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佛骨計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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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臺的爪法刁鑽詭變,另一人刀法雷厲迅猛,但王祈安應對起來卻遊刃有餘,這倒大出在場三人意料。
“熾炎燎原”,王祈安槍勢化成一片燃燒的火網向李臺倆人捲去。
李臺玄陰爪發出簌簌陰風,私圖撕扯開槍網一角,好讓隊友趁隙而入。
王祈安手腕一轉,槍頭一抖,穿過其手爪,直飆向其咽喉,嚇得李臺驚慌狼狽後退,但依然慢了一步,左肩一陣刺痛,已鮮血四濺。
使刀男子情勢更糟,他原本配合李臺窺隙進攻,發現李臺飛退時,王祈安手掌已近眼前,啪啪數聲音,接連拍中自己手腕肩膀胸口。他兵器落地,鮮血噴口而出。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王祈安知李臺他們已無力再戰,氣機緊索兩人,口中卻向僧景全問道。
“我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僧景全話音未落,卻聽悶哼一聲,接著傳來淒厲慘叫。
王祈安大吃一驚,他注意力全在李臺二人身上,剛想轉身看個究竟,一道凜冽殺氣從後奔襲而來,眨眼已近身後。
來人潛至近處自己都沒發現,可見其武功之厲害。
王祈安知道僧景全已是凶多吉少,他收攝心神,當機立斷,疾往前衝。
李臺倆人還不知發生何事,見王祈安突然衝向他們,只道小命休矣。
等王祈安掠過他們,才發現其身後還有一道身影。
藉助李臺二人延緩來人攻勢,王祈安得以回身應戰,不敢大意,三大殺招之一,“熾炎連營”出手。
砰砰砰……一連三十六擊,命中對方最強一點,雖然阻止了對方下一步攻勢,但王祈安已氣血翻湧,差點噴出一口鮮血。
來人沒有繼續進擊,而且往後急退,提起李臺倆人,翻身幾個起落,消失在夜幕中。
來人如魔龍乍現,倏來忽往。
王祈安記起僧景全,急忙奔回剛剛位置,只見他仆倒地上,未知生死。
王祈安上前將其扶起,見其似有餘氣,不由將手掌抵住其背心,真氣透體而入,直往心脈而去。
“大仙……,救……,去……綠竹庵……”王祈安的續命真氣也只能支撐他呻吟著吐出幾個字眼。
王祈安暗歎一聲,將其放下。心中愧疚自己沒能及時保護他性命。
來人極有可能是與李臺一夥的,只恨對方長什麼樣子自己都沒看清。
對方目標應只是僧景全,因此一經得手,毫無戀戰之意。
王祈安將僧景全埋在橫嶺腳下。
感嘆剛剛還是一具鮮活的生命,現在卻成了一抔黃土,人間紛爭,又是何其殘酷。
他並不明白僧景全臨終之言,究竟想告訴他什麼。
所以他決定前往綠竹庵一趟,看看是否有什麼發現。
興王府城南珠江北岸,有一片佔地數百畝的廣曠林海,綠竹庵因為深處其內,因而得名。
弘一曾提過興王府幾大佛家聖地,綠竹庵位列其三。
主持淨言師太據說佛法高深,有嶺南第一神尼之稱。
王祈安潛入庵內,找一高處遍察屋宇地形。
他認定主殿位置,踏瓦飛簷而去。
除了幾個尼姑在做夜間功課,唸經禱告,大殿並無稀奇。
他又巡目四顧,毫無頭緒。
“主持命我們在竹濤院擺好待客之物,怕是又有要客到了。”此時兩個年輕女尼手裡提捧著諸多物件,正腳步匆匆從一邊側殿出來。
王祈安心中一動,急忙緊跟而上。
竹濤院院如其名,正堂之前,滿院的綠竹,風一吹,沙沙簌簌,如波濤翻滾。
見兩名女尼走進正堂內,王祈安迅速在屋頂找好位置,隱伏不動。
淨言既有第一神尼稱號,他可不敢掉以輕心,況且能得其招待之人,只怕也身份不凡。
王祈安靜候了約半柱香,才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
“你們下去歇息吧,不用在此守候!”一把陰柔的女聲吩咐道。
“是,主持!”兩名女尼恭敬退下。
果然是淨言到了。
待兩名女尼去遠後,一名男子道:“師姐,此次若非逼不得已,師弟也不會冒險前來。”
此人聲音倒十分熟悉。
“淨善,師姐身處紅塵之外,已多年不問世事,除論佛解禪,其他恐怕難相助於你。”淨言像是未卜先知。
“師姐,這我自然知道,只是此次關係我赤子軍生死存亡,否則我怎敢唐突佛門聖地。”
此人乃赤子軍首領張遇賢,難怪聲音如此熟悉,只是想不到他竟是淨言的師弟。
“哦?什麼事如此嚴重?令你心神不定!”淨言問道。
“此事都怪我輕信了那大羅赤腳仙蒙金丹,當日他說受人推薦,特來投軍。我見其武功高強,本以為讓他加入,能令我赤軍勢力大增。沒想到他在軍中自稱能通鬼神、知天命,行蠱惑人心之事,暗中培植自己的信徒。”張遇賢憤然道。
“如今他氣候已成,更在暗中圖謀赤軍首領之位。近月來,忠於我的軍中大將已有多名被刺身亡,我雖無證據,卻也知是他剷除異己所為。”
“這些年我窮於應付戰事,荒廢武學,自知非其敵手。要制此人,只有請師姐出手。”張遇賢說明來意道。
“戰場殺戮,爭名逐功,本非我佛門之輩該做之事。淨善你不如依師姐一句勸,將首領之位讓於他罷了,迴歸梵淨之地。”淨言勸說道。
“師姐怎會如此說話?這些年能占城略地,成此氣候,多虧師弟手下這幫堅持信念,不畏生死的兄弟。我怎能將他們交到不分善惡是非的蒙金丹手上。”張遇賢語氣似有不滿道。
“天下紛爭,生靈塗炭,百姓遭殃。當年師傅之所以肯破格收錄我為弟子,正是指我有帝王脈相,冀望我日後能匡濟天下,救黎民於水火,還天地之清寧。”提起恩師,張遇賢飽含知遇之情。
“欲渡蒼生,必有殺生!師姐你並非不清楚師傅當年的囑咐。如能選擇,我又豈願自己雙手沾滿血腥,日後難於成佛。”他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