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顧若素和謝長白還在優哉遊哉的享用早飯,那邊的謝好安難得的起了個大早,抓了擅長鑑賞名家書畫的謝好學直奔了謝汝卿的私庫。

謝汝卿的私庫坐落在燕國公府的西側門處,那裡雖然沒什麼假山假水的風雅裝飾,但勝在地方大,來往的人也少,夠敞亮,蓋的那間院子足夠放謝汝卿的那些奇珍異寶。

掌管謝汝卿私庫的司徒管家,早早的拿了鑰匙,將尋常不開的私庫院門給開啟了。

院門裡共有五六個大屋子,每扇門都用了兩把用玄鐵打造的鎖給鎖了起來,每個屋前還有兩個拿了弓弩的私人府軍在看守,可見其寶物珍貴程度。

“國公爺一早就交代過小的,六爺您今日是來挑字畫的,所以奴才特意拿了一個冊子,這裡面記載的都是國公爺這些年來所得的名家字畫還有珍寶古玩,六爺你若是瞧了有滿意的,勾出來,小的這就開了對應的屋門,給你取出來。”司徒管家拿著一本厚厚的冊子遞到謝好安面前。

謝好安擺擺手說:“單看名字,我怎麼知道合不合我的心意,你把這屋門全給我開啟,我一間一間的看,看到合心意的,我自然會拿走。”

謝好學:[好有道理。]

司徒管家聽到此話冒出了一腦門的汗,好傢伙,全開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咱國公爺都有哪些寶貝,遲早要遭賊的呀,到時候他的項上人頭可就要不保了呀。

“這……六爺……”

司徒管家吞吞吐吐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謝好安不滿的叉了叉腰說:“怎麼,我說的話不管用了嘛,還是說要我去娘面前,讓我娘再去我爹面前,最後讓我爹來找你你才肯聽啊?!”

司徒管家:“不不不,管用管用,小的這就讓人把這些屋門都給開啟。”[威脅,赤裸裸的威脅,要不是看在國公夫人的面子上……我……才……不怕呢……]

隨著一扇一扇房門的開啟,一道又一道金燦燦的光芒從房裡照射了出來,直恍得謝好安和謝好學睜不開眼。

“哇,我爹這小金庫好……富啊……也不知道娘知不知道爹有這麼大個金庫。”

“不行,我回頭得去告訴娘一聲,讓娘把爹這的寶貝全抄到她院子裡頭,這樣我就可以……嘻嘻嘻~”

謝好學抽了抽嘴角說:“你歇了那份心吧,母親定然是知道父親的這些寶貝的,而且,若是爹知道,你跑到娘面前去告他的黑狀,當心爹把你發配邊疆去。”

謝好安:“二哥,你說的有道理……我還是乖乖的挑東西吧,就我這二兩重的身體,哪裡受得了那風餐露宿啊~”

說著,謝好安就隨手選了一間屋子躥了進去。

翡翠雕琢而成的七層寶塔、鏤空雕花牡丹白瓷、笑口常開純金彌勒佛、張大家的《青州四賢圖》、李大家的《萬壽圖》、錦繡坊的香雲紗等等在外幾乎是可遇而不可求,有價而無市的寶物,卻不想,在這不顯山不顯水的灰屋子裡會堆滿了這諸般珍寶。

“哇~這牡丹白瓷瓶可真好看,晶瑩剔透的,我覺得很適合我~”

“這個香雲紗也不錯,我正好想做兩身新衣服,剛好需要幾匹合適的布料呢~”

謝好安雖然也是金尊玉貴的長大,但到底還是沒見過這麼多的珍寶,如今也有了幾分掉入錢眼的模樣,看這個珍寶,看那個珍寶,那雙眼看的那是閃閃發光,恨不得把這些寶物全都拿走~

謝好學雖然也被自家父親的這小金庫給迷花了眼,但到底還是有些閱歷的,故而面上還是頗為矜持,只是手裡已經默默的抱了一副冷暖白玉棋子,那是愛不釋手。

“你還是趕緊挑了畫,我們就出去吧。”[再待下去,我也快要把持不住了。]

“不著急,爹這裡寶貝這麼多,不能全拿走,至少也得讓我全看一遍吧,然後我再仔仔細細選幾件帶走~”

“二哥,你也別客氣,有想要的儘管拿,反正這是爹自己讓我進來的~”

“可爹只讓你來選送給梁家公子的生辰禮物。”

“哎呀~這有什麼的呀~回頭咱們也給娘帶幾件寶貝,娘一高興,爹就不會收拾我們了~”

謝好學:“言之有理。”

說著,就默默的把冷暖白玉棋子放進了寬大的衣袖之間。

而在門外聽到了一切的司徒管家和一眾私人府軍[六爺真像個強盜……]

待到日上三竿了,謝好安和謝好學才心滿意足的選好了幾件稱心如意之物,光明正大的,大搖大擺的,抱著一件又一件珍寶出了院門,甚至還喊了小廝要了一輛小車,堆滿了各色陶瓷擺件,招搖過市般的把東西全運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而謝好學則是乘了這“順風車”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帶走了無數的心頭好。

前腳謝好安剛把東西運回了自己的院子,後腳謝汝卿就從司徒管家那裡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是想到自己是要大出血的,只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不客氣,罷了,看在他還記得給他母親挑了東西的份上,就不把他發配邊疆了,回頭讓他抄些經書來好了,正好,大相國寺還缺一萬份的手抄經書,這也是做善事,積陰德。

此時此刻笑容已經咧到了嘴後跟的謝好安:“哈秋!有人在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