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行路

吾兒瀟劫

見信如晤

想你五歲起便修仙煉法，六歲開始習“武”，時至今日已有十二年了。

嘆歲月無痕，依稀能見你在院中修煉身影，實是感慨。

你向來天資聰穎，登入天端之後，更應不忘初心，刻苦修煉，方不負千斤期望！

願你於天端尋得自己想走之路，“武”之一道由你心去，為父不再強求！

天端不比浩明，父母不在身邊，多多照顧自己，盼你冷添衣，飢食肉，父母之處無需掛念。

另外，此番將“那物”留於你處是與你掌門師伯商議之結果，魔道妖人暗流湧動，恐怕早已盯上浩明，此物放在門中實在危險。

給你帶往天端，有仙祖神通護佑，便再不怕任何妖邪之輩覬覦。

倘若你忘記其中口訣，也可隨時翻看！

若日後仙法有成，還望多多下山看望你娘，她一向視你為心，此番離別縱有千般不捨也未有表現，為父也望能見你遨遊天地間。

父瀟宇...

......

瀟劫長嘆了一口氣，緩緩將信件收好，夾在了書本之中。

“爹...娘...”

他將書與信握在手中，口中喃喃自語。

心亂之下，並未細細品味信中話語！

他把那重若自己生命般的書信重新包好，放在了房間枕頭底下，自己也順勢躺了下去，不知為何，似乎很困很困，不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瀟劫悠悠轉醒，側過身來只見一女子坐在自己房間裡，正仔細的看著“同舟”！

“啊！！！你...你不會敲門的嗎？男子的房間也闖？”

瀟劫發出一聲叫喊，蹭的一下便坐起來了！

楊沐雪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研究著同舟，說道...

“我敲門了呀！只是你睡得跟豬一樣，沒有聽到，那我便當你預設了！”

瀟劫定了定神，想到：“不可能啊！自己常修“武”道，身體何其敏銳，不可能敲門那麼大的動靜自己都沒聽到，定是這師姐施了什麼仙法，讓自己不曾察覺！！”

她扭過頭來，看著瀟劫說道...

“這把劍叫什麼名字？能否借給師姐觀看幾日？”

瀟劫也不是那等計較之人，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倒...

沒水...

放下茶壺，接著說道...

“拿去拿去！但別給我弄壞了！這是我孃親給我的！名字叫“同舟”！”

聽到這話，楊沐雪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嘻嘻笑道...

“知道了！！小寶！！！”

“你....”

楊沐雪一邊笑著，一邊揮手，腰間那精緻的小布袋便將同舟劍收了進去！

“看來這丫頭身上法寶還不少...”

瀟劫傻傻的盯著她腰間布袋看著。

半晌沒見他說話，楊沐雪順著他眼光看去，頓時臉上顯出一絲異樣的感覺...

“看什麼？快走！跟豬一樣，睡了那麼久！再過一會兒你跟師父約定的時辰就到了！”

被這一說，瀟劫立馬反應過來，先不論時辰，自己便是連那“仙戎殿”在哪也是不知！

想到這，他立馬看著楊沐雪，嬉皮笑臉的說道...

“師姐！你看師弟我也不會御物飛行，也不知那仙戎殿在哪，師姐可否...”

楊沐雪沒有迴避瀟劫的眼神，同樣狡猾的笑道...

“沒問題！但是今晚你得幫師姐一個忙！”

“成交！！！”

管他什麼忙，先把當下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

話說那仙戎殿離天機頂並不遠，但卻離他們的住所較遠，楊沐雪帶著他飛了好一陣子才到！這是一片草坪，在天機頂後山方向，非常寬闊，隱約還能看見遠遠盤在草坪上的柳樹和涓涓而流的小溪。

見此情形，瀟劫雙眼一耷拉！

“師姐！莫不是拿我開涮！仙戎殿在哪呢？”

楊沐雪指了指前方草坪，說道...

“這就是了！！以天為頂，以草為地，天仙戎裝，何借凡間之物！！你向前去，看到那棵柳樹了嗎？到那去就行了！”

說完，她便離開了。

瀟劫呆呆的看著眼前美景，此地雖比不得天機頂那般高聳，卻也高於雲端，視野極其開闊，風聲水聲，遠處驕陽雲海竟然隱隱有種與青草作伴共舞的趨勢，形成一幅絕美畫卷。

走在草坪上，便覺心曠神怡...

