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錦鴻雜誌社的員工,我怎麼對她是我的事,跟你一個外人沒有關係!”

“現在講求人人平等,你雖是她的上司,也不能隨意對她大呼小叫。”

喬伊太過盛氣凌人,跟她一比溫敘言絕對是個神仙上司!

喬伊冷笑,眼神蔑視,“你是在故意找茬?”

“我是看不慣職場霸凌。現在網路發達,小影片平臺大火,如果把你甩鍋責罵員工的影片放到網上會怎樣?”

“阮助理,我之前是跟你發生過一點摩擦,你也不至於這麼搞我吧!”

“如果以後她對你仍是這個態度,你可以來找我,我會幫你把影片放到網上。”

我不想再跟喬伊廢話,我跟阮芹說完,準備離開會客室。

喬伊輕哼聲,“我跟你們溫總是朋友,我會讓他刪除監控影片。”

“那要看溫總願不願意包庇你職場霸凌行為。”

我說這話時心裡沒底,畢竟喬伊是溫敘言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他多半會袒護她。

為了保險起見,我準備先去監控室調了監控,進行備份。

“阿言工作忙,我也不想不想為了這點小事驚動他。”喬伊見我態度強硬,她稍稍收斂些怒火,“我給她道歉,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她嘴上說著道歉,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只要喬主編以後不再故意為難她,我可以當做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言外之意,喬伊以後繼續針對阮芹,我仍然會放出監控。

“阮助理不要以為跟許微棠攀上點關係,就可以在我面前頤指氣使,蹬鼻子上臉!”

“喬主編很喜歡倒打一耙。”頤指氣使的是她!我很想把溫敘言叫過來,讓他看看他惦念多年的人有多不可理喻!

我冷著臉,“你現在可以跟她道歉了。”

“我剛才已經道過歉了。”

喬伊壓抑的怒火,再次躥了起來。

“你只是說你給她道歉,沒有實際行動。”

喬伊想糊弄過去,我偏不如她意。

喬伊見我油鹽不進,轉頭看向阮芹,“你說,我給你道歉了嗎?”

阮芹雙唇囁嚅,她看了我一眼後,低下頭。

我本以為她會沉默不語,兩三秒後,阮芹開口,“沒有。主編沒有給我道歉!”

“阮芹,你……”

喬伊臉色瞬間鐵青,她剛要抬手。

“喬主編,會客室有攝像頭,高畫質的。”

她在臻言都能這樣對阮芹,可見平時阮芹被她打壓的有多厲害。

我對阮芹多了幾分心疼的同時,更加厭惡喬伊。

“對不起。”

喬伊的一聲對不起夾雜著不甘和憤怒。

阮芹低頭看著腳尖。

“你沒聽到?”

喬伊沒聽到阮芹的回應,語氣不耐煩。

“主編是想讓我說沒關係嗎?”阮芹聲音很小。

喬伊聞言,愈發憤怒,“不然呢?”

“我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

阮芹說完,抬頭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疾步離開會客室。

“阮芹,東西還沒收,你去哪?”

阮芹對喬伊的話充耳不聞,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我冷冷的瞧了喬伊一眼,出了會客室,給阮芹發資訊。

阮芹:阮楨姐,今天的事謝謝你。我想通了,與其留在雜誌社繼續被主編呼來喝去,不如選擇離開。

華國這麼大,就算是她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次次都找到我。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上次去你家時,見你養了只寵物狗,我在網上給它買了些玩具,地址填的是你家。這幾天包裹會陸續到達,你注意查收。

看完阮芹給我發的資訊,我內心一陣複雜。

阮芹那麼善良的一個女孩,為什麼過得那麼苦。

這些年她獨自一人在各大城市顛沛流離,如今我也是孤身一人,不想讓她再孤獨的生活,我撥打她的電話,想讓她留在江州。

如果叔叔嬸嬸找來,我會盡可能的想辦法幫她擺脫掉他們。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阮芹是想靜一靜吧。

我給她發了條挽留她的資訊,讓傅涵將喬伊送出公司,我心情沉重的回到工位。

晚上下班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我已經克服陰影,可以獨立開車。為了不顯眼,我買了輛白色的飛度代步。

我駛出公司,無意中在反光鏡中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

這麼晚了,溫敘言站在站臺是要打車?

他的司機呢?

我踩了下剎車,準備倒回去,順道載他一起回去。

但一想到被他的白月光欺負的阮芹,我瞬間打消這個想法。

許老師說的沒錯,厭惡一個人時,連帶著把喜歡她的那個人也一起嫌棄上。

我剛要踩油門離開,手機響起,是溫敘言。

我調整下耳朵上的藍芽耳機,接聽電話。

“我的司機家裡臨時有事,你載我一起回去。”

我想說,我晚上約了人,不方便,轉念一想,溫敘言做錯了什麼,我之前勸說許微棠,不要因為喬伊遷怒他,反倒是我自己先把這把火燒到了溫敘言的身上。

我自嘲的勾了勾唇,將車倒了回去。

溫敘言開啟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來。

車子空間小,他一雙長腿無處安放,調整座椅。

他不開車時,一向坐的是後座,我提醒說,“後座會舒服些。”

“你最近一直自己開車上下班?”

“自己開車會方便些。”老宅位於梧桐路,計程車少,我之前出門時,都要提前在平臺上預約,防止沒人接單,“如果不是溫總,我也不能那麼快克服心理陰影。”

“你已經謝過我了。”

我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溫敘言詢問我鴻森的調研結果。

“鴻森的情況比較複雜,調研結果,大概明天下午出來。結果出來後,我第一時間交給溫總。”

鴻森接下來會跟臻言合作。我回答的一板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溫敘言看了我一眼,閉目養神。

等車子停在溫敘言的洋樓前時,他依舊保持這最初的狀態。

我沒有叫他,解開安全帶,調整座椅,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在車中聽書。

在我昏昏欲睡時,溫敘言緩緩睜開眼睛,

我迅速坐起身,“到家了,溫總。你可以下車了。”

溫敘言那雙似能看透人心的眸子,在我的臉上旋了一圈,問,“你今天心情不好?”

“溫總怎麼會這麼問?”

經過這段時間的鍛鍊,我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很好隱藏自己的情緒,沒想到還是被溫敘言一眼看穿,我掩耳盜鈴般迅速調整表情,企圖矇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