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燕跑出去的時候屠顛正在開車門,看見她跑出來後便停下了動作看著她。

張海燕被他的眼神看的瞬間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似乎此刻緊張的連呼吸都錯亂了,雖然她喘不喘氣都沒什麼區別。

但有時候她需要保持一種常態,即使她現在不要這個常態,但她依舊需要用此來證明自己曾經是個活生生的人。這是她少有的固執。

屠顛看見她的樣子後淡淡的笑了一下,隨後朝著她招了招手。

“我還是幫你縫上吧,你這樣,好像也不太方便。”屠顛說完就去後備箱裡取東西。

張海燕湊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對誰都這麼好嗎?”

這個問題讓屠顛又是輕輕的笑了一下,隨後將臉上的眼鏡取了下來放在胸口的口袋裡。取出醫藥箱裡縫合用的針線朝著張海燕伸出手:“並不是。”

張海燕還是沒禁住誘惑,將自己的斷手遞了過去。

而屠顛好像對她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一樣,只是認真的給她縫合著。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氣。

此刻屠顛完全符合張海燕心中對男朋友這個詞的所有幻想。

是男朋友,而不是偶像。

長的好看,還是醫生,甚至認識花爺……

想到這裡張海燕突然開口問道:“你和花爺是朋友嗎?”

“朋友?不,他是我的偶像。”屠顛淡淡的說道。

提起偶像兩個字,張海燕好像突然找到了知己一樣瞬間開啟了話匣子。

“你也崇拜他啊,那真是有緣分啊,我也超級崇拜花爺,我覺得他簡直是人美心善的代言詞。”

聽見人美心善這四個字的時候,屠顛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人美心善?哈?確實,如果不是他心善的話自己早就死了。不過聽見別人誇解雨辰心善還是讓他覺得好笑。

這個小傢伙怕是沒有看到過解雨辰發飆殺人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才是真的美。

張海燕還在專注著自己的發言,完全沒有注意屠顛在給她縫合的時候,根本沒有問過她需不需要打麻醉藥的這件事情,甚至他還在偷偷的用縫合的針故意的扎她,觀察她的反應。

這簡直太有趣了。

一個完全不怕疼痛的,甚至沒有脈搏的人。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的癲狂。

他似乎想到了一個有趣的遊戲,但他需要花些時間來準備。

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變態給盯上的張海燕,還在滔滔不絕的發言。直到好半天沒有得到屠顛的回應。

張海燕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好像太多了。而縫合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抱歉,我的話是不是有點多了。”

“還好,你很活潑。”屠顛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名片遞到張海燕的面前。

“你的情況應該不太適合去醫院,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聯絡我。”

看到張海燕接過名片後,屠顛朝著她點了點頭:“我醫院還有事,就先走了,有空的話隨時歡迎你來找我玩,我很喜歡你。”

直到屠顛走後,張海燕都沒能從這句我很喜歡你中走出來。

整個人就好像踩在了燒紅的鐵板上一樣,來回的亂蹦。

【天啊,我聽到了什麼,他說他很喜歡我。】

【YeS。】

【就算他喜歡男人…】

張海燕的興奮戛然而止。

【擦!他喜歡男人,他不會下面的那個吧?】

【這...我也舞不起來啊。】

想到這裡,張海燕嘆了一口氣。

【很好,還沒戀就失去了。】

【遲來的太陽,救不了枯萎的向日葵。】

她又蔫巴了。

......

解雨辰從錢包裡掏出四張紅票票壓在桌上。

“第二個問題,你也能聽見她的心聲對嗎?”

“對。”

一個字掙二百塊錢,頭一次感覺掙錢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黑眼鏡感覺,看來能不能掙錢有時候還得看跟的老闆是誰。

跟這麼一位有錢的主,好像連掙錢都變的格外的容易了。

解雨辰本來想問除了你和我還有誰能聽見,但這個問題出現他腦子裡的一瞬間就被他給PaSS掉了。

太愚蠢了。

又想問怎麼能夠解除這個心聲,但他覺得,如果這個問題能夠被解決的話,眼前的這個人應該就不會帶著張海燕一起了。

所以他應該是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所以才會帶著她,順便找一下解決的方法。

解雨辰又掏出二百塊錢壓在剛剛放在桌子上的錢上,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借屍還魂?”

黑眼鏡輕笑了一聲,從解雨辰的手底下將那六張紅票票抽了出來:“老闆,您這麼喜歡送錢給我,讓她知道了又該編排那些沒有的事了。”

一聽見這句話,解雨辰又掏出五百塊錢:“買你和我保持距離。不過我還要你先留在這裡兩天,兩天後你們就可以離開,如果你有什麼線索,也可以和我說,我會去查。”

“老闆放心,我會的。”

等到黑眼鏡和解雨辰談完出來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門口臺階上一副鬱鬱寡歡模樣的張海燕,還有她手裡都被捏出皺紋的名片。

黑眼鏡從她的手裡將名片抽了出來,撕了兩下後扔在地上:“別想了,你沒那個能力。”

對於名片被扔這事,張海燕倒是不覺得怎麼樣。

他做的對,自己剛剛確實是上頭了。

又是一聲長嘆後張海燕抬起頭看向黑眼鏡問道:“吃飯了嗎?”

【沒吃的話看看我是不是你的菜。】

【我,張海燕,女,二十五歲,母胎單身,大小便正常,未來可期。】

嗚嗚嗚嗚~

所有的失望都來自於我自己的憑空想象。

真難受,我還是想象一下他跪在床上手抓床單的樣子吧。

生冷不忌,我什麼都可以磕。

見黑眼鏡不說話,張海燕又問了一句:“要走了嗎?”

【我的黑花CP要分開了嗎?】

【哦,不對,我已經給你倆拆了,現在我磕花爺跟我!!!】

【但如果你要帶我去找大張哥的話,殘疾人CP我也不是不能磕。】

【我胃口比較好,生冷不忌。】

【全看我今天的腦細胞活不活躍。】

張海燕整理好心情又站了起來。

黑眼鏡看著張海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良久後,才說道:“先在這待兩天。”

她那個大小便正常是認真的嗎?

我頭一次聽見這麼荒謬的發言。

還有,我到底還要不要帶她去找啞巴了?

她居然都給我整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