那顆柳樹不高，但卻很粗壯，歪歪扭扭的盤在地上，樹旁還有幾張凳子與一個茶桌。

就在這時，天空之中一陣響動，高處雲彩皆紛紛退讓。

只見玉照仙祖踏空而來，幾步便走到了瀟劫跟前。

“拜見師父！！”

瀟劫對著玉照行了一禮。

玉照看著瀟劫，揮揮手...

“徒兒免禮！”

說著，轉過身去，看這兒眼前的美景，開口道...

“對此處有何看法？”

瀟劫微微一愣，想了想，說道...

“如天上仙府...”

玉照笑了笑，指著一旁凳子，說道...

“坐吧！”

“是！”

兩個從外貌上看似乎是“同齡人”的男子在柳樹前坐了下來。

玉照一揮手，桌子上憑空出現了一些茶具與一壺熱氣騰騰的茶，也不知玉照是怎樣將它們帶來的。

“這益州普洱，在此天氣飲用最是生津降噪，還可去心火...來！徒兒，嚐嚐！”

輕輕涮了涮茶杯後，給瀟劫倒了半杯，然後自己也倒了一些。

“師父這是怎麼了？叫我到這來喝茶來了嗎？”

瀟劫雖有疑問，卻也還是端起茶杯，“品”了起來！

但是...

他哪懂這些，喝茶解渴，如此簡單！！！

放下茶杯，玉照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徒兒！給為師說說你“陰陽盡滅”修到哪個境界了？”

饒是猜到師父知曉自己修習陰陽盡滅的事情，瀟劫還是愣了一下。

沒有任何隱瞞，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按照書中記載，與弟子...弟子記憶中的提示而言，應該是“赤武境”！”

瀟劫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那夢中之人的情形，到底是夢還是記憶！！

玉照點了點頭，一邊搗鼓著茶具，一邊說道...

“早在一百多年前，天地大試時！那枚玉牌便掛上了，只是從未有人能拿下來！”

一百多年前？

難道說仙祖一百多年前便開始尋找修煉陰陽盡滅的人了嗎？

瀟劫心中有很多疑惑，可他沒敢直接詢問。

玉照又給他倒了一杯茶，緩緩開口...

“在我接任仙祖時，便已將天端大部分仙法都爛熟於心！”

“但有兩個是我當時始終無法參悟的！一個是造化神通，另一個就是這陰陽盡滅！”

瀟劫靜靜的聆聽，他知道，這是師父在為自己解惑。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那本典籍是陰陽盡滅，只以為是我修為不夠，無法按書中記載的方式進行修煉！直到我參悟造化神通，與天地同壽！自信以當時修為，世間不可能有任何仙法秘冊我不能研習的！”

緩緩抿茶，繼續開口...

“可再來看那本古冊時，我便知曉，這本古冊不屬於仙法。因為照書中記載修煉，多是肉身修煉一途，引天地靈氣之法根本沒有！再加之書中文字多有前後不通之處，我便斷定這古冊定有前部。”

......

“直到百年之前，我偶爾下山之時，發現幷州邊境有相同的修煉之士，才向其詢問，方知此乃陰陽盡滅，也知道了其第一部便在當時的“萬世神教”手中！”

聽到這，瀟劫心中想到：“詢問？估計那被問之人都快嚇死了吧！！而且師父真是慈悲仁心，他老人家神通無邊，若他想要，恐怕魔道也只能乖乖呈上！但他沒有這樣做，只是靜靜的等待有緣之人出現！”

想著想著，瀟劫看向玉照的眼神尊敬欽佩之情更勝之前！

“此功玄妙無比，不引天地之氣，不修萬物道力，卻講究肉身奧秘！我頓覺豁然開朗，也許登仙一途不止“道”這一條！我本想將手中這第二部陰陽盡滅傳給“萬世神教”，助他們成更高之“武”，順便我也看看此功的未來如何！可發現他們心性邪惡，目的不純，更有甚者掠殺他人以為修煉，而且他們害怕此功帶來的肉身疼痛與死亡，用活人精血練功，實在是無可救藥，只得作罷！”

一邊說著，玉照又喝了一口茶，微微搖頭。

“可能我也實在看不慣那些惡毒之人，便在當時地仙圍剿魔道之時幫了浩明掌門一把，助他覆滅了那“萬世神教”！！”

今日，困擾瀟劫的一個問題得以解開！

我說呢！

這浩明仙法與陰陽盡滅猶如凡人比之皓月，始終想不明白。

當時的浩明掌門與另外兩名掌門都難以抵抗當時的萬世教主，他最後為何能以一己之力，將教中所有魔道盡數殺光，原來是師父在後幫忙！

......

