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

陳家註定過得不安省。

所有人都被淒厲的尖叫聲嚇醒。

有傭人匆匆披了衣服,尋聲找出去。

很快,發現了從三樓摔下來的龍鳳胎之一的小少爺,陳家良。

陳家一陣兵慌馬亂。

他們急著送陳家良就醫,也就沒時間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多會,別墅門外有車子發動離開的聲音。

應該是陳家開車送陳家良著急去醫院了。

雲觀瀾於黑暗中靜靜地倚立在窗子前,往外看。

她像一個隱於暗處的好獵手,隨時等著愚蠢的獵物自投羅網,再輕鬆扣動板機一擊斃命。

今夜她只是小以懲戒,沒想見血死人。

所以,陳家良撿了一條命。

雲觀瀾耳力一向優於常人。

她睡前就聽到了窗外有動靜。

她還清晰地聽到窗子底下,那對龍鳳胎的惡毒計劃,他們想丟一條拔了牙的毒蛇扔進來,壞極了。

於是,她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關了燈,躺上床閉眼很快睡著。

卻在睡之前,將月白色道袍拿衣撐子撐好。又從行李箱裡翻出一頂裡襯白色的黑色寬沿帽子,將帽子掛到衣撐子的彎勾上。特意將帽子的白色裡襯朝外,黑色帽沿折了折,像顆人頭,掛在空蕩蕩的月白道袍上。

一個白袍鬼掛到了窗子上。

若是沒人生壞心,自然無事發生。

偏有人找死,翻外牆的管道爬上來。

窗子故意開著,有人爬到窗前,一抬頭就撞上白袍鬼。

陳家良嚇死地尖叫,慌了神,鬆手摔下去。

雲觀瀾沒想弄死人。

她清楚自己所在房間的窗子外面,正對著別墅裡的花園。

花園泥土鬆軟,人從三樓摔下去死不了。

此時房間外有敲門聲。

雲觀瀾輕手輕腳走回床邊躺下,像是沒聽見一樣,舒服地睡著了。

門外敲門的隨媽沉了臉,轉身離開。

一夜無夢。

雲觀瀾早上不到七點起了床。

這還是昨晚睡得太晚的緣故。

她往常在道觀裡,都是晚上八點睡,早六點就起床,生物鐘很準時。

洗漱完。

雲觀瀾一開啟房門。

預料中撞上隨媽肅著的一張臉。

隨媽垂手立在門外,道了聲,“大姑娘,您昨晚睡得還好嗎?”

隨媽意有所指。

雲觀瀾神色坦然,“怎麼,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很快就打斷隨媽的話,“我餓了,先下樓用早餐,一會還要出去。有什麼事,等我回來以後再說。”

她輕巧推開擋在門外的隨媽。

在隨媽訝異的目光中,雲觀瀾還不忘好心提醒一聲,“哦,對了,以後不要喊我大姑娘,我現在是父親家裡的二小姐。隨媽以後不要喊錯了。”

雲觀瀾不再看隨媽,轉身離開。

隨媽站在原地,整張臉難看至極。

這是大姑娘第二次打斷隨媽出聲了。

大姑娘自從來了父親家,真把她當傭人了。

隨媽有了大姑娘無法掌控的恐慌感。

大姑娘怎麼敢?

陳家餐廳。

陳家所有人昨晚都跟去了醫院。

餐廳裡,此時就她一個人用早餐。

雲觀瀾面無異色地吩咐廚房的傭人,準備了水晶包和蓮子粥。

她吃相很雅緻,人又天生長得嬌豔貌美,慢條斯理用餐時,端得賞心悅目。

有傭人遠遠地瞧著,心下驚奇,今兒的二小姐說不出的與往常氣質不同。可明明還是那一張臉。

雲觀瀾吃得很飽。

人吃飽了,才有精力應付某人或是某些人。

飯後。

雲觀瀾很自然地點了茶水用來潄口。

傭人們更是奇了景,二小姐以前可沒有這習慣。

“二小姐,白家少爺來了,就在院門外等著,說是跟您約好了今兒外出。”有傭人走近過來道。

“嗯,我這就去。”雲觀瀾起身準備離開。

隨媽擋了視線,“大姑……二小姐,我陪您一起。”

大姑娘別想再甩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