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的對話中,可以知道龐清源兩人之間關係不簡單。

除此之外,我們無法得到更多的訊息。如果兩人能撕起來,很多事情就會被抖摟出來,想瞞都瞞不住。

不得不說許老師這招高明,我給她豎了一個大拇哥,“還得是許老師!”

“那個二流子騷擾你,溫學神沒有反應?”

“怎麼又提起他了。”

我跟溫敘言都知道彼此的心意,因為一些現實原因,兩人都停在原地。

許微棠是知情人,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想過多討論這段在萌芽期,就飄搖欲墜的感情。

“寶子是他的員工。你被一個不入流的混球盯上,他身為老闆,得為員工的安全做出一些措施。”

“他工作忙,這點小事,不用驚動他。”

“楨寶真是個為老闆考慮的好員工,我找個機會讓溫學神多多嘉獎你。”

“許老師……”

“好了,我不提他了。”許老師笑得花枝亂顫。

我把臉轉向一邊,故作不見。

很快施硯辦完手續後,帶著我跟許微棠離開警局。

我們是跟著警車來的,出了警局大門,我準備去打車,許微棠拉住我,向施硯車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施硯本就是個嚴肅,沉默不言的人。我跟他不熟,那撲面而來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讓我本能地退避三舍。

“這裡打車很方便。”

“有順風車,不坐白不坐!”許微棠挽住我的胳膊,朝著施硯的車子走去,“寶子,人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要合理利用資源。”

“許老師……”

許微棠拍拍我的手,“寶子別怕,有我呢!”

我:……

這個車子是非做不可了!

施硯是自己開車來,他已經解鎖上車。

許微棠敲了下副駕駛座的玻璃。

車內,施硯落下車窗。

許微棠彎著身子說,“施律介意送我們一程嗎?”

施硯沒有說話,許微棠當他默許,拉開車門把我塞進車中。

她坐進副駕駛座,扣上安全帶,車子平穩啟動。

“施律,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想法?”

“是你先動手的。”

“是呀!那個渣渣騷擾寶子,我沒有打爆他的頭,是我今天沒有發揮好!”

許微棠瞧不上龐清源的做派,仿若他的名字從她的口中吐出,都是一種侮辱!

“許小姐準備哪天打爆他的頭?”施硯陰寒的臉,又覆了層冰霜,“你可以提前告跟我打個招呼。”

“我跟你打招呼,你能保我全身而退?”

“不能。我可以儘量讓你不被死刑,在監獄裡待個二十幾年後,可以出來。”

我:……

施律竟然會講冷笑話!

許老師是個清醒達人,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說打爆龐清源的頭,是在逗施律。

我坐在後座位上,眼觀鼻,鼻觀嘴。

“施律專攻刑法,是這方面的大佬,你確定沒有辦法讓我全身而退?”

“許小姐,你再繼續問這種問題,我會考慮是否繼續跟你合作。”

“你不跟我合作,還有其它選擇?”許微棠絲毫不為所動。

許微棠掃了眼,施硯握著方向盤,不斷收緊的手,“喬伊跟龐清源的關係不清不楚。”

施硯守護喬伊多年,就算是沒有男女感情,第一時間維護她,已經成為他的條件反射。

他冰冷的語氣裡滿是警告,“許小姐,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亂說!”

“施律,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在一件事情上,鑽了那麼多年的牛角尖?”許微棠看著玻璃上映出的模糊影像,“喬伊是錦鴻雜誌社主編,她在雜誌社有一定的話語權,在圈子裡有一定的人脈。如今網路越來越發達,她就沒想過,借用輿論的力量,將龐清玥的醜陋面目公之於眾?”

“前段時間,泡菜國有一部關於校園暴力的爽劇,是怎麼演的來著?我給你搜搜。”許微棠拿出手機,搜尋到某劇,“《黑暗榮耀》從大家對這劇的評論可以看出,大家對校園暴力深惡痛絕,這部劇討論度極高。”

“喬伊是個聰明的媒體人。如果她真的想復仇,她會藉此機會做出點什麼。”

施硯聞言,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後視鏡。

我無意中跟他鏡中的視線撞在一起,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他已知喬伊曾經遭受校園暴力的事,是我告訴許老師的。

這事我沒有答應施硯要保密,喬伊綁架我和許微棠,導致我們受傷,算是跟許老師結了仇。這事,我沒有必要隱瞞她。

我沒有半點兒心虛不安,表情如舊。

“她現在生活平穩安定,執著復仇,會毀掉她的人生。”

“做律師的就是心理素質好,能做到說謊話,臉部紅心不跳。”許微棠眼中滑過抹嘲諷,“喬伊已經犯事,身患重病。如果她這樣也算生活安穩,我們周圍就沒有生活悽苦的人了。”

“楨寶只是平日裡跟她接觸時,產生了些許不愉快,她都能設計綁架她。龐清玥跟她結了那麼大的樑子,她竟然沒有半點行動,你不覺得有問題?”

“許小姐想說什麼?”

“既然你咋這麼笨,我就勉為其難,親口告訴你事實!喬伊有把柄在龐清玥手中。”

“這事喬伊跟我說過。她被霸凌期間,那些人拍下她很多照片,以此作為威脅。”

“明星豔照門都能成功付出,只要那些人有膽量放出那些照片,她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她們不會做出這麼蠢的事!”

特別是龐清玥,這些照片如同定時炸彈。萬一哪天流出,她作為當年小團體的大姐大,會被群起攻之。她現在是龐家的掌舵人,有頭腦,決斷果決,頗有女強人的做派,名利雙收。

她最怕當年的事曝光在大庭廣眾之下,恨不得重新穿越回學生時代,將她霸凌同學的證據全部銷燬。

如果她用當年的照片威脅喬伊,不就是坐實霸凌喬伊?

施硯雙唇囁嚅,沒有說話。

“那些照片是否存在,你心裡比我清楚。”

“你們去哪,我給你們叫車。”

施硯臉色黑的好似能滴出墨,把車子滑停在路邊,拿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