“後來回到天端，我猜那陰陽盡滅也許被某個地仙門派取走，也許還留在“萬世神教”，便將玉牌高掛頂端，賭一賭我的運如何，事實證明，為師沒有白等！！”

“不僅等到了，而且還是這樣一位心性善良，才智兼備的人！”

說到這，玉照絲毫不掩飾對瀟劫的欣賞！

“從那晚我檢視你傷勢之時，便知你定是為了護穎彤那孩子周全，不顧自己生死，強行運起“武”力，這等捨生忘死的精神世間罕見！也正是你的這份心性，讓你一躍邁入了“赤武”境！”

到此，一切都說通了，玉照難掩臉上笑意，看著眼前的徒弟。

“師父過譽了！師姐那般保護弟子，弟子自然不能只顧自己安危！”

玉照仙祖點了點頭，又給瀟劫倒了一杯茶，而後從懷中取出一物，定睛一看，竟是那本“亂”。

“徒兒！為師可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願修天仙神通，還是這陰陽盡滅！”

他將陰陽盡滅的第二部放在了桌子上，等待著瀟劫的回答。

......

武仙君站起身來，向著玉照單膝下跪，雙手抱拳！

“徒兒時刻謹記師尊教誨！自己選擇的路，定要走下去，當日之試徒兒以“武”作答，日後也將以“武”登仙！師尊賜弟子以“武仙君”，弟子願為師尊探清“武”之前路！也算了卻師尊的一樁心願！”

玉照仙祖心中欣喜，笑著道...

“好好好！徒兒快快請起，既如此這陰陽盡滅你拿去吧！”

“謝師父！！”

瀟劫站起身來，拿過桌上古冊，呆呆的看著！

半晌，他突然問道...

“師父！弟子有一問，還請師父解答。”

玉照點了點頭...

“這陰陽盡滅第二部，為何會在天端呢？師父是從何而得？”

玉照微微搖頭，說道...

“此事為師也頗為不解，這陰陽盡滅似乎是被什麼人故意分開一般！這第二部自我接任仙祖之時，便存在天端之上了！彷彿它一直都在天端！”

聽到這話，瀟劫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手中古冊，思考著什麼...

“而且，據為師所猜，這陰陽盡滅應該還有第三部！！”

聞言，瀟劫立馬便懵住了，本以為自己運氣極好，不僅僅拜入天端，還在這裡尋到了第二部！誰知師父又說，還有第三部！

這廣闊天地，第三部如何尋得！

“徒兒啊！你的路，還很長！！”

......

說到這，玉照站了起來，看著遠方驕陽...

“修仙一途！少而精，多而雜，為師從今日起，只傳你御物飛行之法，便於你日常生活，不傳你任何天端仙法！你需靜心止劫，好生參悟“武”之一路！”

“是！師父...”

他轉過身來，看著瀟劫，緩緩開口...

“今日叫你過來，除了傳你這第二部外，還要給你佈置些功課！”

一聽這話，瀟劫立馬來勁！

“武之一途與仙法不同，往後三年你需以兩天為限，完成為師所交代的修煉之後，方能學習這第二部！”

瀟劫開心的看著玉照仙祖，笑著道...

“請師父指點！！”

...

“一，你需在第一日攀爬天機頂一次！！！中途可以休息，但一旦離開天機頂，便必須從頭開始！”

“二，你需在第二日到此處來數這柳樹上的樹葉！”

“當前兩日你的修煉都完成之後，第三日才能修習這“武”的第二部！！不論你第一日是否完成登山的修煉，第二日都必須到此處來完成數葉的修煉！倘若你前兩日有任何一個修煉未完成，你都需在第三日重新來過，直至你前兩日的修煉都能順利完成！”

額...

