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爺,你確定練這個有用嗎?”

張海燕蹲著馬步,手裡還拎著兩塊用繩子吊起來磚頭,頭頂上頂著一盆黑眼鏡從解雨辰窗臺上順來的蘭花。

【我怎麼總覺得他在耍我玩呢?】

張海燕又一次這樣想到。

【他難道不應該哐哐哐拿出一大堆的武器,然後讓我在其中選一把,最後再告訴我,我要時時刻刻的拿著我選擇的武器,讓身子習慣它就如同身體的一部分嗎?】

【這扎馬步還頂個花盆是什麼鬼?】

【都不如我跟樓下老頭學的太極有用好吧。】

【我這練完了,都可以去街上賣藝了。】

【到時候我再來個胸口碎大石,生吞五箱洗髮水外加吐泡泡,保準掙的盆滿缽滿的。】

黑眼鏡坐在一旁,聽著張海燕在內心吐槽自己,打了哈欠後這才站起身。

“你好像很不服。”

【我哪裡是不服,現在就想把我腦袋頂上的這盆花拔下來塞你嘴裡。】

張海燕這樣想著,然而她嘴上卻只敢說上一句。

“沒有,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挺直了。”黑眼鏡從樹上撅下來一根樹枝,直接抽在張海燕的後腰上。

抽一下後,黑眼鏡就冷嘖了一聲。

這沒有痛感,抽了好像白抽。

黑眼鏡看了一眼張海燕頭頂的花盆突然開口說道:“聽說解老闆十分喜歡這盆花,你說如果他知道你把這盆花一不小心打碎了。”

黑眼鏡說著便伸出手推了一下張海燕頭頂的花盆。

花盆晃晃悠悠兩下直接掉了下來,張海燕立刻手忙腳亂的去接。

甚至連在樓下老頭那學的太極招式都用上了,愣是將差點掉在地上的花盆在懷裡撥弄了幾圈後給抱住了。

看著被穩穩抱在懷裡的花盆,張海燕長出一口氣,伸出手擦了一下根本就不存在的冷汗,隨後轉過頭看向黑眼鏡說道:“你能不能別老喊他解老闆,這讓我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比奇堡裡一樣。”

【你才蟹老闆,你全家都是蟹老闆。】

【你個戴著墨鏡的貪財大螃蟹。】

“你們在幹什麼?”

解雨辰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檔案出現在門口。

【我去,】

張海燕在內心驚呼了一聲後立刻想把她懷裡的花盆給藏起來,結果動作過猛,愣是把想要背到身後的花盆給甩到了解雨辰的腳邊,差點砸了他的高定皮鞋。

看著那盆碎的比餃子餡好不了多少的花盆,張海燕咬著嘴唇,向自己的左後方邁了一大步,成功的蹲在了黑眼鏡的屁股後邊。

【只要你看不見我,這事就不是我乾的。】

黑眼鏡更是雙手一攤:“你看到了,不關我的事。”

解雨辰看著腳邊的蘭花,覺得也許還能搶救一下,但此刻手裡的訊息好像更重要一點。

他大步的朝著黑眼鏡走了過來,然後停在了距離他一米遠的位置。

黑眼鏡看著解雨辰走過來後,特意看了一眼距離,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張海燕,隨後小退了一步舉著檔案往過送到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又一個被折磨的精神快要崩潰的男人。

黑眼鏡強忍著笑意接過檔案,看到封面上寫著的全國張海燕名冊時,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有錢人玩的就是不一樣啊。他這是去公安局做人口普查去了吧。

“我排除了一大批的人,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黑眼鏡將檔案又硬塞回瞭解雨辰的手裡,臉上都拒絕的表情。

別鬧了,這玩意和張海燕一樣讓他頭疼。

“其實沒必要搞的這麼複雜,你給我張紙。我給你把事情變的簡單一點。”

黑瞎子會畫畫這件事,張海燕完全沒想到,但又想到他作為一個高階的土夫子,會畫畫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就算是為了畫出古墓的平面圖,至少也是個能畫出人物大頭像的水平,更不用說這位爺以前可是貴族出身,書畫的水平自然不是她能夠到的高度。

所以在黑眼鏡畫出她的素描頭像的時候,張海燕是覺得佩服的。

佩服過後就是一陣懵逼。

【他怎麼知道我長什麼樣子的?】

黑眼鏡將手裡的素描畫交給解雨辰。

“你可以按照這個畫像去找,應該不難,我們來的那天她還出現在霍家院外,想來是一路跟著我們來的,這會沒準也正隱藏在這附近。”

解雨辰接過畫像,沒有一點猶豫就走開了,完全忘記了,之前還打算拯救一下地上那朵蘭花的想法。

張海燕等到解雨辰離開後才看向黑眼鏡問道:“你是說,那個要殺我的人是她?”

黑眼鏡朝著張海燕伸出手:“一個問題二百。”

“我沒錢。”張海燕捂著自己左邊的口袋,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

然而黑眼鏡卻淡淡的看向了她右邊的口袋:“你錢揣那邊的兜裡了。”

“黑爺,你聽過一句話嗎?”

“提感情傷錢。”

黑眼鏡將張海燕到嘴邊的那句提錢傷感情直接給懟回去了。

張海燕咬著嘴唇,猶豫了好半天才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之前解雨辰給他的五百塊錢,還不等她從中抽出兩張,五張紅票票就已經全部落在了黑眼鏡的手裡。

“從我遇見你開始幾次想要殺你的人都是她。”

黑眼鏡說完將錢揣進褲兜裡直接往外走去。

“你去哪?”

張海燕立刻跟了上去,追在他的屁股後問道。

“兩天時間到了,我得去接下一個活了。”

黑眼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後打了輛車前往火車站。

好在現在買火車票還很簡單,

張海燕握著火車票,長嘆一口氣。

兩個人,湊不出來半張身份證,真夠可笑的,這要是在她那個時候,他倆現在已經被刑拘了。

沒準他都已經在押往刑場的路上了,畢竟大資料時代,出門擋的在嚴實都沒什麼卵用。

至於她。

切片實驗室得拉著橫幅歡迎她。

張海燕上了火車後看向正在找臥鋪位置的黑眼鏡問道:“咱們去這裡做什麼?”

黑眼鏡嘿嘿一笑:“帶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