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小弟子天生淨體,不近崇邪,對邪氣煞氣敏感得很,每每碰著就不舒服得很。”大和尚揮了揮手,後頭一個小蘿蔔頭怯生生地挪了出來。

這孩子瘦瘦小小的,臉色發白,寬大的袈裟襯得他愈發瘦弱。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他那張突出得過分的臉!當真是朱唇皓齒,眉目驚豔,每一處都長得剛剛好,挑不出一點毛病。

而且這孩子一頭烏油油的頭髮,小和尚……有頭髮的麼?

在場的人不明所以,不是說道說道冤屈,怎麼扯到一沒什麼關係的孩子身上了?

“方才用餐咱們就坐在歸一門的鄰桌,本是互不相干,各自安好。但……”大和尚遙遙指了指鬧事女孩身後一個修士氣憤道:“那人不知怎麼地,身為正道弟子,卻渾身邪煞之氣。本也不關事,哪料這人好端端忽地散發血厲之氣,還直衝這孩子,可把他傷得不輕,這又是為何?”

眾人隨著大和尚的話落到那隻面若好女的臉蛋上,只見這孩子額頭青筋顯露,面如金紙,圓睜的眼都直愣愣的,顯而易見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就是不知道是否跟大和尚說得那樣受了內傷。

而本次的主角之一的小和尚在眾多目光的審視下,越發瑟縮,強忍著已經在眼眶裡打轉的淚珠,瞧著可憐人兒的。

他自寄養在上水寺以來,一直都是師兄們的寵兒,被長輩們保護得很好,哪裡受過這樣的傷害?

簡繁師叔說得確有其事,他天生對邪崇之氣敏感至極,只要有一絲入體就就會難過不已。因著這個父親才忍痛把他送到上水寺寄養,因為只有佛法才能改善他的體質。

方才歸一門那人分明是故意挑釁,他體質特殊,正正好中招了。竟意想不到地挑起兩派紛爭。

心智比之尋常兒童成熟幾分的小和尚此刻一點子有人出頭的竊喜也沒有,反而有幾絲惶恐。他,是不是闖禍了?

“道友稍安勿躁,不過是小孩子的糾紛罷了,何必動怒?”敵方一修士才慢悠悠道,眉宇間充斥著漫不經心的慵懶意味。

喂,老兄,你這是澆油啊!也不怕爆了?

果然顯然是性情暴躁的大和尚一副要打的模樣,啊不,其實是已經開始行動了,只不過被旁邊的人給拉住了。大和尚眼睛都紅了,可阻攔的人似乎在隊伍中地位不低,大和尚被扯住後強忍著停下來。

“呵,梵音,忍不住啦?本座道是你什麼時候改了性子,開始做縮頭烏龜不成?”方才說話的那歸一門修士對著拉人那位道。

那梵音大師也不惱,好性兒地點頭招呼,倆人顯而是認識的。

想到這寧夏奇了怪,你們倆認識還任由自家小的們打起來,搞什麼呀?莫說是這麼惡趣味想躲在後天看熱鬧!

持有這種想法的不只是寧夏,就是圍觀的其他人也被這轉折性極強的事態發展驚呆了。

“文秀真人言重了。小孩子的事本座等的確不宜摻和,但道友家的小輩妄議高位修士,未免太失禮了吧!想必平日裡被嬌慣得不像樣,貴派還是費心管教管教才好。”

嗚哇,懟起來了!

“呵!哈!梵音你不愧是精通佛法的高僧,竟這般博愛,管到我家來了?歇歇心,我們宗門對於小弟子,可是精心教養了。”

“那老僧就放心了。這修真界啊,不同於俗世,可不怕你是哪家的高貴小姐,狂妄太過易招惹禍患。屆時,莫要因著任性反害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