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不要裝腔作勢!”

尉遲凌肖雙唇顫抖著,哪怕盯著齊佑,他都有一股死亡的窒息感。

“還沒吃飯?”

齊佑無視對方,笑眯眯的看著齊妙問道。

“先祖...我...”

齊妙再也繃不住的哭了起來,她扯著對方的衣服,用著幾近氣聲的語氣說道:“我害怕...能不能帶我走?”

齊佑深吸一口氣,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

他眯著眼掃向在場的所有人。

一道道若有若無的殺意,自他目光而出,充斥在所有人的心中。

“等人到齊。”

齊佑說完這句話,拉著齊妙朝酒店的餐廳走去。

他指了指早已嚇傻的兩名服務員:“我後人尚未吃飯,你們去準備吧。”

“啊?”

一名服務員驚得滿臉錯愕:“吃飯?”

極度的恐懼之下,她都快忘了自己還是服務員了。

“去吧。”

齊佑的聲音就像具備著某種魔力一般,促使兩名服務員鬼使神差的走入了餐廳後廚。

“為什麼?”齊妙難以理解她先祖的行為:“為什麼不走?”

齊佑未給予回答,他悠然的坐在餐桌旁,臉上平靜如水。

“還沒有結束。”

“什麼?”

齊妙就像聽到了什麼奇聞怪談一般,怔怔地看向齊佑。

“坐下。”齊佑拉開身旁的椅子:“今晚,我來教你第一課,對待敵人,不要心慈手軟。”

“不要心慈手軟?”

愣神之間,齊妙已坐在了齊佑的身旁。

她看了眼大堂內的尉遲凌肖等人,恐懼再次爬滿心頭。

“可他們有槍,以防萬一,我們先走好不好?”齊妙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而齊佑的眼神卻愈發淡然,就好像真的在等待後廚上菜那般從容。

“你小子故布疑兵?”

沉默了許久的尉遲凌肖終於忍不住了,他舉起手,身後的保鏢瞬間將槍口對準了齊佑。

“先祖!”

齊妙嚇得躲在了桌底,不斷地拉著齊佑的褲腿:“快!快蹲下!”

齊佑微微皺眉,眼下的齊妙,弱小、膽怯、無助。

自打他進入渡劫期之後,這三個詞彙就未曾出現在齊家的字典裡了。

“倘若當年我教會了清影殺伐果決,她也不會消香玉殞吧?”

齊佑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不易察覺的憂傷。

緊接著,他將桌下的齊妙拉了起來。

“坐下,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齊佑的語氣變得極為嚴厲,致使齊妙不敢有任何動作,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找死!”

尉遲凌肖也不再遲疑,他單手向下一壓,無數道槍聲在酒店響起。

“砰!““砰!”“砰!”

槍聲讓何家人畏懼地趴在了地上,宮常居的瞳孔劇震,緊盯著齊佑的方位。

齊妙嚇得一把抓緊齊佑的胳膊,將頭埋了下去,她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

“什麼!?”尉遲凌肖驚叫一聲。

只見子彈射向齊佑之後,竟被一股無形氣體阻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散落在地。

“怎麼可能!?”

尉遲凌肖眼白處已佈滿血絲,這種只在電影中看到的場景,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而他帶來的手下更是嚇得驚慌失措。

“有鬼!”

“尉遲先生,這人是怪物!”

手下們已經語無倫次了,有好幾名甚至朝著大堂外跑去。

“你們去哪!?”尉遲凌肖反應過來,抬手對著自己的手下開了兩槍:“誰讓你們走的!”

“轟!”

正當此時,一聲巨響自大門襲來。

緊接著,一群身著武裝的男子衝了進來。

“都別動!”

在尉遲凌肖的手下被控制起來後,魏徵名快步走了進來。

他一把扶起蹲在地上的宮常居:“老師,您受苦了。”

宮常居搖了搖頭,已經萬念俱灰。

他知道,今天齊佑到場,死的就不會只是尉遲家族了。

“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宮老頭養的野狗啊。”

一聲冷哼襲來,魏徵名滿眼怒火的循聲望去。

當他看到對方是尉遲凌肖時,身體冷不防的顫抖了一下。

“原...原來是你!”

魏徵名剛才的霸氣瞬間減弱三分。

“知道是我,還敢動用武力?”

尉遲凌肖冷笑著,指了指這些武裝人員:“這幫人敢開槍嗎?你一個小小的宮家忠犬,敢挑起我們兩城的戰爭麼?”

說到這,尉遲凌肖衝到魏徵名面前,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肚子上:“狗東西,哪來的給我滾哪去!”

“你!”

魏徵名咬緊牙關,對上了尉遲凌肖的雙眼。

他知道,尉遲凌肖前身是僱傭兵出身,為人狠辣陰險。

曾經只用了十個人,便控制了整個街區,以少勝多的光輝戰績更是數不勝數。

看似尉遲家族的人只來了將近百人,可暗處隱藏了多少,魏徵名無從得知。

“還不滾?”尉遲凌肖一把抓住魏徵名的衣領:“你要不要試試,開槍之後,死得是你的人,還是我的人?”

話音落下,魏徵名任由對方拽著扔出了門外。

“記住了,在南城,只有我尉遲家的人有囂張的資本,你就算把郭建塵那個老殘廢叫過來,你看我給不給他這個面子!?”

尉遲凌肖朝地面狠狠地吐了口痰。

而在他轉身之際,酒店之上傳來了直升機的盤旋聲。

尉遲凌肖一愣,滿眼不可置信的抬頭望去。

直升機緩緩降下,當他看到機身上的‘嶽’字時,瞳孔赫然放大。

“搞什麼?”尉遲凌肖驚疑不定地喃喃著:“岳家怎麼會跑來南城?”

於他而言,可以不給郭家面子,但北城岳家可是實打實的大家族,為數不多能與複姓家族並駕齊驅的存在。

就算是尉遲奉在場,也得給人嶽嵩明三分薄面。

晃神之間,只見直升機穩穩地停在了酒店外的空地。

螺旋機的聲音漸漸消失,從上方走下一名身著藍衣的老者。

而他,正是北城岳家的家主,嶽嵩明。

當魏徵名看清來者時,將手抬起,酒店內外的武裝人員再次舉槍對準了尉遲凌肖的人。

嶽嵩明在飛行員的攙扶下,緩步走向了尉遲凌肖。

“你就是這麼掌管尉遲家的?”

這一聲質問,讓尉遲凌肖無所適從。

他就算在囂張,也不敢對岳家家主不敬。

可如今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冷靜過後,尉遲凌肖直視著對方的雙眼,一字一頓道:“岳家主,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我家家主授意的呢?”

聽到這句話,嶽嵩明笑了,笑意中帶著深深的輕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