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許老師。”

許微棠跟個小太陽樣,總能溫暖我的心。

“我又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助人為樂。你謝我做什麼?”許微棠一臉期待,“如果我一個小小的善舉,幫助徐警官破掉多年前的案子的話,我可以吹一輩子牛皮。”

許微棠這麼說,是不想讓我有心理負擔,這樣的許老師總讓我繃不住,差點破防。

“水真甜。勞煩寶子再幫我倒一杯。”

許微棠把手中空掉的水杯,遞到我的面前。

我接過杯子,“等下我來聯絡楊蘇。”

“辛苦楨寶了。”

我給許老師倒了杯水後,給楊蘇打電話。

楊蘇的醫術受到溫敘言的認可,他給許老師做完檢查,確定她身體健康,符合脊髓捐獻要求,再談跟喬伊做交易的事,不能把許老師的身體健康當兒戲。

許老師在醫院待了一上午,倍感無聊,跟我撒嬌賣萌要出院。

“楊蘇明天一早給你安排整套體檢。你在醫院住一夜,省得明天一大早跑醫院。”

“我寧願一大早跑醫院。”徐老師抱住我的胳膊,“我受不了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讓跑腿送一瓶空氣清新劑過來。”

我說著拿出手機。

“空氣清新劑混著消毒水的味道,更讓人窒息!”許老師的一張臉跟個苦瓜樣,“我剛入職許氏才幾天,上次被綁架住了一次院,今天低血糖又住院。接下來公司裡多半會傳出我的體弱多病,適應不了高強度工作。我要接管許氏的雄心壯志,還未來得及展開,就要夭折了。真是親者痛,仇者快!“

“我去詢問醫生,你是否可以出院。”

沈彩樺虎視眈眈,許微棠剛進入許氏,處境艱難,再傳出風言風語,會對她造成一定的影響。

“我等你訊息。”

許微棠乖乖地躺在床上,那眼神中壓不住的笑意,我意識到上了她的當。

明明是隻小狐狸,卻裝得人畜無害!

我眼中滑過抹寵溺,離開病房。

主治醫生簡單看了眼許薇棠的病歷,“她檢查結果一切正常,沒有必要繼續留院觀察。”

“謝謝醫生。我去給她辦理出院。”

等我辦完手續,回到病房時,許微棠已經換好衣服,正在收拾東西。

“我們可以走了嗎?”

許微棠拉上手包拉鍊,將包背在肩頭,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前兜裡,又酷又颯。

“可以走了。”我把手中的單子交給許微棠,“車鑰匙給我,我送你。”

許微棠開啟包,拿出車鑰匙,交到我的手中,整理下身上的長款黑色大衣,跟我一前一後出了病房。

在我們搭乘電梯時,看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人影,我多看了兩眼。

是龐清源!

我眉頭緊擰,眼中寫滿厭惡。

許微棠注意到我的神色變化,循著我的視線看去。

她跟龐清源接觸次數多,一眼認出他。

“龐清源這個狗幣,整日流連花叢,把自己折騰生病了?”

“就算是生病也是他的報應。”

龐清源遊戲人間,喜歡把別人拉進他設計的遊戲,把別人當成可以操控的棋子。

他覺得自己很厲害,實際上只是個擁有超能力的跳樑小醜。

他現在跟個狗皮膏藥樣粘上我,等下他認出我,十有八九會跟我打招呼。

他人品低下,在許薇棠眼中他就是個渣渣,他跟我獻殷勤,許微棠會忍不住當場撕爛他那張讓人生厭的臉。

不想讓許老師和他起衝突,我在電梯門開啟時,抬腳要進入電梯。

許微棠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寶子等等!”

許微棠語氣急切,我再次看向龐清源所在的地方。

此時,龐清源正擋在喬伊身前。

喬伊車禍後,身體尚未恢復,需要依靠輪椅活動。

她保外就醫後,因為不能生活自理,在手銬的約束下,增加照顧她的難度,施硯作為她的代理律師,替她爭取使用電子腳銬,可以自由在醫院活動。

喬伊移動輪椅,想要避開龐清源。

龐清源等喬伊調整好輪椅方向後,不緊不慢地挪動身體,擋住她的去路。

喬伊握著輪椅的手,緩緩收緊。

我跟他們距離五六米,可以清晰看到她指尖泛白。

她冷著一張臉,再次移動輪椅。

龐清源跟剛才一樣,再次攔下她。

“你擋著我的路了。”

喬伊平視前方,語氣裡透著一股剋制後的冷靜。

許微棠見我跟她所在的位置擋住別人的道,她把我向一旁拉了下,“喬伊在龐清源面前,忘記了什麼叫張牙舞爪。”

“她跟我們張牙舞爪,是覺得我們好欺負。龐清源就不一樣了。他是個無賴,被他纏上,像是吞了只蒼蠅。”

“寶子能對龐清源有這樣的認知,我很欣慰!”

許老師揉了揉我的頭頂。她跟我身高差不多,動作卻那般自然,那表情讓我想到了我的母親。

每次我有進步,母親都是這樣看著我。許老師這是把我當成女兒一樣在照顧,明明我倆年紀相差無幾。

我鼻子一圈,眼圈泛紅。為了不讓許老師發現我的異樣,我裝模作樣地迅速看了下週圍。

“許老師,你這樣會讓別人以為我是個心智不成熟的人。”

“我家楨寶不是心智不成熟,是可愛!”

在我跟許老師說話時,龐清源單手撐著牆壁,將喬伊逼靠在牆邊。

那霸道的動作,由他做出來猥瑣油膩。

許微棠給我使了個眼色,朝著龐清源和喬伊的方向走去。

我們本來距離兩人不遠,只要他們稍稍留意,就能看到我和許老師。

再靠近些,他們更加容易發現我們。

我伸手拉住許老師,企圖阻止她。

“怕什麼,大庭廣眾之下,我們算是圍觀,不算偷聽。”

我:……

“就算是偷聽,這事我們也不是沒幹過。”

許老師連做“壞事”都這般坦蕩。

我沒忍住笑了起來,跟著許老師來到距離他們兩米遠的地方站定。

許老師雙手抱胸,斜靠著牆壁,一臉興味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人。

此時的她,跟瓜子更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