聽到玉照仙祖佈置的功課，瀟劫不禁苦惱了起來。

爬天機頂？

這天機頂高聳入雲豈止萬丈，當日自己所想一語成讖，還真有人要徒手攀爬天機頂，只是萬萬沒想到那人竟是自己！

還有這樹葉，抬頭望去密密麻麻一片綠，光是想想就...

或許師父認為此時的我還太過弱小，不適合學習那第二部，又或者有什麼安排...

雖不知玉照何意，但以他的見聞來看，定是為了自己好。

瀟劫也不遲疑...

“謹遵師命！！”

而後，玉照仙祖傳了瀟劫御物飛行之法。

瀟劫本就聰穎，短時間之內，便能掌握，可惜並不熟練！

又過半個時辰...

玉照仙祖看了看天機頂的方向，身體慢慢騰空而起...

“今日便到這吧！你從這跑回住處去吧，正好熟悉一下路！”

話畢，輕輕邁出一步，瞬間便消失在瀟劫眼前。

接到師命，瀟劫不敢怠慢，將陰陽盡滅第二部收好，狂奔起來！

瀟劫速度極快，身形靈活且迅速，向著來時路而去！

......

......

回到住處後，瀟劫已有些喘氣，這段路程花了他近一個時辰！主要是其中一段路程走錯了，薄薄的雲層時有時無的覆蓋在山體之上！

還有一次，他高跳過去，發現雲層下面竟是高空，差點便丟了性命。

剛走近住處，瀟劫便發現遠處一庭院冒起滾滾黑煙，看樣子像是著火了，嚇得他急忙跑了過去。

走得近了才發現是楊沐雪院子中巨鼎的黑煙，看這架勢她又在鼓搗些什麼玩意！

此時的楊沐雪褪去了淡黃色長衫，身著黑色勁服，臉上還蒙著一層面紗，長長的秀髮紮了起來，她背對著院門坐在地上，從身上冒出一陣陣“怨氣”，似乎剛才的什麼事情失敗了！

“還是不要打擾為妙！！”

想到這些，瀟劫躡手躡腳的離開...

可不小心踢到了門外一截鐵器...

這一聲雖然不大，但驚動了院內的“仙子”！！

“站住！！！”

轉過臉的楊沐雪，雙眼似乎發出一陣陣紅光！！！

“啊哈哈，那個師姐！忙著呢吧，我還有事，回見！”

瀟劫作勢便要跑，可誰知楊沐雪衝了出來，一把便抓住了他。

“你這同舟劍是什麼情況！！我本想試試它的極限，可誰知差點沒把我給毀了！”

他一邊扯著瀟劫的衣領，一邊激動的說道...

“天地良心啊師姐！這是你自己要弄的，師弟冤哪！！”

楊沐雪被這話說得啞口無言，可她的性格怎會作罷...

“雖然不是你的本意！但劍是你的，你...你...”

......

可能覺得自己理虧，楊沐雪始終在那你你你的說不出話！

看她這樣子，瀟劫苦笑一聲，終究是讓步了...

“師姐！你想讓我幫你什麼，直說吧！”

聽到這話，楊沐雪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非常光棍的往地上一坐...

“沒什麼！是我自己的問題！”

說完，她便站起身來，走回了院子，開始撿地上的一些器物。

看著那單薄的背影，瀟劫嘆息一聲走了進去，幫忙撿起來。

扭頭看了看一旁的瀟劫，隱在面罩的容顏似乎有著什麼表情，可始終讓人看不清。

將所有東西歸置在一起之後，兩人坐到了下來，楊沐雪早已是氣喘吁吁，反觀瀟劫依然平靜。

“師父跟你說了什麼？”

此時的她摘下了面紗，臉上還有著些許黑色汙漬，看上去頗為狼狽。

“給我安排了功課！”

一聽這話，那個活潑可愛的楊沐雪立馬回來了，一臉笑意的盯著他。

“快快快，說說！！是叫你午時御劍到天頂去接受太陽炙烤，還是夜晚要你在月下冥想？”

聽著這些奇奇怪怪的修煉方式，似乎她們之前便是這樣修煉的一般。

但不知為何，就剛才師姐說出的那些方法都要比自己的更加簡單。

“都沒有。師父讓我第一天爬天機頂，第二天去仙戎殿數柳樹葉，如此反覆...”

