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這樣做,對於白玉安的羞辱,無疑是要將她壓垮。

他讓她覺得自己只是沈珏身下沒有任何自尊的玩物。

她以為她能和沈珏好好說話的,可他們之間好似永遠只能這樣下去。

外頭的夜風習習,帶著江面上的些許腥味,白衣上的寬袖落在圍欄在,身體的疼痛讓她失神,怔怔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暗處。

黑洞洞深不見底,一如沈珏帶給她的痛苦一樣沒有盡頭。

軟綿綿的身體隨著他粗暴的動作發抖,他的喘息一直縈繞在耳邊,讓白玉安覺得他永遠都不可能結束。

最後白玉安被沈珏抱回去的時候,他看著懷裡的人怔怔失神,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那雙眼裡沒有情緒,更沒有看他。

就像是她無言的控訴。

兩個人都精疲力竭。

回去後沈珏抱著她去去沐浴,細心替她擦拭身上的痕跡。

她的腿上又有了自己沒控制好力道的紅痕,腰上的痕跡已經泛青。

沈珏沉默著,默默抱著白玉安去床榻上,又去拿藥膏為她擦著傷痕。

他看著她同樣沉默的臉頰,嘆息一聲,手指拂過她的髮絲,微微有些祈求的開口:“玉安,往後別再讓我生氣。”

“別再說讓我不喜歡的話。”

“我不會再這樣對你的。”

白玉安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心如一潭死水。

她不該抱著幻想,沈珏能好好聽進自己的話的。

他們兩人從來都不是一路人,沈珏永遠都不可能懂她。

雲嬤嬤端著藥進來:“侯爺,藥好了。”

沈珏抿唇將白玉安輕飄飄的身子抱在懷裡,將能讓她趕快有子嗣的藥一點點的小心的喂到她口中。

只要玉安有了孩子就好了。

她的心會安定下來。

她會認命的待在自己身邊。

白玉安看了沈珏一眼,看著他目光緊緊盯著自己,唇畔的藥碗緊緊貼在她的唇邊,必須要在他的眼前喝下去。

白玉安垂著眼簾看著面前的藥汁,她已經沒力氣去拒絕反抗。

沉默了半晌,才在沈珏的注視下喝完。

等到藥碗空了,沈珏才吐出一口氣,從嬤嬤的手裡接過帕子替白玉安將唇畔的藥汁擦乾淨。

他將她抱在懷裡,又叫嬤嬤去端一碟糕點過來。

牛乳酥曾經是白玉安最喜歡的甜食,可當她木然的張嘴將它含在嘴裡時,甜膩的味道也讓她索然無味。

她像是個不能有自己情緒的木偶,在沈珏的指尖任由他擺弄。

一塊接著一塊,她吃的難受,最後再也吃不下了才推著沈珏的手指。

沈珏喜歡白玉安順從待在自己懷裡的樣子,也喜歡白玉安偶爾對他的小性子。

鼻尖都是她身上味道,混著甜膩的香甜,身體對她的渴望又漸漸冒起。

手指刮過她唇畔沾上的碎末,他舔了舔,眸光幽深的看向她。

“玉安……”

白玉安只覺後背冷汗冒起,驚慌的看著沈珏的目光搖搖頭。

為什麼。

為什麼他在給她那樣的羞辱後,他還能如這樣毫不在意的又要在她身上施加一道刑罰。

她的手指抵上沈珏的胸膛,臉色蒼白的安撫他的情緒:“沈珏,很晚了。”

“往後我們好好過,別再這樣了。”

“能不能在意一下我的情緒。”

沈珏緊緊看著白玉安,那樣柔美的臉頰,在燭光下仙姿玉色,一身白衣落落,柔軟的手指親近的放在自己的身上。

費盡心力得到的人,終於肯服帖的在自己懷裡。

她身上的每一分香氣都不停的在引誘著他發瘋。

如何能忍的下。

沈珏一下子含住她的唇畔,手指已經從衣襬下落入到她的面板上。

他哄著:“玉安,不會痛的。”

“你的身體很快就能適應我。”

“我會讓你很快懷上我們的子嗣,往後我們好好過。”

“我都聽你的。”

明明說的是討好的話,手上的動作卻如他一貫的強勢。

白玉安緊緊被沈珏壓下身下動彈不得,絕望的閉上眼睛,紅著眼眶,眼角滴出淚光。

除了她病了那兩夜好睡過,每夜都是如此。

沈珏從認識開始,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他的心裡只有他自己。

自私虛偽。

無恥可恨。

外頭守門的丫頭早已習慣這種聲音。

從開始的隱忍的細碎聲,到後來哭泣的求饒,早已聽慣,每夜如此。

———

第二日一大早,白玉安還在睡,沈珏就已經將人給撈了起來抱在懷裡。

白玉安的臉頰依舊蒼白,未得好睡的眉目間還有幾分疲憊。

往日雅緻漂亮的面容,如今更是被雨打過的桃花,柔軟柔弱,嬌小的看似沒什麼力氣,身子也比之前瘦了些。

沈珏卻沒一絲疲憊,細心體貼的替她穿衣,低聲哄她:“忠勤伯爵府的人來了,那是你往後的孃家,雖不需你多來往,總該是見見。”

“等見過了你再睡會兒。”

白玉安聽出沈珏話裡的意思,眯開眼看了他認真的神情一眼,低頭任由他彎腰替自己繫腰帶。

出到外間,薛嬤嬤帶著她去梳洗了又去帶她去梳頭。

沈珏站在白玉安身後,彎腰在她耳邊道:“我先去前廳等你,待會兒收拾好,跟著嬤嬤過來就是。”

說著沈珏握了握白玉安的手指,這才走了出去。

今日要去見人,薛嬤嬤手上靈巧的很,很快為白玉安挽好了發,又替她簪上了白玉簪子。

耳上也墜了翡翠,標緻端正的不行。

只是白玉安臉上的氣色不太好,日日溫身補血的補藥喝著,臉頰卻依舊過分的白。

白玉安不需要上粉,那面板上粉只會掩了那清華面目,薛嬤嬤只為人淡淡上了層胭脂,就已經是金貴的好容貌。

外面的桌上早已擺放著飯菜,白玉安看見旁邊站著的丫頭居然是翠紅。

翠紅看著白玉安,小聲的喊了聲:“白姑娘。”

白玉安坐在凳上,點點頭,任由翠紅給自己佈菜。

難得多吃幾口,吃完了薛嬤嬤對白玉安低聲道:“您要喜歡翠紅,往後讓她貼身伺候您。”

“侯爺等著您的意思呢。”

白玉安看著翠紅投來的目光,稍一頓後點了點頭。

薛嬤嬤一笑:“這就好了,翠紅得您心意,往後您也高興些。”

說著薛嬤嬤伺候白玉安淨了口,這才帶著她往前廳去。

翠紅連忙緊緊跟在白玉安的身後,在外頭丫頭滿眼羨慕的目光中,微微揚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