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熾順著走廊,繼續往前走,忽然腳下踩到了一灘液體。

他抬起腳,血滴滴答答落回小血窪裡,鮮血小溪似的從面前的房間往外流。

嘩的一聲,門從裡面被開啟。

星隕從裡面探出頭來,看到是肖熾,她用一種奇怪的目光上下掃了他眼,“師兄?你這麼快就完事了?”

肖熾:“???”

饒是覺得自己脾氣不錯的肖熾都有些怒了,“你整天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

他是那種人嗎?!

星隕‘啊’了一聲,“誤會你了?對不住啊師兄。”

肖熾覺得她一點歉意都沒有,他視線往星隕身後看去,想看清屋子裡面的情況。

“你在裡面做什麼?”

星隕身上半點血都沒沾上,但屋子裡面血腥味卻飄出來了,脂粉的味道都掩蓋不住。

星隕側身讓開門,房間裡靠近門後右側的位置躺著兩具屍體。

一男一女,衣衫不整。

兩人各被捅了一劍,血混合在一起,流向門外,就是肖熾剛剛踩到的那些。

肖熾指著桌上每盤都少了一塊的點心驚道:“你吃了??”

這裡面的東西都敢吃,不要命啦!

星隕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她指著那兩具屍體,“當然是他們吃的。”

她當時走過來聽到屋子裡面有動靜,便不請自入。

那兩個人看見她只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十分熱情的邀請她一起玩,還送她吃的喝的。

陌生人給的東西誰敢吃?

星隕讓那兩個人吃給她看,他們不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

但吃了之後兩人就不對勁了。

他們痛苦得滿地爬。

星隕最看不得別人受苦了,好心幫他們了結。

肖熾沉默了下,覺得自己與其擔心她,還不如擔心一下遇上她的倒黴蛋。

“還有一個人呢?”

“不知道,他剛剛在你門口往另一邊拐了。”

現在外面靜悄悄的,跟他們來的時候一樣。

肖熾吐出一口氣,撇了眼流乾血,只剩下皮包骨的女子,和眼下烏青,一臉虛相死透的男子,轉身出了房間。

“走吧,我們去找他。”

這家花樓裡的女子都不是人,那些客人倒是人,但顯然遇上肖熾和星隕,他們是一個都不打算放過的。

幾個走廊都看過了,並沒有找到另外一個人。

他們只好一個個房間找。

肖熾又踹開一扇門,地上已經躺了具屍體,一劍穿心,動手的人乾淨又利落。

他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星隕,她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殺了多少個!

後者揚起笑臉,好像這事不是她乾的一樣。

她甚至還議題,“要不我們分開找?”

肖熾一口回絕:“不行。”要是又跑丟一個怎麼辦!

星隕:“......”行吧。

最後他們在一樓的房間裡找到了他們的同伴。

那個築基弟子正被幾個女子圍攻。

不知道是什麼限制了那弟子的發揮,他看起來有些力不從心,連劍都快握不穩了。

見到有人來救他,他都快哭出來了,“肖師叔!喻師叔!”

幾個正在圍攻那名弟子的女子一看有人來了,轉身就想要跑。

肖熾提劍,劍光一閃而過,刷刷幾下,那幾個女子便橫屍倒地了。

星隕站在濺不到血的地方,沒有動手,剛才她在樓上已經砍的不少了。

“多謝肖師叔和喻師叔,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可能就要被淘汰了。”那弟子痛哭流涕,掏出丹藥服下。

現在才過了一晚上,就被淘汰,出去得被師父罵死。

這棟樓裡的東西都被他們給殺光了,但這可是一整條花街。

按照朝陽宗弟子的說法,其他幾個樓裡也都是有問題。

見那名弟子臉色稍稍好轉,星隕無聊地拽著一旁掛著的彩色綢緞,說:“還有好多家呢,再等下去,她們會不會都躲起來了。”

肖熾眉頭微微皺起,一貫笑容滿面的臉上沒了笑意,“方才我聯絡外面的人,沒有回應。”

剛才一清理完,他就聯絡了在花街外面等他們的那些人。

打算讓他們都過來幫忙。

等了這麼久卻半點回應都沒有。

一個用力,綵綢直接被拽了下來,星隕連忙收回手,面色不變的問:“人不會又沒了吧?”

星隕一下子就想到了宋府,“你說他們會不會被宋府的人給抓了!”

他們可是還在滿城搜捕呢。

那些人看起來是人,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披著人皮的怪物,再說這裡面的人,有些奇怪的手段也不稀奇。

肖熾:“不好說。”

出去找人還是繼續去其他幾家花樓這是個問題。

星隕一腳踏在散落的綢緞上,“來都來了。我們先把這裡清理掉吧!”

這些花樓的女子都不是人,而是被魔佔了身體。

她們的實力並不強,只是會用一些輔助道具,進來的人若是不小心,就會中招。

若是被群起而攻之,那就更危險了。

-

天光大亮,太陽從東方升起,但由於天空積雲頗多,陽光並不常有。

隔著老遠,鍾離昧就看見一股濃煙升起。

濃煙升起的地方火光大盛,好似比那時有時無的太陽還要亮堂。

一名弟子驚呼,“肖師叔他們好像是往那邊去的吧?”

“沒錯,就是那邊。”

“怎麼回事?那邊怎麼著火了?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昨天晚上失蹤了一隊人,讓他們的神經都緊張起來了。

總覺得這城裡藏著什麼洪水猛獸。

昨晚宋耀祖的死並沒有給城裡的居民帶來什麼影響,倒是宋府計程車兵在城裡到處巡邏搜查,就連城門也給封起來了。

大火很快也引起了城裡居民的注意。

“哎呀,那邊,好像是花街吧?”

“燒得好哇!都燒死了才好!那群該死的妓子,勾的男人們都不著家!”

“嗷喲,怎麼能全怪別人,要怪就怪你家男人管不住自己那玩意唄。”一個老婦掩唇譏笑。

“呵?你家那個老不死的昨天半夜溜出去,現在還沒回來吧!”

老婦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一雙陰毒的眼睛看著說話的女人,像是撲過去將她撕了。

女人被嚇了一跳,旁邊有人拽住她,小聲勸:

“你跟她說什麼?她連來投靠自己的外孫女都給賣到青樓裡去了,你也不怕她使計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