瀟劫並未將陰陽盡滅的事情說出來，雖說師父傳了自己這門功法的第二部，那麼證明玉照仙祖認同了此法，所以他就算現在讓地仙知道了也無妨，玉照仙祖何人，他開了口，其他人還敢有什麼意見，但為了自己的父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噗！哈哈哈哈哈...”

楊沐雪突然大笑起來，似乎從來沒有聽過此等修煉方式...

“這是什麼功課？師父總是奇奇怪怪的，就連天地大試告訴我和師姐試題時也是如此！”

聞言，瀟劫略微驚訝的看著她，開口問道...

“師姐...你說什麼？天地大試的前兩試是師父出的題？”

漸漸掩住笑意，楊沐雪緩緩道...

“是啊！我本來還想讓你猜我那天在煉什麼法寶...”

一翻白眼，瀟劫在心中百拜師父，要是讓師姐出題那便完了！

楊沐雪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說道...

“比試前一晚，師姐是準備要考你對仙法的瞭解，我還以為她會要跟你鬥法呢！以她的性子，怎麼會費腦子去想考試題呢！不明白不明白！”

楊沐雪噘著嘴，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進房間...

“天也不早了！你先去你房中等我，我去換身衣裳，下午大師兄給你送來了衣物，以後就穿那些吧！這樣才有天仙的樣子！待會兒帶該吃晚飯了。”

瀟劫緩緩起身，心中透出一股欣喜...

當日上官穎彤說自己若不使出“武”，那便會在第一試落敗，她一定會與自己比試仙法！看來她最後還是改變了！

難道她是不希望自己落敗嗎？

懷著這股喜悅，這小子似乎都要四腳著地的跑了，一蹦一跳回到了自己的“窩”裡！

進得屋來，只見自己桌上放著三套衣服，瀟劫將他們分別展開鋪在了床上！

......

一套與其他天仙無二，也是白色長袍！而另外兩套便比較特殊。

樣式均是一般，一黑一白，它們沒有長袍那般仙氣飄飄，袖口褲口均是緊收，看上去頗有一股英武之氣。

瀟劫拿起白色那套衣服，三兩下就換好了，環顧周身，動了動腳，揮了揮手！

不錯不錯，這衣物彈力極好，也不似那仙家長袍行動不便，穿著這套服飾修煉，似乎更加方便了！

一邊想著一邊瀟劫開始收拾自己的屋子，將衣物疊好，拿起掃帚掃地......

這時，後門之外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響...

“師姐莫不是又在搞什麼東西吧？”這樣想著，瀟劫繼續整理著屋子！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已經黑了下來，外面傳來陣陣蟲鳴...

而那後門之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瀟劫放下凳子，向後門走去，推開後門，那聲響似乎是從廚房處傳來的。

快步走過去，藉著幾盞燭火之光，只見一個淡黃色長袍的身影，正背對著門口，應是在準備晚飯...

“師姐...需要幫忙嗎？”

聽到這話，楊沐雪頭也沒回，繼續揮動著手中的鐵鏟...

“你倒挺會挑時候！我這邊都弄完你才來，快快快！把那邊幾道菜端到你房中。”

瀟劫走到一旁的桌邊，看了看上面的三道菜...

“去我房間？怎麼不去你那邊？”

楊沐雪用鏟子將鍋中的菜盛起來，說道...

“怎麼？你想到師姐閨房中去看看？”

額...

瀟劫想了想似乎不妥，只得答應，便將菜盤端走了。

當再次回來的時候，正在撞見楊沐雪端著最後的飯菜出來...

廚房燭火已經被她熄滅，只有天空中的明月，它灑下清輝照在大地上。

楊沐雪瞬間愣住了，眼前的男子英武高大，劍眉星目，俊俏非常，身著白色緊口武衣有種別樣的帥氣，與他所見的白麵天仙均不相同...

急忙整理自己思緒，楊沐雪眼神飄忽，呆在原地。

“師姐...怎麼了？來！我來拿吧。”

瀟劫並未察覺她的異常，走上前去，接過了楊沐雪手中的飯菜，轉身向房內走去。

片刻，楊沐雪拍了拍自己的臉蛋，長呼一口氣...

“這小子！看上去和那些柔柔弱弱的仙君著實不同！”

想著，她便也跟著進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