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落日:滴,滴滴~】

【長河落日:臥槽?】

【長河落日:握草!】

【長河落日:我他媽就說小兄弟看你面相就不像是個壽數短的樣,還真他媽叫我給聯絡上了,兩年啊,你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李滄瞪著突如其來狂閃的祈願聊天介面著實恍惚了好一會兒,且不提長河落日一直是和老王單線對接怎麼突然出現在他好友列表理的,單是這個話茬他就不對,商業互吹成分也忒重了,擰乾水全是糠,您說這話是當鹽川二院乃至全國的業界頂尖大拿不會看病還是不會看相?

“你們玩,我這邊有點事.”

對面前的一群人笑了笑,李滄自顧自往別墅裡走去,搞得厲蕾絲一臉莫名其妙,說起來李滄這個人吧,情商雖然還有待商榷,但他真的很少掃別人的興。

【滄:老哥這麼著急找我是怕我帶著短了你的差價跑路嗎?】

【長河落日:什麼差價.你說拖刀術啊這都多少年過去了,說真的滄老師,你和老王突然來這麼一齣兒都把老哥我給整不會了,你不曉得咱有多懷念之前那次合作,哎呀,老王到底為啥現在還聯絡不上?】

【滄:他在訊號盲區辦點事,等出來了回頭我一定讓他找你敘舊】

【長河落日:那成,總之你們沒事就好,我就放心了,這兩年我狗攆兔子似的跟在他想國屁股後面到處吃灰,你不曉得我有多狼狽多疲軟,就像老王說的,一個人果然還是幹不過平臺的,我宰他們一兩個侍神官根本不會傷筋動骨,程也的教區已經徹底被王大神官拿下,聽風聲他應該是正和邱天位互相掰頭打內戰,說來也是奇了他媽怪了,你們失蹤,他倒是也跟著銷聲匿跡了小兩年嘿,難不成大神官閣下是覺得知己難求人生寂寥了?】

李滄終於還是當面問出了那句在心頭盤桓許久的疑惑:“不摻雜任何感情成分的說,屬實是有點想念非哥呢,我就特好奇,也不知道非哥開不心的時候到底會不會掛個小號到論壇上祖安你一頓排解一下小情緒?”

人在天涯海角嗦面且就蒜的長河落日一口麵條差點從鼻孔裡嗆出來:“擦,你大爺的,咱就是說要是我都有那個榮幸被他掛,那你小子得混到什麼層級的待遇啊,扎紙糊褲襠的小人拿錐子捅,還是直接上生祠日夜供奉?”

【滄:不至於不至於,大神官閣下好歹也是祈願科學的尖端研究者,不好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的】

【長河落日:】

無語了好一陣,那邊才又有了動靜,聊的自然都是他想國的動靜,不過就像長河落日說的,他想國藏得嚴實著呢,有用的資訊極少,可見這年景兒是真不咋地,內部仇恨居然無法外部轉移,連大神官閣下都忙著打內戰無暇他顧。

最後,長河落日絮絮叨叨的打出一大片字:“那什麼,你們這邊有動靜我就放心了,最近我手上活兒多,倆月以來頭一回上線,我著急上論壇更帖子混技能經驗呢,完了再回頭再細說,老弟,你有功夫上論壇給我帖子點個贊啊,捎帶手瞅瞅這兩年我擼的口子有沒有你面熟的中意的,萬一錯過了啥隱藏支線劇情就不好了,存貨忒多實在不好管理,為了變個現養家餬口還得拿糧食餵給這種牲口我自己都嫌臊得慌”

巴拉巴拉。

就很難想象長河落日老哥到底過著多麼孤僻的日子,都話癆成什麼樣了都,直接無縫銜接李滄最為恐懼的那類人,嗯,可見這也是個不擅長交朋友的人

李滄關掉祈願介面,心裡不由得打了個突。

某種意義上,王是非其實也可以算是那種真正懷揣宏願的人,雖然說他的夙願與這個時代百分之一百零一的人願望的重疊部分都不甚明晰,但無所謂,他無疑是意志最堅定的一批人類,每一個動作的目的都極其明確,這種人不會無緣無故玩起失蹤,李滄甚至不認為與程也平級的邱天位有著和大神官閣下掰手腕的資格。

