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方樾川兇的彷彿失去理智一般,像是變了一個人,完全沒有平時的紳士和溫柔。

他很少會在時鳶身上留下痕跡,但這次他恨不得在時鳶身上每一個角落都留下自己的記號,來證明時鳶是他的。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窗外天都黑透了。

時鳶從來沒這麼累過,渾身上下,由外到內,哪哪都疼,整個人躺在床上連胳膊都懶得抬。

方樾川洗完澡,拿了瓶水過來,含了一口在床邊坐下,捏住時鳶的臉,吻唇給她餵了過去。

“咳!”時鳶沒防備,險些被嗆到。

方樾川撫了撫時鳶額前的碎髮,溫聲問:“還要嗎?”

時鳶聲音啞啞的說:“我要搬回去。”

方樾川冷了臉,眼神幽深的盯著她:“……”

時鳶忍著難受,十分堅決的說:“我有我的底線,你的家事我不想摻和,所以你別逼我。”

方樾川:“我跟李初瑤不可能有結果,你從頭至尾都是我唯一的正牌女友,你給我一些時間,這事我會處理好的。”

時鳶:“我不管你怎麼處理,我都不想牽扯其中。”

方樾川垂眸半晌才說:“行,我讓你搬,這段時間也不會去打擾你,但我還是那句話,不可能分手。”

“……”

時鳶閉著眼睛,眉頭緊皺,疲憊到不行,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反駁。

方樾川見狀,上前在她額頭吻了吻說:“你還沒吃晚飯,我去給你煮一點海鮮粥。”

等方樾川離開,臥室才再次陷入平靜,時鳶抬眸看著昏暗的天花板,第一次有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迷茫。

*

翌日。

時鳶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乾脆請了一天假,趁著不用上班往家裡搬行李。

方樾川今天也沒去上班,陪著時鳶把東西都安置好。

距離上次入室搶劫的事情之後,時鳶一直沒有回來過,都是方樾川在做收尾工作。

房子打掃的很安靜,門口也加了一道防盜門,時鳶只要把行李搬回來,就能馬上入住,根本不用費心。

時鳶的行李不算多,沒多久就都搬好了。

方樾川在網上買了不少東西讓人送來,把冰箱填滿後,在廚房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

兩人吃完,方樾川自然的收拾碗筷,時鳶渾身痠痛,躺在沙發上不想動。

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方樾川走過來把她抱進臥室,輕聲說:“晚飯記得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時鳶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清醒,只是含糊的“嗯”了一聲,便沒了聲響。

*

昨天晚上任白曼就給方樾川打了電話,問他有關時鳶的事,方樾川今天特意回了一趟家。

他到時,方嚴和任白曼已經在等著了,兩人嚴肅的表情搞得像審犯人。

方樾川倒是很隨意,把外套脫下來扔在衣架上,走到沙發邊坐下說:“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方嚴:“初瑤說在你家裡看見一個叫時鳶的女人,你說她是你女朋友?”

方樾川:“嗯。”

方嚴皺眉:“你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

方樾川表情淡然:“大一那年就談了。”

任白曼:“你們不是分了嗎?”

方樾川:“有分就有合。”

任白曼:“……”

方嚴:“這是誰家的姑娘,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方樾川:“因為我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方嚴看向任白曼:“你知道?”

任白曼無奈的說:“這姑娘家庭情況很不好,父親家暴打死了母親,現在還在坐牢呢,我能同意嗎?”

方嚴聞言表情也不是很好看,問方樾川:“你這是找的什麼人?”

方樾川:“家庭又不是她能選的,他家裡人不好跟她有什麼關係?”

任白曼顰眉道:“那麼多家庭好的孩子,你幹什麼非和她在一起,初瑤哪裡不好?”

方樾川:“我喜歡就行。”

方嚴:“我看真是把你慣壞了,你看看你堂哥,他什麼時候讓你大伯操過這些心。”

方樾川嗤笑:“我也沒像堂哥那樣家裡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

方嚴氣的眼睛一睜:“臭小子,胡說什麼呢!”

方樾川:“我不想跟你們說這些沒有用的,我今天回來就是想告訴你們,我只喜歡時鳶,你們不用費心思給我介紹其他人了。”

方嚴氣不打一處來:“這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不理智。”

“我現在非常理智,”方樾川堅定的說,“當初我已經跟她分過一次手了,這次我不會再妥協了,你們也不要再幹涉我的感情。”

方嚴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臭小子,你要翻天嗎!”

方樾川站起身說:“我也不是第一次跟您作對了,您哪次見我屈服過。”

方嚴表情嚴肅道:“婚姻大事不是你能隨便任性的。”

“我很認真。”方樾川說完轉身就走了。

任白曼:“小川!”

回答她的只有方樾川決絕的背影,還有利落的關門聲。

*

時鳶一覺睡到了晚上,醒來時外面天都黑了。

她睡得太久,太陽穴悶悶的疼,整個人沒有一處是舒坦的。

清醒之後先開啟床頭燈,拿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

手機介面有幾條垃圾簡訊,其中還有一個未接來電,竟然是任白曼打過來的。

時鳶盯著這個未接來電許久,閉眼煩躁的嘆氣。

“……”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時鳶還是播了回去。

任白曼:“喂?”

時鳶:“您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

任白曼:“你現在和小川還有聯絡?”

時鳶抿唇:“是的。”

任白曼:“你忘了當初答應我的了嗎?”

“任太太,我從來沒忘記過答應你的事,我也沒想過再跟方樾川在一起,”時鳶幾乎麻木的說,“我很早之前就跟方樾川分了手,還有聯絡是因為方樾川單方面糾纏。”

任白曼:“……”

時鳶:“您的兒子您應該瞭解,只要你們那能說服他,我肯定不會再跟他有多一分的牽扯。”

安靜兩秒,任白曼才嘆了一口氣說:“我們會勸他的,希望你對他也能再決絕一點。”

時鳶長睫輕顫,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