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尋聲而至,水流聲不斷高增,直到看到無憂口中的“球”,冥九夜這才走近水源一把提起無憂的後頸,把她從水中給揪了出來。

“夫君,快放我下來,有魚!有魚!”

只見她倒騰著光腳,裙襬也溼了一大半兒,兩隻手裡還抓著一些水草石塊兒,不肯丟掉。

“那些魚還不夠你塞牙縫兒呢!”說著眼刀子就甩向了站在水邊,手裡還捏著一條小魚的孟婆。

孟婆也是一臉委屈,她剛跑到,帝后娘娘已經跳到了河裡,並且還成功捉住了一條“下酒菜”。

她哪裡敢掃興!

兩隻光腳剛落地,無憂就假裝嗔怒道:“笨夫君!這你就不懂了吧,魚配羊最鮮了,讓孟婆婆一會兒煮些魚湯,再弄只烤全羊,別提有多美味了。”她是句句都不離吃的。

冥九夜看了一眼草地上那一身的銀毫,剛想開口,就被一聲聲急切的呼聲淹沒了。

“是仙兒回來了!”

“是仙兒姐姐!”

“仙兒!仙兒!……”這時,從青翠欲滴的草地上,傳來一陣陣歡呼。

“呃……夫君,你聽到沒有?羊開口說話了!”無憂壓低聲音側頭說道。

聽此,冥九夜不禁莞爾:“笨夫人,他們是雪狐,不是羊。”

其實,不怪無憂沒有發現,這些雪狐個個肥如豬,胖似球,若不是那豎立的尖耳,恐怕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察覺。

“狐?可明明就是一群球啊!”無憂話落,雲仙就領著一群“球”狐,跪在了她的身前。

“主子,求你救救他們。”

“這裡伙食這麼好嗎?”她的關注點永遠都那麼奇特。

“那人終日一有空就吹笛子,聽到笛聲我們就開始不停的吃,一停下來就會非常難受。”一隻肥的連眼睛都睜不開的雪狐邊吃邊說道。

“你們這樣多久了?”

“這個我來說!已經有一個月了,他們說再過幾天就帶我們離開這裡,去賣錢。”

從狐群裡滾出一個球,它肥胖的臉硬是把眼睛擠成了一個綠豆大小,說話時,還不停的挑動眉骨。

“夫君,先把哥找來,讓他先給這個球看看眼睛吧,好像抽筋了。”

她無邪的話,使得費力表演的雪狐,嘴抿成了一條短縫,表情更是無敵滑稽。

“本狐傾城,乃雪狐族長,想我貌美……”

“起開!貌美跟你沾邊嗎?”此刻,忍受不了他胡說的瀾九走了過來,抱臂不屑的看向這位自封族長的圓“球”。

“閣下……莫非也是狐族?”看到瀾九的長相,圓球雙目灼灼呆呆言道。

“爺是人,蠢!”瀾九罵完就自顧的把靴子褪了下來,挽好褲管就朝著水中走去。

“你長得可真好看……你能當我們雪狐族的族長嗎?”那叫傾城的球,邁著笨重的小短腿,一路小跑,氣喘吁吁的說道。

“雲仙,你們族長呢?”

雲仙兩隻狐狸眼慢慢瞟向水邊,無憂臉色驟然一僵,“別說那貨就是你們的族長。”

“主子,他真的是。”

“他是憑什麼當上族長的?”反正肯定不是實力,無憂如此想道。

“傾城哥哥長的可好看了!”這時一道稚嫩的童音從“球”群中乍起。

“所以……你們是憑美貌選的族長?”無憂嘴一抽,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回主子,是。”

“優秀!”

若不是顧慮在場的幼狐,無憂恨不得此刻就破口大罵:臥槽!能不能別t麼兒戲!

看到無憂一臉的氣憤,冥九夜舒展的眉宇忽地皺了起來:“所有的雪狐都在這裡了嗎?”

“還有一批,被那人趕到了後面的山腳下。\./手\./機\./版\./無\./錯\./首\./發~~”

“夫君,現在怎麼辦?”空間未。(下一頁更精彩!)

曾開荒的地方其實很大,可若要容納一個新族群,頗顯吃力。

最重要的是,空間裡的族類太過繁多,鬢鬃族此刻還與龍吟衛他們擠在一處。

“若你想把他們送回家,必須要入擎天大陸。”

冥九夜廣袖一揮,把空間裡木屋前的木椅木桌放置在了眼前的草地上。

“不用想,肯定又是那個長公主搞得鬼,從擎天大陸把狐群弄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販賣,虧她想的出來,可真損!”無憂被冥九夜抱在懷裡,朝著木椅走去。

孟婆則提起無憂的紅雙珠跟在後面。

“她大抵是為了爭奪皇權,故意做出如今當權者的失職之態,好討伐時公之於眾。”

“夫君,她可真是壞到骨子裡了!不過,把他們養這麼胖,能賣到多少一斤的價?”無憂蹙著眉問道。

“傻丫頭,那一身的皮毛不比肉值錢嗎?”

