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介呀!再把我們往前送個幾百米唄。”

許微棠很滿意施硯的反應。她斜靠著坐椅後背,笑眯眯地看著他,“施律,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不想讓我揭露更多真相,才不想載我的?”

“車就在附近,一分鐘後到。你們可以先下車等待。”

施律叫完車,催促我們下車。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叫不醒裝睡的人’。這話用在你的身上正合適。”

許微棠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我跟她共進退,在她下車時,我也開啟車門。

我們剛關上車門,還未來得及跟施硯說再見,他已轟著油門離開,生怕我們再纏上他。

許微棠對著他離開的方向撇了撇嘴巴,“男人啊,呵!”

“施硯心裡跟明鏡樣。他之所以護著喬伊,是認為自己有責任保護她。”

施硯是個原則和道德感極強的人,這樣的人有時候會活得很累。

“沒人阻止他保護她!我只希望他不要壞了我們的事。”

“施硯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會一味縱容喬伊。”

之前合約的事,是施硯配合溫敘言,破壞了喬伊的計劃。

以喬伊脾性,她心裡已對施硯意見滿滿。

她之所以沒有跟他翻臉,是因為她還需要用到他。

她十分現實!

許微棠聞言,冷哼了聲。

“施律他……”

“寶子,你到底是站在我這邊,還是施硯的人?怎麼一直在替他說話?”許微棠搖著我的胳膊,跟我撒嬌。

“我是許老師堅定的擁護者!可能是他百忙之中抽空幫我打贏官司,我對他有濾鏡?”

“這個理由我勉強接受。”許微棠看了一下時間,“我等下有個重要會議,你先上車離開。我自己打車。”

“你有事,你先走!”

“寶子……”

“上車!”施硯離開後,把他訂的車輛資訊發到我的手機上。此時,車子停在路旁,我開啟後座車門,將許微棠推進車中。

“寶子,我先走了!你到公司給我發個資訊。”

“嗯。”

我送走許老師後,攔了一輛計程車。

現在還沒有到下班時間,我是臨時接到醫院電話,得知許老師暈倒,匆匆請假趕往醫院。

最近公司事情多,傅涵和何為一定忙得腳不沾地。

我這個時候回去,能讓兩人喘口氣。

我回到公司時,剛好在總裁辦外的走道中,跟迎面走來的溫敘言碰個正著。

溫敘言的視線在我的身上旋了一圈,“許微棠身體沒有大礙?”

“醫生說,她各項血液檢查結果正常。我約了楊蘇,明天給她做詳細檢查。”

我觀察下溫敘言的表情。

他眉眼溫和,不帶半分戾氣。

施硯沒有給他打電話,告訴他關於醫院中的事。

我略過許老師暴揍龐清源那段,告訴溫敘言,許微棠和喬伊血型一致,她已和施硯做了交易。

“許微棠在商場上混跡時間長,知道怎樣拿捏別人,為自己獲取最大的利益。”

“許老師不是一個貪心的人。”

“她性格不錯。”

溫敘言很少夸人,這是她對許老師的肯定!

如果她知道,心裡一定美滋滋的,走路都帶風。

“她有分寸。我先去工作了。”

我剛要進總裁辦。

溫敘言:“今晚有個應酬,你跟我一起去。”

我每天會把溫敘言的行程表熟記於心,他今天沒有應酬。

應該是行程表有變!

我要趕快記下對方的姓名、喜好和禁忌。

自我做溫敘言的助理,是第一次跟他一起去應酬。

我心裡緊張,真誠發問,“去應酬前,我需要做什麼準備?”

“你現在就很好。下班直接跟我一起離開公司。”

“是,溫總。”

“去忙吧。”

說完,溫敘言單手插兜,從我面前走過。

溫敘言身材頎長,185+的身高十分優越。

他身姿筆挺,步履不疾不徐,比T臺上的男模,還要有型。

我望著他的背影出神,直到傅涵叫我,我才急忙回神。

“阮助理在看什麼?”

“蒼……在看蒼蠅。”

“我們公司蒼蠅?”傅涵環視周圍一圈,“在哪呢?”

“剛剛它在那!”

我指了下頭頂的位置。

“我等下告訴保潔,今晚下班後,好好打掃下公司。最好能全面進行消毒。”

“……”我隨口一句謊話,竟然給公司保潔增添那麼多工作!

我已懂打工人的苦和無奈,急忙說,“可能是我眼花了。我們先去工作。如果我再看到蒼蠅,我會去找保潔。”

我面露急切,傅涵同意我的提議,去工作。

我看了眼溫敘言辦公室所在的位置,匆匆進入總裁辦。

我離開前,辦公桌上擺放著的檔案已經不見。

傅涵和何為的辦公桌上,檔案高高摞起。

他們經常會幫我分擔工作,我心裡滿是內疚。

給他們點了下午茶後,開始工作。

下班時間剛到,手機響起。

我正在處理剩下的工作,迅速看了眼手機螢幕,是施硯。

施硯給我打電話,多半是問我喬伊多年前被霸凌的事。

我放下手中的檔案,接聽電話。

“阮助理能否把你們偷聽到龐清源和喬伊的完整對話,跟我複述一遍?”

施硯說話絲毫不拖泥帶水。

我本以為他是興師問罪,已經做好了,跟他唇槍舌戰的準備。

他的話語,讓我已經到嘴邊的話,卡了殼。

“不方便說?”

“方便。”

我記憶力還算不錯,就算是有的地方複述不到位,從我意思相近的話語裡,施硯對喬伊和龐清源的事,可以形成自己的判斷觀點。

電話那頭,施硯沉默了一會說,“你也覺得龐清源和喬伊私底下有聯絡?”

“我跟許老師觀點一致。”

“說說你的理由。”

“從他們交談內容和表情看,他們的確是舊識。”

“多舊的舊識?”

施硯簡單的四個字,讓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猜測,“他們在喬伊高中時就認識?”

我記得龐清源並不跟他們同一個學校,難道是喬伊工作後,跟他有過接觸?

正在我思索時,施硯好似想到什麼,說了句“謝謝你阮助理”,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此時,溫敘言的聲音響起,“有沒有一種可能,龐清源是喬伊拒絕轉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