亂。時不時地舉起葫蘆喝上一口。

這是一個酒葫蘆,自從妻兒去世後,這位徐匠人就染上了喝酒的毛病,平日裡酒葫蘆不離身,除非要進窯裡去燒製陶瓷。

“徐伯伯下午好。”夏輕顏連忙迎了上去。

徐匠人像是沒看到她人一樣,搖搖晃晃地繼續往家門口走。

夏輕顏也不惱,繼續說道:“小女子名叫夏輕顏,是隔壁村的,今日來此,是想請徐伯伯幫忙燒製一些瓷器。”

“瓷器?”徐匠人停下腳步,掀起眼睛看向夏輕顏。

這小丫頭看起來面黃肌瘦的,好像好幾天沒吃飽飯了,卻一開口就請自己煉製瓷器。

“小丫頭,你家大人是誰?為什麼要你過來?你懂什麼是瓷器?”

這裡是邊陲小鎮,民智未開,皆以為“陶瓷”是一物。因此,每次有人請他燒製前,他都要仔細詢問用途,才確定這人所需的到底是陶器還是瓷器。

而,夏輕顏也是他來到這裡,唯一一個開口便是要瓷器的人。

當然,他不會認為夏輕顏能分清楚這其中的區別,只以為是家裡的大人告訴她的。

夏輕顏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卻有些苦澀:“小女子是隔壁村夏大柱的長女,我孃親早早夭亡,前些日子,我爹也發生意外去了,獨獨留下我們姊妹三人。

前端時間,小女子在書上看到了一種糕點,便想做點生意補貼家用。只是,缺少一個擺盤的物件,這才找到了徐伯伯。”

徐匠人再怎麼不問世事,在村裡走動時,總會聽到兩句八卦。

自然也知道這苦命的一家。

想到夏輕顏也是失去了至親之人,徐匠人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這倒是不難,你是想做成什麼樣的托盤?”

夏輕顏將早就考慮好的托盤模樣一說,便看到徐匠人陷入了沉思。

好半響,他才皺著眉頭說道:“這樣的托盤我也能先試試,但是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確定。”

“無妨,我相信徐伯伯,不論能不能做成,我都願意付徐伯伯的開窯錢。”夏輕顏眨了眨眼睛說道。

“你這小丫頭,我什麼時候說要收你的錢了?”徐匠人拿著酒葫蘆朝著夏輕顏的額頭輕輕一點,佯裝生氣道。

夏輕顏連忙賠禮道:“是,是,輕顏之錯了,不該用銅臭味髒了伯伯的眼。等下次我找來一壺好酒,再來孝敬伯伯。”

徐匠人聞言,也裝不下去了,輕輕笑了聲:“油嘴滑舌。行了,天色晚了,你可以回去了,三日後再來。”

“好,多謝徐伯伯。”夏輕顏朝著徐匠人深深地做了一揖,才轉身離開。

徐匠人看著夏輕顏離開的背影,眼中的醉意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這位夏輕顏,行為舉止皆不似俗人。若是男子,定然大有可為。只可惜是個女子。

徐匠人搖了搖頭,慢慢的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