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點點頭,說:“皇兄說得是。”

“我也是聽說田文賓投效了東宮,所以才想著請皇兄指點一二,畢竟明天要是父皇見不到人,可是會鬧出麻煩的。”

見李承乾在自己面前裝腔作勢,李恪一點也不著急。

因為他今天之所以敢這麼有恃無恐地跑來太子府找人,是因為手裡攥著連太子都不能說不的尚方寶劍。

李承乾果然十分在意,他馬上追問道:“什麼意思,父皇要見田文賓做什麼?”

李恪答道:“之前我派人在驪山營造溫泉山莊,田文賓提出了不少真知灼見,父皇對他較為認可,因此明日早朝要命他覲見。”

“我到處找不到人,實在是因為束手無策,所以才來求助皇兄的。”

竟然還有這種荒唐事,田文賓在鴻臚寺任職,什麼時候也懂得工部那些活了?

李承乾感覺到這裡面存在問題,但他也說不出個究竟來,只好當著李恪的面隱忍下來。

不管怎麼說,既然是皇上要人,那李承乾不敢不給,萬一田文賓失蹤的事被皇上知道,肯定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於是李承乾沉吟片刻,極不情願地對李恪說:“我剛才想起來,這田大人好像最近喜歡上了釣魚,所以你去長安城西郊的河道邊看看,也許碰巧能找到他。”

“多謝皇兄。”

李恪知道只要搬出李世民,李承乾就不敢不說實話。

於是他帶著典韋風風火火趕去救人,而李承乾這邊也馬上找來府中豢養的死士。

“你騎快馬先一步趕去西郊,告訴他們不要弄死田文賓,留他一條狗命!另外,既然吳王這麼喜歡多管閒事,你們不妨去活動活動筋骨,教訓一下他。”

“還有他身邊那個黑臉大個子,到底是什麼來路,都要給我搞清楚。”

死士應和了一聲,就立刻領命而去。

李恪帶著典韋回王府換了馬,一路直奔西郊,他知道李承乾為了儘快將那封高句麗使臣的密信拿到手,所以抓了田文賓好幾天想要逼其就範。

但因為密信在田文賓家人手中,是他們田家的護身符,因此田文賓能分得清利害關係,不會讓太子輕易得逞。

當兩人沿著西郊河道找過去時,發現了靠近河岸邊的一座茅屋周圍,守著十幾個身著勁裝手持兵刃的男人,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沒幹什麼好事。

“走,我們過去看看。”

典韋問道:“主公,這次能下手狠一點嗎?”

李恪笑了笑,說:“剛才沒讓你打得痛快,所以覺得不過癮是吧?沒關係,前邊這些人但凡不老實,隨便你怎麼處置都行。”

“那實在太好了。”

典韋攥了攥拳頭,指節紛紛發出脆響。

“什麼人,給我趕緊走開,這裡不是你們來的地方!”

李恪和典韋還沒等走近,就直接遭到了態度惡劣的呵斥,這些人守在外邊就是為了不讓任何人接近茅屋。

“你們幾位行個方便,我們只是想要進茅屋裡歇歇腳,眼看天快下雨了,我們也沒其他地方可以避一避。”

“混賬,聽不懂人話嗎?再不走,老子一刀劈了你!”

李恪面對對方的刀刃,笑臉從容地說:“這茅屋裡該不會被你們關著什麼人吧?”

這話直接戳中了要害,眼前這幫人紛紛投來含有殺意的眼神,同時已有人繞到兩人身後,直接堵住了退路。

李恪也就不再跟他們東拉西扯,而是直截了當地說:“我是來找田文賓的,今天誰敢攔著誰就得死在這裡。”

“好大的口氣,難道我們還會怕你不成!”

“這麼狂妄,你們背後該不是有什麼人撐腰吧?”

李恪故意這樣問對方。

“胡說八道,老子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還需要別人撐腰?我看你們兩個是活得不耐煩了,兄弟們給我砍了他們!”

典韋扭頭看了李恪一眼,在得到允許的回應後,他一個箭步就如猛虎出籠般撲了過去。

走在最前邊的兩個敵人,猛地看到這黑臉壯漢撲過來,心中頓生寒意,也顧不上拿刀去迎,還沒撐過一回合就被直接擰斷了脖子。

其他的人見典韋如此辣手,居然徒手擰斷同伴脖子,震驚之餘馬上回過神來,直接圍攻上前打算先把典韋幹掉,然後再去收拾看起來沒什麼威脅的李恪。

於是一場血腥的戰鬥在李恪面前展開,雖然說場面十分血腥,可局面卻是出人意料的一邊倒。

典韋手無寸鐵,獨自面對十三個心狠手辣的敵人,他非但毫無畏懼,更是很快變得興奮起來,就好像這些飛濺而出的鮮血令他感到無比興奮。

“啊!”

“他......他簡直不是人!”

敵人們很快就被典韋強悍到難以置信的戰鬥力,嚇得屁滾尿流,很多人都接二連三慘死在典韋手中。

餘下的人連繼續握刀去面對他的勇氣都沒有,腦子裡只想著棄刀逃跑,可惜他們連保命都做不到,很快就被典韋像餓虎撲食般一個個獵殺。

李恪悠然走進茅屋,田文賓果然遍體鱗傷地被捆在角落裡。

“田大人,你受苦了。”

田文賓渾身一顫,吃力地抬頭看到李恪,頓時百感交集。

“吳王殿下,您怎麼過來了?”

“我當然是來救你的,當初讓你加入太子黨當內線時,我不是就說過嗎?萬一太子要最你不利,你就拿高句麗使臣的密信當籌碼,務必要撐到我出手來救你。”

“我是不會對你食言的。”

田文賓心中感激不已,身份尊貴的吳王居然肯親自來救自己這條爛命,這份恩情重如泰山!

李恪為田文賓解綁,並攙扶著他走出茅屋,此時外邊早已遍地屍體,典韋正將他們挨個拋入河中,清除掉這裡剛剛才發生過的搏鬥痕跡。

“田大人,你回去休息一晚,明天皇上還要召見你。”

“皇上?召見我?”

田文賓感到難以置信,他在鴻臚寺幹了那麼多年,也沒得到過皇上的單獨召見。

李恪微微一笑,說:“以後你可以光明正大追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