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坐上從臨川去林西的飛機,時鳶整個人別提多崩潰了。

不只是因為困,還因為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時希月正在和周瞬談戀愛。

更離譜的是狗仔拍的不夠清楚,把周瞬誤認成和時希月一個酒店的方樾川了,“時希月疑似在和方氏集團公子交往”的詞條現在穩居熱搜首位。

時鳶知道這個訊息後完全沒心思睡覺了,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就開始打車訂機票,都沒來得及和荀楓他們打招呼。

候機的時候時鳶就在看相關輿論,也看到了所謂的接吻照片。

其實拍的很不真切,因為距離太遠了,天又黑,除了能看出一男一女親嘴的輪廓,其他還真不那麼好判斷。

但他們知道時希月因為拍戲,最近在這,所以推斷的有理有據的。

方樾川的照片是白天單拍的,照片上他跟張澗正往酒店去,沒有正臉,西裝革履的倒是特別貼輿論給他的人設,顯得輿論更可信了。

評論也是各玩各的,有磕Cp的,有詆譭的,有不信的,還有求方樾川正面照的,別提多亂了。

上飛機後,時鳶就沒再看了,捏了捏眉心直接閉目養神,緩一緩精神,也想一想該怎麼度過這次危機。

時鳶心裡盤算著,等她到林西怎麼也得兩點了,不知道方樾川現在還在不在林西,只能先去找時希月她們商量。

越想越煩,時鳶乾脆不想了,飛機上大多數乘客都在睡,時鳶睏意也上來了,索效能睡一會是一會。

*

凌晨一點五十二,時希月住的那間酒店房間還亮著燈,幾個人都是一臉愁容,時希月更是眼睛都哭紅了。

她倒是一句沒辯駁,只是認真的跟時鳶道歉。

時鳶進來也沒說她,現在的首要是解決問題,不是在這發脾氣。

“……”時鳶疊腿坐在沙發正中,撐著太陽穴好一陣沉默,才抬頭問,“周瞬現在在哪?”

章蕙和崔妍對視一眼,都沒敢回話。

時希月低著頭,聲音極小的說:“我怕周邊還有狗仔,就讓他先去別的酒店避避風頭,省得再增加話題。”

時鳶抬眸看著她,語氣十分平靜的問:“我讓你跟他分手,你分不分?”

時希月抬頭看向時鳶,眼眶似乎更紅了,好像下一秒就能滴出淚來,她抹了一把眼淚,回道:“我都聽你的。”

時鳶點點頭,語氣好像在說公事一般:“那就儘快分了,別留後患,剩下的我處理。”

時希月低著頭,閉眼的一瞬,豆大的淚珠掉到了手背上,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好。”

章蕙和崔妍見狀都上去安慰,時鳶無聲嘆了一口氣,然後說:“你們陪著她,我去打個電話。”

時鳶拿著手機去了酒店的陽臺,看了一眼時間,馬上三點了,這個時間方樾川大機率是睡了。

但現在情況確實緊急,時鳶猶豫了兩秒,還是撥通了電話。

手機裡很快傳來電話鈴聲,大概過了五秒鐘,方樾川還是沒接,正在時鳶準備結束通話的時候,突然接通了。

“喂?”

手機那邊傳來低啞又明顯帶有睏意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在熟睡中被吵醒了。

時鳶抿了抿唇,開口道:“你現在還在林西那家酒店嗎?”

方樾川似是打了個哈欠,回道:“在啊,怎麼了?”

時鳶:“我現在有急事找你,你在哪個房間?”

方樾川:“你在林西?”

時鳶捏了捏太陽穴說:“嗯。”

方樾川沒多問,言簡意賅道:“4108。”

時鳶:“我現在來找你。”

方樾川:“好。”

結束通話電話後,時鳶去客廳和時希月她們說了一聲,然後拿上包快步離開了。

方樾川的41層就是這家酒店的頂樓了,頂樓都是商務套房。

時鳶從電梯裡出來,明顯感覺樓道裝修都變了,不過她沒有多打量,直接奔著4108去,找到後敲了敲門。

方樾川好像守在門邊似的,時鳶剛開始敲,他就把門開啟了。

時鳶手還持著敲門的動作,看見方樾川后默不作聲的收了回去:“……”

方樾川身上穿著鬆鬆垮垮的黑色睡袍,領口都快能看見胸肌了。

他頭髮微微凌亂,嘴裡叼煙,深邃的眼睛帶著點紅,微垂的眼簾的懶散姿態彷彿下一秒能睡過去。

時鳶知道方樾川有裸睡的習慣,這睡袍應該是為了見她隨手套上的。

也不知道這酒店用的什麼材質的睡袍,垂感好像特別好,搭在方樾川身上,讓人有種說不上來的雜念。

時鳶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真心的說:“抱歉,這個點打擾你休息。”

方樾川把煙夾在手上,退身讓路道:“先進來吧。”

時鳶:“好。”

商務套房確實更氣派,不止裝修奢華,房間也大的都可以開派對。

方樾川:“隨便坐。”

“嗯。”時鳶進來後,徑直走到大廳的沙發邊坐下。

方樾川走向玻璃酒櫃,順勢捻了煙問:“想喝什麼?”

時鳶:“水就可以。”

方樾川俯身從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來兩瓶依雲,邊擰邊朝時鳶走去,擰開後遞給她,然後疊腿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道:“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時鳶花了三分鐘時間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說話過程中她一直關注著方樾川的表情。

但方樾川全程沒有講話,只是姿態隨意的靠坐在沙發上,臉上一點情緒沒有,讓人猜不透心思。

時鳶說完後,客廳空氣安靜了兩秒,方樾川才抬眼問:“說完了?”

方樾川說這話的語氣平淡無波,時鳶更摸不清底了,只是謹慎的點了點頭。

方樾川垂著眼簾,沉默幾秒後問:“所以你找我是想做什麼?讓我幫你澄清?”

時鳶身側的拳握了握,似是有了些底氣,然後才說:“我想把時希月保下來,所以她和那個男人的關係不能曝光,更不能引起媒體注意。”

方樾川挑眉看向她問:“你想怎麼保?”

時鳶抿唇道:“照片拍的並不清楚,我只要說那個女生是我,就可以把時希月摘出去,她是我堂妹,我們有幾分像,我也確實來過這家酒店,可信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