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嵩明激動地雙眼發紅。

修仙血脈傳到他這一代,僅殘存些許了。

而艾米更是一絲修仙血脈都不再具備。

倘若嶽嵩明不做出任何改變,那麼在他死後,岳家將徹底淪為普通家族。

一旦這幫千年大族不再擁有修仙血脈,會被北城其他大族分食吞併。

齊佑的規矩只是不準修仙世家干預世俗界,可沒說不能吞併‘曾經’的修仙大族。

嶽嵩明看著手中的人臉葉片,臉上笑容越來越深。

“這等真氣濃度,足以再保我岳家一百年!”

好在嶽嵩明還有修仙血脈,在他油盡燈枯之前,或許能煉化葉片內真氣的十分之一。

到了那時,艾米將會繼承岳家遺骨,提取五成真氣,壽命延綿一百年沒有任何問題。

嶽嵩明渾濁的雙眼變得炯炯有神,他深知修仙血脈代表的可不僅僅只是延年益壽。

還有更深層次的含義......

“爺爺?”艾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斷了嶽嵩明的思緒。

“進!”

得到嶽嵩明示意後,艾米小跑了進來,她將手機恭敬地遞到對方面前:“是郭爺爺的電話。”

“哦?”

嶽嵩明微皺眉頭,自打他雲遊尋覓真氣後,可是很久沒跟郭建塵聯絡了。

而如今齊佑出關,他隱隱猜到了對方來電的用意。

“郭前輩?”嶽嵩明輕聲開口道。

按輩分來說,嶽嵩明比郭建塵小了八九百歲,稱對方一聲前輩不過分。

“我直接說重點。”郭建塵沒時間跟嶽嵩明寒暄,開門見山道:“宮家和何家已盡數被尉遲家族控制!”

“誰!?”

嶽嵩明微微一愣,猛然意識到這兩家家主都是郭建塵的關門弟子。

“尉遲奉跟你不是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麼?他動你弟子幹嘛?”

“尉遲奉出國了,現在坐鎮尉遲家族的是尉遲凌肖。”

嶽嵩明更是緊皺著眉頭:“不對啊,齊尊主如今已出關,您身為他的僕人,在龍國誰敢動你的人?”

“何止動我的人!”

郭建塵怒氣勃發:“他還動了齊家主的後人!”

“你說什麼!?”嶽嵩明驚得差點摔倒:“齊尊主有後人!?敢動齊尊主的人,尉遲凌肖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現如今,我已吩咐了南城統帥前往雲霄大酒店,但此人僅僅只能拖延時間,所以...”

郭建塵的話不言而喻,他需要北城岳家出面。

“放心前輩,敢動齊尊主的後人,就是我岳家的死敵,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一小時之內,我會親自前往南城!”

嶽嵩明結束通話電話後,直接奪門而出。

“立馬派直升機過來,我要去一趟南城。”

說完,嶽嵩明猶豫了一下,繼續道:“叫上影子。”

聽到‘影子’這個名號,岳家的保鏢都傻眼了。

就連見過大風大浪的艾米都有些難以置信:“爺爺,影子出手...尉遲凌肖必死啊,到那時,我們岳家將會成為尉遲奉的死敵。”

“恐怕會壞了南、北兩城長達五百年的和平啊,而我們岳家,將成為眾矢之的...”

說到最後,艾米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只是嶽嵩明不以為意,他冷笑一聲,道:“尉遲家族大限將至,不足為慮。”

言語間,一臺機身上刻著‘嶽’字的直升機已停靠在了別墅之外。

......

南城,古豐市,晚上八點。

原本車水馬龍的街頭,被數道禁止通行的牌子攔住。

街道兩旁成百上千名身著武裝制服的男子整齊劃一地朝前方快速奔去。

仔細觀看,這些人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裝甲車一臺接著一臺行駛於馬路中央,來往車輛紛紛避道而行。

他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雲霄大酒店!

魏徵名坐在最前頭的裝甲車裡,他身著黑色防彈衣,目光如炬的緊盯著前方。

“快到了,千萬別出事!”

他表面上波瀾不驚,可內心卻掀起滔天駭浪。

在魏徵名出發時,他得知了自己的老師宮常居也深陷其中,更加難以淡定。

而處在雲霄大酒店外的路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咱們市是出什麼大事了?”

“不知道啊,聽我兒子說,讓我晚一點回家,這邊封路了。”

“好像那些大車子都是往酒店來的吧?”

“應該是有人挾持酒店了,你看!這可是正常營業時間,大門都關了。”

“等會!”

突然,一名路人驚叫一聲,他使勁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的指向酒店外:“那有個人!”

“我去,兄弟別往前走了,酒店裡有危險!”

“那人怎麼滿頭白髮?會不會年齡大了,耳朵不好使?”

眾人驚疑之下,只見酒店外那人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原地。

他身著一席黑袍,滿頭白髮。

“尉遲先生!有情況!”

與此同時,酒店外負責用望遠鏡觀測情況的保鏢驚叫一聲。

尉遲凌肖拿起對講機,詢問道:“對方帶了多少人?”

“只...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

尉遲凌肖有些詫異:“能探查到對方的身份嗎?”

“不清楚是什麼人,穿著十分奇怪,啊!”

對講機突然傳來那名保鏢的驚叫。

尉遲凌肖皺緊眉頭,語氣帶著些許不悅:“又怎麼了?”

“消...消失了,那人...憑空消失了!”

聽到這句話,尉遲凌肖的心臟都驟停了一秒。

他有了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

緊接著,他將目光看向了酒店大門。

“有趣...”

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在酒店大堂響起。

所有人循著聲音望去,均瞪大了雙眼。

“先祖!”

“齊先生!”

只見齊佑不知何時,已現身於人群之間。

他每走一步,都給在場的眾人帶來了極大的威壓。

特別是尉遲凌肖。

在齊佑出現後,他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

對方身著異裝,樣貌年輕,卻給了尉遲凌肖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你...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尉遲凌肖強壓著內心的恐懼詢問道。

可齊佑壓根懶得看他,淡漠的說道:“誰借你的膽子,敢抓我的後人?”

言語間,齊佑將驚魂未定的齊妙扶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