即使退一萬步講,就算邱天位大神官有這個本事,而且倆人也確實是一內訌就訌了整整兩年半,剛好跟李滄失蹤的時間同步,那麼,無論王是非和邱天位誰贏者通吃誰敗者食塵都意味著他想國內部將只剩下一個統一的聲音,除了他倆酸鹼中和自我降解之外的,對除他想國之外的組織或個人都屬於最壞結局。

並且,大神官閣下相比於不擇手段酷烈殘暴的程也和邱天位,他甚至完全可以被歸類為鴿派,他是個自視甚高的人,至少不會把崇高的理想國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恐怖組織。

李滄心裡一萬噸麻麥皮山呼海嘯:“我跳個線出來一眨眼的工夫而已,怎麼感覺所有人就都怪怪的?”

呵.

魑魅魍魎,蘿蔔青菜。

下午人都散了之後,厲蕾絲懶洋洋的問李滄:“長河落日老兄都跟你聊嘛了?”

“關於他想國的事,他想國這兩年太安生了,安生的不像是之前那個十處敲鑼九處有他的神棍組織,安生的長河落日老哥開始覺得不習慣,他覺得王是非指不定又憋了個什麼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損種陰謀~”

“嘁”

厲蕾絲對他想國的事一向不怎麼關心,畢竟咱大雷子的家學淵源從來就只有一身單薄練功服根本不佩防具,打他想國那種皮套人實在戳不到她的點,什麼靈魂啊魔法啊暗影啊,那玩意對她但凡有一點用也不至於一點用沒有啊,就沒勁!

“李滄,我從饒其芳那順了套攢勁的行頭”

“擦,還來?”

大雷子這娘們這股子變態勁真timi越發離譜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穿鞋,這要是被咱媽發現咱倆這種行為是該形容為殉情呢還是得叫葬愛?

樓下。

秦蓁蓁誇張的比劃了個抱元守一的姿勢:“我以為你倆都已經夠離譜的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果然還得是我蕾蕾姐,果然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不是他們倆一直玩這麼大的嗎?縱覽三十七張硬碟的我硬是隻是聽聽而已就面紅耳赤啊面紅耳赤!”

“你快別說話了!”

“我說啊,我我我憑什麼不說,我——”

【叮,饒其芳發起邀請,你將加入‘相親相愛一家人’聊天群組,組內成員包括金姬姐姐大人、孔廚、滄、手藝人王師傅、太筱漪、索梔繪、白花子、c、a、i、梨子、雯雯、厲清怡等】

【叮,手藝人王師傅、太筱漪暫未回應】

【叮,手藝人王師傅、太筱漪已退出聊天群組】

【叮,饒其芳發起邀請,厲蕾絲加入‘相親相愛一家人’聊天群組,和ta打個招呼吧~】

【饒其芳:那什麼,你們孔姨在做大餐,晚上都來吃飯!】

【金姬姐姐大人:誰孔姨?】

【饒其芳:滾!】

【白花子:/舉手手】

【梨子:阿姨好!】

【雯雯:阿姨你好】

【饒其芳:好好好,都來都來,我再想想還把誰落下了】

等晚上人齊了都已經是八點鐘之後的事了,厲蕾絲無能狂怒的咆哮震徹整個別墅:“所以饒其芳你就是把老孃忘了對吧!你甚至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我們家到底為什麼會有你這麼個不靠譜的媽!”

“我姓饒你姓厲,哪個跟你一家?算了,懶得講這些有的沒的,你只是單純的皮癢對吧?直視我!崽種!”

眾人:“.”

這熱鬧不看也罷,畢竟每天都有。

段梨笑得一眯眯眼,語氣卻難免有些幽怨:“上午才剛走,下午就又來了,可見你昨天晚上的行為有多人神共憤,連饒教官都在替我鳴不平,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呢!”

街也逛了玩也玩了飯也吃了酒也喝了人也醉了家也回了,段梨是萬萬沒想到這都能讓他掘地求生把人情世故生生給鼓搗成人情事故,但凡你長點心也不至於跟秦蓁蓁討論半宿點心又輸半宿麻將啊,好好的二人麻將隨便你聽還不樂意,非要炮打三家點滿三圈是吧?

