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熾略掃那些人一眼,沒什麼所謂道:“那救吧。”

不管這些人有沒有淘汰,對他們都構不成威脅。

不過......他的小師妹什麼時候這麼有愛心了?

不坑人就不錯了,居然還想著主動救人??

肖熾正腹誹著,就見星隕朝著他伸出了手。

他愣住,什麼意思?

星隕晃了晃手,“我沒藥。”

肖熾:“?”

“你沒提前準備好丹藥?”

這可是仙盟大比,那些參賽的弟子不知道提前多久就開始備戰了,要攜帶的物資不知道會檢查多少遍。

她居然連最基本的丹藥都沒準備??

星隕有些不好意思道,“需要準備嗎?”

她自己用不著,也就沒準備。

主要是事先也沒想著要在裡面救人,剛才看見這些人,她才突發奇想,委實沒有提前備下。

肖熾能怎麼辦,只能認命掏出一瓶丹藥,重重放在星隕手上,警告:

“可沒有下次了!”

他當然不是捨不得,主要是怕師妹養成這種惡習。

出門在外的,不知道自己收拾行李,總是指望著他這個師兄照顧怎麼行?

他都沒享受到師妹的孝敬呢!

“好好好。”星隕拿了丹藥分給那些人,語氣敷衍。

【救助朝陽宗道友甲,良善值+1!】

【救助......】

朝陽宗一行十幾個人,星隕這麼長時間,總算一次性得到了超過兩位數的良善值。

舒服了。

肖熾就站在一旁看著,半點不動手,大概是怕星隕誤會他的良苦用心,他還解釋了一句。

“我也不是吝嗇一兩瓶丹藥,就是怕你這樣,以後遇到緊急情況,悔之晚矣。”

那些人服下丹藥,連聲道謝,羞惱地將他們進去之後的詳細情況說了出來。

星隕剛得了良善值,現在也分了幾分注意力去聽他們的描述。

那些個弟子大約是羞澀,用詞拘謹文雅,還不如畫本子裡面描述的香豔。

聽了半天,也就表達出一個意思,花街有問題,裡面的姑娘有問題。

肖熾想了下,很快決定,“既然有問題,那就去瞧瞧。”

正愁找不到有問題的地方呢,就送上門來一個,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想到朝陽宗的弟子的慘狀,他說:“裡面危險,我同兩個築基弟子進去探探,剩下的人就在附近等我們出來。”

“有什麼危險不要貿然行動,保全自己,儘量不要被淘汰了。”

在幻境中可以選擇主動淘汰,也可以等到死亡被淘汰。

幻境中死亡身體不會有什麼大的損傷,但精神上可就不好說了。

大家對此都沒有異議。

星隕也點頭贊同,可她才剛朝著花街走了沒兩步,就被肖熾給攔住了。

肖熾抓著她,“唉?你幹什麼去!”

星隕指了指花街,“探查。”

肖熾顯然沒打算讓她一起,“那等汙穢之地,你小孩子一個,不能去。”

星隕理所當然,“有什麼關係,早看早知道嘛。”

肖熾:“........”知道,知道什麼!?

肖熾萬萬沒想到,星隕在這種事上也能臉不紅心不跳。

好多男弟子都羞澀拘謹,嫌棄想去又不敢說,她倒好,說得好像跟下館子似的。

想到剛才星隕對如煙的態度,應該是懵懂無知,沒接觸過......吧?

帶著點捉弄看戲的意思,肖熾沒勸了,“那好,一會兒你去了,可不許後悔。”

星隕催促,“不後悔不後悔,我們快走吧,太陽都快出來了。”

再不去人家都關門歇業了。

......

還沒進入花街,就已經能聞到那濃重的脂粉氣味了。

經過一晚上的營業,早上該是花樓休息的時間。

不過還有不少留宿的客人沒走。

才剛上了二樓,就碰見一個開啟房門送客的女子。

女子肩上披著薄紗,身著一條齊胸襦裙,露出三分之一圓潤的弧度,一雙媚眼微挑,跟畫本子裡的魅妖似的。

送走了一個腳步虛浮的男子,她正準備回房間補眠,轉眼卻看到一個身著紅衣氣度不凡的男子。

她嬌豔的臉上頓時揚起笑,晃著腰肢過來拉肖熾的袖子。

“哎呦,這是哪裡來的俊俏小郎君!”

肖熾不動聲色地避開她伸過來的手,面上帶著風流的笑容,輕車熟路的,似乎已經來過不知道多少次。

女子笑得曖昧,衝著肖熾甩了甩帕子,倒退著一邊往屋子裡退,一邊朝肖熾勾手指頭。

肖熾跟著女子的步伐,踏入了房門。

星隕看著不知道被誰關上的房門,聽著從房間裡面傳來的調笑聲,頗為失望。

關門幹什麼!

有什麼是她不能看的嗎?

雖然有一點點好奇,但星隕還是沒有趴到房門上聽牆角。

“喻......師叔?我們?”另外一個築基弟子看得目瞪口呆。

這家花樓有兩層,二樓房間多,還有些岔路口,星隕隨便指了個方向,“我們也分頭行動?”

“哦,好。”

房間內。

女子一進房間便招呼肖熾在凳子上坐下,鋪著大紅桌布的圓桌上放著幾盤沒動過的點心和一壺酒。

一扇屏風遮擋著床榻,裡面的情形看不清。

房間內的脂粉氣息比外面更濃,甚至有些燻得慌。

女子隨手將肩頭的薄紗扔到屏風上掛著,又倒了杯酒遞到肖熾唇邊,身子像是沒骨頭似的要往他懷裡靠。

肖熾嘴角高高揚起,伸手抓住了女子捧著酒杯的手,反手將人按在了桌上。

嘩啦啦——

桌上的酒壺瓷盤落了一地。

“哎呦~”女子嬌嗔喊疼,“真討厭,看小郎君端方有禮的,怎也這樣猴急,都弄疼人家了~”

一隻溫熱的手大力擒住她的後頸,她轉頭一看,一柄泛著寒光的劍進入眼簾。

“啊!!!”

不等她求饒,那劍便已經割破她纖細的長頸,殷紅的血決堤似的噴湧而出,撒得到處都是。

肖熾面色微冷,提著染血的劍在屋子裡面轉了一圈。

屋子裡吃的喝的以及點的香都有問題。

躺在地上的屍體還在往外冒著血,原本丰韻的女子逐漸消瘦,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

肖熾沒管那屍體,而是開了門出去。

門外空空如也,星隕和另一個築基弟子都不見了。

“......”怎麼還帶到處亂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