若他想的不錯,這些人應如同三維那些販狐皮的黑心商一樣。\./手\./機\./版\./首\./發\./更\./新~~

惡意把狐狸喂到極限,讓它們在最短的時間內長成一身厚實寬大的皮毛。

必要時他們還會注射一些促使成長的激素,只為滿足人類無盡的慾望和虛榮。

走到木椅前,冥九夜依舊沒有把無憂放下,而是抱著她坐了下來。

“嗯,夫君說的有道理。那就留一隻帶路,其餘的先帶回空間,讓至司슷布渝給他們劃分一片兒山林,日後再做詳細的打算。夫君覺得如何?”

“我聽夫人的,不過,你可想好了,若是參與此事也就等同插手了妖族皇位之爭,後續若是出現問題,恐怕夫人就沒閒暇時間了。”

他私心不想無憂以任何形式,介入有關帝修的事宜。

“可若不管,我們與那些吹笛人又有何區別,妖族的皇若日後敢找麻煩,嗯……那我就把他給揍趴下,摳不起來那種!”無憂說完亮了亮自己的小拳頭。

“好,聽你的。”廣袖一揮,除了不靠譜的傾城球狐,其他的雪狐都被冥九夜收進了空間。

“主子,傾城哥哥其實人很好,除了有那麼一丟丟嘴貧外。”看到族人被救,雲仙是打心裡開心,不覺的竟為水邊的“圓球體”說起了好話。

“嘴貧……在瀾九那裡就是捱打的主兒。”

果不其然!

“我不當!你這豬聽不懂是不是!”只見一隻圓球被瀾九一把拽到了河裡,更神奇的是,那圓狐竟浮在水面上,往下游漂去。

“救命啊!雲仙!救我啊!”只見他周身不斷有短小的水花濺起,卻絲毫未改變小河的流向。

聽到求救,雲仙連忙看向無憂,待無憂點頭同意,她立馬朝著小河衝了過去。

看到傾城越漂越遠,無憂止不住點評道:“呃……敢情這貨是個空心的,要是賣肉,不得虧得連褲衩都沒了!”

看她神色逐漸怒化,冥九夜登時想起鬼奴的茶凍到現在還沒影兒呢!

遂即看向孟婆,後者也意識到了,欠身一禮,便化成一道紅色的光消失在了原地。

“夫人先吃點豆子”,冥九夜手中憑空多出了一個荷包,裡面有上次沒吃完的蜜豆。

看到她乖巧接過,他又開腔道:“一會兒號捉到的魚,夫人是想烤了吃,還是煮著吃?”

“太小了,估計只能……”

“魚魚!快!大魚!”

聞聲無憂“嗖”地一下就跑了過去,只見瀾九兩隻手死死抱住魚身,兩腿夾緊魚尾不讓它翻騰。

“哇!好大的魚!”驚歎後還不忘嚷道:“夫君,生火,我要吃烤魚。”看到她重新再逐笑顏,冥九夜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他走近一片枯枝敗葉前,撿起一些作為火的傳輸源,平切的斷口,讓他忍不住好奇吹笛人使用的武器,把木材擺成一個三角架後,從其手中彈起一道花火,。

。(下一頁更精彩!)

“夫君,你看這魚也太大了吧!”無憂抱著魚一顛一顛跑了過來。

魚身約有她的半個身量,在這種小河裡能捉到這麼一條大魚,屬實不易。

“夫君,孟婆婆呢?”突然察覺到身邊少了一種顏色,無憂疑惑道。

“我讓她去辦點事,晚會兒就回來了。”冥九夜說著從無憂手裡接過活蹦亂跳的魚,直接扔在了木桌上。

在魚快要蹦掉的時候,一把匕首把魚身牢牢釘在了木桌上。

這時,瀾九從水中上岸走了過來,“烤魚有什麼好吃的,九哥給你做一道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美味珍饈。”

他拔出匕首,在魚的身上來回剮蹭,魚鱗就這樣嘩啦啦的蹦帶的到處都是。

鋒利的尖刃又將魚一分為二,他無比嫻熟的順利剔除掉了魚骨。

正當瀾九在耐心處理魚時,無憂抬眸就看到了密林的深處,有百花齊放。

“夫君,花期將至。”她眸含春水,臉頰似有似無透出一股遙不可及的愁雲殘念。

冥九夜嘆息一聲蹲下身子,親手為無憂穿上了紅雙珠,“他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想要急急尋你,忙完這裡的事,我們就啟程吧,太久……他會傷心的。”你也會傷心,你不開心,夫君也會難過。

“嗯,好。”她沒有辦法忽略靈魂的召喚,那一聲聲的無憂叫得她心臟驟停,他大抵也尋了自己好久。

“夫君,他會是最後一個嗎?”最後的殘魂。

“夫君不知道,放心,無論他是與不是,夫君都會佔領主導位置,守著你。”她在害怕,害怕像上一次那樣,毫無預兆就奪走了她的左央。

即便他們是同一個人,她還是會難過。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無\./錯\./更\./新`.w`.a`.p`.`.c`.o`.m”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下一頁更精彩!)

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w_/a_/p_/\_/.\_/c\_/o\_/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