不過段梨和秦蓁蓁還不一樣,小丫頭是妥妥春心動了,予求予取。

段梨呢,她單著這麼多年,某些方面需求反而不甚強烈,更看重感情上的融洽,定位清晰,不主動不決絕主打一個陪伴,但咱就是說,別說段梨這種本身條件就相當優秀的,擱哪個女人經歷過昨天那種慘烈的麻將局還能淡定啊,還講什麼感情上的融洽不融洽,人家已經卑微到把生米煮成熟肉喂到嘴裡了都!

其實直到現在,反應慢半拍的李滄才勉強意識到他老人家昨晚上的行為屬實是過於抽象,臉上終於有點掛不住了,不過該硬的嘴兒還是梆梆硬:“過了啊,昨天你們幾個可是把我辛辛苦苦攢下的家當榨了個一乾二淨,現在還要殺人誅心?”

段梨撇撇嘴,知道這種場合跟他撕不出有用的東西,從兜裡捻出一粒金瓜子,表情那叫一個磨牙吮血:“你等著,我就不信仨人還湊不足一袋金瓜子!”

臥槽?

球的麻袋?

李滄瞬間意識到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貨幣政策性bug,要不,趁其他人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淺修一下公示板規則?

不對不對,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因為島上只有四個人且互相制約無法相互勾結才暫時趨於穩定的,然而隨著李滄幾場麻將賭局下來被迫引入了新的自來水,從以物易物時代一個猛子噗通扎進市場經濟,不崩那才叫怪了!

“咳,梨啊,打個商量,你手裡的金瓜子我出高價收成不?”

“你當我憨的?”

“姐夫姐夫!”

李滄:─━_─━

他現在真是聽見厲清怡的聲音就覺得脊背發涼,見饒其芳正把一束堪稱含飴弄孫般慈祥的目光掃過來,只能硬著頭皮說:“小小姑姑.你.別亂叫!”

低頭矜持飲茶的段梨一口茶水差點嗆到肺裡:“啊?!”

厲清怡大大咧咧的說:“還是叫姐夫好聽順口,什麼小姑姑嘛,多遠的親戚了,再說人家叫你侄女婿你又不樂意,你好分裂啊,還有還有,你一直叫我小姑姑,那韓笑和於淼怎麼辦,直接拎不清了好嘛!各論各的,各論各的!”

李滄麻了。

別說他了,君不見響噹噹的響噹噹、咱大雷子同志擱饒其芳在場的情況下都得躲著這小丫頭片子走,當然,咱媽要是不在那就得另當別論了,估計也短不了一通胖揍教做人,她超級擅長這個,遇事不決家傳武學,只是從來不怎麼擅長搞風控而已。

“所以,姐夫,我們什麼時間到你島上玩啊,我和表姐超級喜歡你島上那個溫泉浴池!”

“.”

對的,她口中所謂表姐就是咱媽沒錯。

亂了亂了,全timi亂了。

千頭萬緒一腦門子官司的李滄到最後都不知道怎麼從這小娘皮嘴皮子底下逃活命的,本身就有相當的社交障礙,讓他伺候這種小姑.姑.真的世界上大概挑不出來比這更慘烈的事故。

不過饒其芳倒是興致頗高,破天荒的沒和孔菁巧鬥嘴鬥棋,emmm,不過不排除有在晚輩面前維持體面的成分。

饒其芳提到第三杯酒的時候李滄終於頂不住默默的把杯子裡的啤酒換成橙汁,嗯,至少這玩意在觀感上和啤酒的相似度要高於冰闊樂吧,大家都喝高了,指定看不出來。

厲蕾絲:“丟人現眼的玩意,你,去那桌!”

旁邊的三小隻聽了,頓時一臉驚恐的從小桌旁站了起來,迫於萬惡的奴契的原因,李滄在場她們是不大能上桌的,私人性質的還好,但越正式的場合契約越是嚴苛,反正大抵是李滄坐著她們就只能站著那麼個意思,而CIA懷裡的三隻黑貓本身就一直在瑟瑟發抖,這下李滄一看過去,更是直接炸了毛。

厲蕾絲這個福瑞後悔的直呲牙,轉過頭來怒斥李滄:“你幹什麼?”

饒其芳:“你想幹什麼?”

賊吉爾難受,呲牙咧嘴,擺爛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