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瑜冷笑著,太叔瑱是在給自己報仇,自己總不會傻到去求情吧。

蕭老夫人目光越來越沉,“你這不是在見死不救麼?”

“祖母這麼說話未免太難聽了,侯爺可是我的夫君,我若是真的有辦法怎麼能不幫忙呢。”謝婉瑜說完,還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蕭老夫人冷笑,“璟兒在信上說你不會幫忙,我本還不信,總覺著你會顧全大局,沒想到啊。”

“祖母,您說的是哪裡話,我一介女流之輩,如何去求王爺,到時候豈不是落人話柄。”謝婉瑜不禁嗤笑。

平時口口聲聲的禮儀修養,如今就全忘記了,連什麼男女有別都不在乎了。

沒想到蕭老夫人站了起來,手裡搓著佛珠,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秦王沒有從大門進來,那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會突然進府來幫你,直到收到璟兒的信,我才明白,原來秦王心儀你許久。”蕭老夫人笑了起來,“婉瑜啊,你很出色,是我們璟兒沒有眼力,但並不代表其他男人也沒有。”

謝婉瑜臉色一沉,“祖母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是要名聲的。”

當時蕭璟是看出來了,不過他可不敢去質疑太叔瑱。

只是在這種危機時刻,他需要跟太叔瑱服軟,所以這些事情他也就告訴蕭老夫人了,不然他還真不見得會說出來,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想到這裡,謝婉瑜不由抬頭看向蕭老夫人。

蕭老夫人說道,“如今什麼名聲,什麼臉面,我通通不要,我只要我的璟兒平安!”她中氣十足的說道。

“我是不會去的。”謝婉瑜說道。

太叔瑱做事有分寸,他怎麼也不可能把蕭璟的小命給收了,所以謝婉瑜是放心的。

但是蕭老夫人不知道啊,她不禁痛心疾首的指著謝婉瑜,“你怎麼能惡毒至此,他可是你的夫君啊!”

“祖母,您再想想其他辦法吧,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的。”謝婉瑜說著,就要離開,剛站起來,就猛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一隻手扶著額頭,另一隻手上的摺扇都掉落在了地上。

謝婉瑜不禁大口的喘著氣。

蕭老夫人湊近了她,“你也不要怪祖母,祖母也是沒有辦法的,放心,只要過了這一晚,你回來依舊是蕭家的孫媳,我們照樣會敬著你的。”

謝婉瑜臉都黑了,她就算再傻,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蕭老夫人是想把她先給太叔瑱,畢竟蕭璟不是說了,太叔瑱對謝婉瑜感興趣麼,如此以來,太叔瑱一高興,也就不會為難蕭璟了。

謝婉瑜失去清白又算什麼,反正她在蕭家只是一個擺設。

“祖母,你不能這麼對我。”謝婉瑜有氣無力的說道。

她現在真的很失望,她之所以在蕭老夫人這裡沒有防備,主要是因為她始終知道,蕭老夫人自私了一些,貪財了一些,但是蕭家的臉面她還是會好好維護的。

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做出下藥的事情。

沒想到,她竟然連臉面都不顧了。

謝婉瑜雖然生氣,卻因為身體沒有力氣,連說話都很艱難,索性就不說了。

這時,蕭老夫人將桌子上的茶,一股腦的都給謝婉瑜灌了下去,“婉瑜,祖母一直還是疼你的,你放心。”

“老狐狸。”謝婉瑜咬牙說道。

蕭老夫人也不在乎她說什麼了,拍了拍手,馮嬤嬤就走了進來。

“給她打扮一下,等天黑從秦王府的後門送進去。”蕭老夫人早就已經計劃好了。

也就是說,不管謝婉瑜同不同意,蕭老夫人都肯定會把她獻給太叔瑱的。

謝婉瑜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藥,反正意識很清醒,渾身卻沒有什麼力氣。

馮嬤嬤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女人,她們身上帶著濃濃的脂粉味,舉手投足之間都在搔首弄姿,滿身的風塵味。

“還有勞姑娘了,我們的手藝可不如你們的好。”馮嬤嬤說道。

其中一個姑娘笑了笑,“嬤嬤只管放心,我們手藝很好的,連媽媽都時常誇讚了。”

謝婉瑜這下可明白怎麼回事了。

府裡的嬤嬤打扮起來總是中規中矩的,蕭老夫人擔心謝婉瑜正經的裝扮誘惑不了太叔瑱,所以特意讓馮嬤嬤找來兩個風塵女子來打扮謝婉瑜。

奈何謝婉瑜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般,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她們擺佈。

中途馮嬤嬤擔心藥效不夠,又給謝婉瑜灌了兩次藥,這可好,讓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婉瑜才被粗暴的塞進了一頂藍色的轎子裡。

然後被人從後門送到了太叔瑱的房間裡。

到底是王府,他的房間很大,不過他是個無趣的人,所以房間裡很空,擺放的物件也都是中規中矩的。

謝婉瑜躺在床上,只有眼睛能隨意的動,所以她只能打量著太叔瑱的房間。

若是別人,她或許會很害怕,但是對方是太叔瑱,她就沒那麼害怕了,因為她知道太叔瑱是絕對不會趁人之危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推開。

一陣冷風吹過,頭頂的幔帳輕輕搖曳起來,如同謝婉瑜的心,也跟著搖擺起來。

太叔瑱一進門,就感覺到不對了,所以他一步步靠近了床邊,用長劍挑開幔帳,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謝婉瑜梳著勾欄髮式,臉上也讓人塗了胭脂,看著比平時更加魅惑了。

她身上穿著粉紅色的肚兜,外面只套了一層薄薄的紗衣,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肚兜上繡著的牡丹花。

太叔瑱臉色微微泛紅,“你怎麼在這裡。”

“我……王……”謝婉瑜覺得舌頭髮麻,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本王還納悶,怎麼延慶昭和宋復禮臉上的表情那麼一言難盡,如今算是明白了。”太叔瑱挑著眉,“你是怎麼進來的。”

謝婉瑜心裡有千言萬語,如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太叔瑱才發現她的不對勁,不由上前一步,“你是不是動不了?”

“是……”謝婉瑜艱難地說道。

太叔瑱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我說你怎麼這般老實。”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去翻了藥箱,最後找出來一個紫紅色的瓶子。

“這個是多羅國進貢的解毒丸,可解一些小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