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侍女上菜進來,白玉安低著頭,眼睛上還帶著潮溼,星星點點的光色在她長睫上跳躍,睫毛上落下陰影好似欲蓋彌彰的要掩蓋住那絲不甘的情緒。

鼻頭微紅,連著紅唇也染上桃紅,平日裡白蓮一般不染情事的人,這會兒看起來豔麗了幾分。

眉間的紅痣讓她看起來像是濃妝豔抹過,晶瑩剔透的豔光不言而喻。

沈珏淡淡看了一眼,將竹筷放到她手中,重新坐去了她對面。

地上的瓷片早已打掃乾淨,白玉安餘光處是沈珏慢條斯理用飯的模樣。

她手上握著筷子,沒辦法平靜的用飯。

沈珏只是看著白玉安遲遲不動筷,最近他不喂她就不吃了。

心底不耐煩,壓著脾氣不在管她。

嬌氣的不行,稍一語氣重些都想不過去。

真是從小被慣壞了。

沈珏用完飯站起來,低頭看著仍舊坐著的白玉安,伸手拉住她起來,眉眼已是壓抑的怒意:“不想吃就不吃。”

白玉安心頭莫名有些慌,手腕上沈珏的力氣很大,又被他拉著往外面走。

沈珏的步子很快,根本沒有理會身後的白玉安是否能夠跟上,只聽著身後凌亂的腳步聲,眼底卻越來越沉。

他拉著她上到觀景臺,江面上的夜風將兩人的衣袍吹的獵獵作響。

白色衣襬與玄黑色的衣襬相撞,水火不容的顏色又被風吹的交織在一起。

沈珏壓著白玉安的肩膀,讓她的身子貼著圍欄往下墜,看著她的長髮在風中被吹著凌亂,看著她眼底有微微慌亂的神情。

沈珏彎腰靠近她的耳邊,近乎於咬牙切的低語:“白玉安,你累不累。”

“你不是不甘心跟著我麼,是我救的你,你要是有骨氣,就全部還給我。”

“你自己去官府認罪,帶著你白家上下幾十口人去認罪。”

“往後我們兩不相欠。”

“我沈珏絕不會強留你。”

沈珏的聲音像是一把尖刀一樣刺進她的心裡,鮮血淋淋的讓她體無完膚。

眼底下是平靜的江水,閃爍在江面的燈火若隱若現。

她張唇呼吸,不甘心的心痛不能自抑。

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怔怔看著眼底的江水,眨著眼睛:“沈珏……”

“你為什麼會救我……”

“難道不是你對我有那些無恥的心思嗎。”

沈珏冷笑:“我是對你有心思,不過除了我還有誰能救你?”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對你有心思,這在你眼裡有什麼可恥的!”

說著沈珏拽著白玉安的領子,拉著她到面前,看著她失神的面孔低問她:“高寒難道對你沒心思嗎?”

“你怎麼不覺得他無恥?”

“為什麼就單單是對我?!”

白玉安對上沈珏惱怒的眼睛,滿眼諷刺:“高寒有禮有度,溫潤謙和,事事考慮人心,對我周到,將我當為兄弟知己。”

“你以為人人都如你一樣懷著齷蹉的心思,處處強迫人麼。”

沈珏氣的眼裡冒起血絲,恨不得現在將白玉安掐死才好。

手指都氣的發抖,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這地步了,竟然仍沒有感受到他的一點好。

他冷笑著點頭,鬆開了白玉安的領子。

“好。”

“好。”

“我是無恥齷蹉,高寒是正人君子。”

“莫不是你喜歡高寒?我現在滿足你,將你許給高寒,讓我們瞧瞧高寒敢不敢要你。”

“他伯爵府敢不敢許你進門。”

白玉安一愣,隨即氣的咬牙:“沈珏,你我非要如此麼。”

“我的確欠你的,可也是你步步緊逼將我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何曾尊重過我的意思?從我們初識到現在,你對我都是粗暴的掠奪。”

“你根本不是喜歡我,喜歡我你就不會這麼對我了!”

白玉安話一說完,就感覺沈珏高大的身影忽然壓了下來,他的身體對於白玉安來說太過高大,他微微一彎腰,自己就好像要完全的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身子不由後退了一步,心慌的一下握向身後的圍欄。

她看到沈珏的眼光異常陰沉,冷峻的臉上情緒冰寒,眸子裡帶著冷酷的寒光,又即將醞釀一場她承受不起的風雪。

這樣的眼神白玉安在這些天看過許多次,如他面無表情的在自己身上凌辱時一模一樣。

身體本能的已經開始顫抖,白玉安仰頭著看他,喉嚨中已有顫音:“沈珏,我們不要這樣了。”

“能不能好好說話?”

輕蔑的冷哼聲響起,沈珏目光壓下來:“白玉安,你如今怪我對你粗暴?”

“你老師那事我幫了你,可你是怎麼對我的?”

“我特意等在宮門口接你,可你對我視而不見,眼底根本沒我半分,將我踩在地上踐踏!”

“你何時對我有過好臉色?”

“我低三下四找你說話,搖尾乞憐的幫你,想要與你為知己,可你是怎麼對我的?!”

“你對別人都是言笑晏晏,獨獨對我冷冷清清滿眼厭惡,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要是我不強迫你,你是不是永遠都對我敬而遠之,永遠都不可能接近我?!”

白玉安的心的顫抖,她看著沈珏微微有些瘋狂的神情,害怕的後退一步。

她害怕沈珏的怒氣,對於她來說完全無法承受。

她的確不愛沈珏,直到現在她都不愛他。

她是想要遠離他。

可那不是他在自己身上做出那些事情的理由。

她想要安撫沈珏的情緒,輕輕道:“沈珏,國舅府的壽宴上,被你抓著的那個丫頭是我啊。”

“陷害老師的也是你。”

“你一開始就對我無禮,我離你遠些,做錯了什麼……”

她的手指拉向沈珏的衣袖,有些怔怔的看向他:“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

“我錯的是我認不清自己,可難道你就什麼都沒錯麼……”

“我們好好說話行不行。”

沈珏諷刺的看著白玉安,抬手捏住了她的臉頰,冷哼:“玉安,好好說話?”

“你如今才想與我說好好說話?”

“你是認不清自己,直到現在都認不清,還是覺得是我在強迫你!”

“你欠我的永遠都還不了。”

他捏緊她手臂:“你要永遠記得你只是個女人,別再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其他想法了!”

耳畔震耳的聲音幾乎讓白玉安撐不起身子,看著沈珏那張可怕的臉,正想要說話時,卻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沈珏強勢的翻了過去。

沈珏翻過白玉安身子,將她壓在圍欄上,將她的手束在身後,胸膛壓著她的後背,另一隻就去撩她的衣袍。

白玉安被壓制的動彈不得,眼神裡都是驚恐,

膝蓋被沈珏抵住,白玉安恐慌的求饒:“沈珏,別這樣羞辱我……”

“我已經順從你了,別這樣對我啊……”

沈珏急促的呼吸卻灑在白玉安的耳邊,帶著情慾的喘息更像是在凌遲:“玉安,我只是讓你記住,我才是你的男人。”

“無論在哪裡,你的身體都是我的。”

“別怕,沒人會看見的。”

“玉安……”

沈珏說著就貫穿進去,他壓抑的怒氣只有在她身上發洩出來,他才能夠穩住自己不對她發脾氣。

哪怕白玉安能愛他一份,他也不會這樣難以抑制情緒。

他也不會這樣依靠得到她的身體來自我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