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子,波浪頭,這不就是買苞米時,對著林毅軒使勁放電的姑娘嗎?

錦書一眼就認出來了。

女人滿臉嫌棄地看著錦書身上的軍大衣,宛若這是什麼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錦書覺得有點諷刺,如果這件軍大衣是穿在林毅軒身上,如果肩章沒有摘,這女人還會是這個表情嗎?

顯然是不會的。

那小小的肩章,象徵著身份和社會地位,這女人對待底層勞動者和對待軍官完全是兩種態度。

女人視線向上挪,本以為會看到一張飽經滄桑的臉,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一張年輕漂亮的臉。

女人顯得有些驚訝,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麼這樣一張臉,會穿著底層勞動者最常穿的軍大衣。

但很快,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又變得鄙夷起來。

“出示你的參會證,如果沒有的話,我叫保安過來了。”

“參會證在我丈夫那,你是誰?”

女人沒想到錦書一個“底層勞動者”竟然敢反問她,心裡的火氣越發大了起來。

“你不要狡辯了!你根本不可能有參會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種女人懷揣了什麼樣的心思,你是想進來找物件的,我說的沒錯吧?”

女人尖酸的口氣引得錦書挑眉,找......物件?

這是什麼神奇的腦路。

“像你這樣不安分的小姑娘我見的多了,想找個好男人,底層的生活圈讓你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像樣的男人,所以,你就跑到表彰會上,找男人!”

女人說完,便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表情看著錦書,彷彿在問,我猜對了嗎?

“呃......”錦書都不知道從哪兒吐槽了。

有一句跟事實沾邊,她都不會這麼無力,這距離真相十萬八千里的腦洞也太誇張了吧?

錦書無語的表情,看在沈佳妮的眼裡,就是被猜中後的心虛反應,於是,沈佳妮的表情越發嫌棄起來。

她就看不上這些長得好看的女人,一個個跟狐狸精似的,不安分。

站在錦書邊上,用手指著錦書,開啟了一串爹味十足的說教。

“讀書時不用功,又沒有我這樣的家庭背景,到了歲數又總異想天開,就想著靠婚姻實現階層飛躍,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覺得男人會喜歡你是嗎?”

“所以,你什麼家庭背景?”錦書好奇。

“我爸是省文物局的,我在市政工作,跟你比可以說是贏在了起跑線上。”沈佳妮揚起了下巴,使勁秀優越感。

“看來他給你的刺激是有點大啊。”錦書輕輕嘆息。

正常人,是不會無緣無故的跟陌生人秀優越感的,估計是這姑娘被林損人刺激的有點大,心氣正不順,所以隨便抓個人撒氣。

“你說什麼呢?”沈佳妮上來試圖抓錦書的胳膊,“一會會議就要開始了,你不要在這裡礙事!”

手都沒碰到錦書胳膊,就被錦書扣住手腕,稍一用力,沈佳妮就被推得退後兩步。

她憤怒地看著錦書,錦書把手上殘存的水漬彈到她臉上。

“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不要滿腦子都是男人,戀愛腦容易降智。”

錦書轉身就走,根本懶得搭理不成熟的小破孩。

“你站住!”沈佳妮鍥而不捨地跟了出來,嘴裡還大聲嚷嚷,“快來人,有人混進來了!”

出了女廁,樓道里有很多人,沈佳妮這麼一喊,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能夠撕穿這個“混”進來的女人的真面目,沈佳妮非常滿意。

伸手就要抓錦書。

林毅軒被沈佳妮的喊聲吸引了視線,看到她竟然伸手要抓錦書,不假思索跑過來,一把推開她。

林毅軒挽住錦書的胳膊,確定愛妻沒事後,對著被他推了個趔趄的沈佳妮怒斥。

“你幹什麼!”

沈佳妮嚇了一跳,差點摔倒,定睛一看,竟然是他!

“你怎麼會在這......你不要被騙了!她是混進來的!”

“混你——”林毅軒本想直接罵人的,混你大爺個爪!

錦書及時拽了他一下,當著這麼多人,失態可不合適。

把手伸到林毅軒的兜裡,掏出自己的參會證,順勢掛在脖子上。

“看清楚了,我是被邀請的。”錦書淡淡道。

沈佳妮不敢置信的盯著錦書胸前的參會證,竟然真邀請她了......

這女人到底什麼來歷?

“你們兩個在這幹什麼呢?”楚伯良過來找林毅軒和錦書。

“楚伯伯?你也認識他們?”沈佳妮受的刺激有點大。

她父親跟楚伯良是老戰友,不過楚伯良一直對她冷冷的,沈佳妮有點怕這個伯伯。

“這是我們院第一的軍嫂,也是我侄女。”

楚伯良對錦書的介紹不可謂不華麗,第一軍嫂,這可不是瞎叫的。

林毅軒抗議了。

“之前,你是叫我侄子,叫她侄媳婦的。”

“你已經被我降級成侄女婿了,遠近親疏,我還是懂的,是吧,侄女?”

楚伯良衝錦書笑道,要不是錦書親爸媽都健在,讓他認個幹閨女他都願意。

錦書乖巧點頭,言簡意賅地拍拍自己老公,堅強!

“她,他.......是夫妻?!”沈佳妮總算是聽明白了,視線在錦書和林毅軒身上來回轉,大受打擊。

“廢話,不是夫妻還能是溜進來搶烤苞米的?”林毅軒不客氣地說。

他想起來了,就這女人,想搶他媳婦烤苞米!

這會又欺負他媳婦,一看就不是個好玩意!

沈佳妮聽他提起烤苞米,臉上的表情青一塊白一塊的。

“走吧,別在這耽誤時間,我還有話跟侄女說。”

楚伯良不願意在這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叫林毅軒兩口子快點跟他走。

沈佳妮眼看著這對夫妻從她眼前走過,錦書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氣得沈佳妮手握成拳,感覺自己被狠狠蔑視了。

其實錦書並不是故意用漠視的態度氣她,她是察覺到楚伯良眼帶急意,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找錦書說的事,那肯定是家屬院的事,錦書簡直成了楚伯良的助手,把家屬們的生活都給安排了。

到了前排坐下,楚伯良把林毅軒這個護妻狂魔踢到旁邊座位,他自己坐在錦書邊上,壓低聲音在錦書耳邊說了句話。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