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抬頭一看,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雙臂環胸靠在門上,一條腿直著,另一條腿彎著,又酷又拽。

一頭天然的金色自來卷看起來超級柔軟,真想上去rUa幾下。

整張臉漂亮的不像話,但是除了那雙邪肆又多情的含情眼隨了顧璟淵,五官其他地方都不像他。

應該是像原主。

可見原主也是一個美人胚子。

但是姜瑾好奇,小男娃的整體五官她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又說不上來在哪見過。

還有,原主明明長的那麼美,為何方才她只在狗男人眼中看到了探究,卻沒看到驚豔?

被子底下兩具絲滑的身體緊緊挨著,男人後背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而女人更慘,渾身上下幾乎都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

指痕,咬痕,吻痕!

縱橫交錯。

想到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男人突然躁動起來。

但是眼下顯然不合適。

“進來怎麼不敲門,誰教你的規矩?”

聽到男人沉冷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姜瑾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個男人確實有他可怖的資本,

一句話,威壓盡顯。

但是小男孩似乎見怪不怪,歪著頭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道,

“昨夜我把人給你送來的時候,也沒敲門啊。老爸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又是什麼規矩?”

二人,“……”

“哦……”

嘟嘟恍然大悟道,“老爸最敬重太爺爺,莫不是他老人家教的?趁著現在咱們還在老宅,我得去求證一下,問問太爺爺為什麼只教你,不教我,這樣厚此薄彼真的好嗎?”

說著嘟嘟就要離開,卻被男人更加凜冽的語氣叫住。

“顧梓宸!”

得。

老男人發飆了,否則不會這樣連名帶姓的叫他。

嘟嘟轉過身,笑眯眯道,“老爸,有何指教?”

男人仍舊面無表情,“昨晚是你帶她進來的?”

“嗯哼。”

“為什麼?”

嘟嘟一臉淡定道,“她喝了木子姐姐給的酒之後,就熱的直拽衣服,大夏天穿的本來就少,要是可著她拽,三兩下就脫光光了。”

姜瑾,“……”

“敢問老爸,這種情況我不把她送你房間,要送去哪裡?再怎麼說她也是你老婆,老話講,肉爛到鍋裡,怎麼著也不能出去丟人。”

顧璟淵:我竟無言以對。

無言以對便轉移話題。

“哪個木子?”

嘟嘟撇撇嘴,那樣子好像在說,

老奸巨猾。

“就是二爺爺家珍妮堂姑的表妹,老爸見過她很多次的,只要你在老宅,堂姑就帶她來,你忘了?”

顧璟淵不語,嘟嘟知道他肯定忘了。

老爸對女人的敏銳程度幾乎為零。

“她之前跟堂姑說喜歡你,被我偷聽到了,她還讓堂姑給她製造機會接近你,這不,太爺爺過大壽,機會來了。”

但是從始至終顧璟淵都沒看她一眼,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所以,木子便起了心思。

她覺得顧璟淵面對她這樣家世好長得好的大美女“視而不見”,只是怕影響不好。

畢竟他戶口本上掛著人呢。

“視而不見”,那肯定是在心裡偷偷覬覦,從小到大就沒有男人能逃得過她的手心。

所以,只要讓姜略身敗名裂,顧璟淵就會跟她離婚,那麼她的機會自然就來了。

殊不知,自從木子怨毒的目光不離姜略開始,就被嘟嘟盯上了。

他肯定她會使壞。

果不其然。

看著這個蠢女人傻乎乎的往人家套裡鑽,他無語望天。

為什麼他這個智商一百八,情商無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少男,會有這麼一個傻不拉幾,滿身黑料,還死不悔改的老媽?

看著她無怨無悔被吸血鬼當提款機,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老公帥的人神共憤,地位超凡。

兒子善解人意,可愛無敵。

你就消消停停在家相夫教子不香嗎?

累覺不愛,很想放棄。

只要想到他血緣上的母親從未給過他一天的母愛,每天跟打了雞血似的往外跑,掙錢給吸血鬼花,還要接受他們母子無情的羞辱與謾罵。

他就想徹徹底底跟她斷絕關係。

這樣的母親真是太拿不出手了。

覺得丟人。

真的。

可是昨晚他還是將人救了下來。

可望不可及的母愛啊!

他才五歲,不能輕言放棄。

萬一老天爺打盹,把她劈清醒了呢?

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他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就一次哦!

但是倔強的小傢伙才不會開口說這些。

面對自己的兒子,顧璟淵也是沒了脾氣。

但是老子的面子不能丟。

淺淺扔下一句,“你堂姑的表妹,你要叫阿姨,不能叫姐姐!”

母子倆如出一轍的眼眸齊齊看過去。

這是重點?

顧璟淵有點尷尬,但是他不會讓任何人看出他的尷尬。

喜怒不形於色是顧老爺子給他上的第一課。

“你看我做什麼,我臉上又不是調色盤,回房間洗漱,吃完早飯回水岸名苑。”

“哦!”

嘟嘟都轉身了,又不死心的轉了回來,看了一眼調色盤道,“記得把臉洗乾淨再下樓,別化妝了,太爺爺眼睛不太好,怕辣。”

姜瑾,“……”

雖然這小傢伙一直在一本正經的油嘴滑舌,也沒有叫一聲媽媽。

但是她能感受到他的善意。

昨晚如果不是他,她這個寄生者說不定要丟多大的人。

雖說跟顧璟淵做她也不情願。

但畢竟是自己男人。

小傢伙說得對。

肉爛到鍋裡,就不算丟人。

姜瑾微微一笑,嚇了兩人一跳。

“知道了。”

嘟嘟摸著砰砰亂跳的小心臟,逃也似的跑了。

顧璟淵,“……”

趁著男人愣神,姜瑾一把扯過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像蠶蛹一樣,密不透風。

男人難得勾了勾唇,卻極盡嘲諷。

他毫不介意自己再一次暴露身體。

直接將姜瑾壓在了身下。

隔著被子,姜瑾都感受到了他身上冷冽的氣息。

迫人,可怖。

上一次見到這麼危險的人,還是……

“呵,這種情況下,你還能走神,我看你是不想離婚了。”

姜略嫁給顧璟淵,可以說衣食無憂。

每個季節各大品牌的衣服都會源源不斷擺進她的衣櫃,還有鞋子包包首飾。

但就是不會給她錢。

因為她的吸血鬼老媽吃相太難看,顧璟淵很少厭惡一個人。

但是姜月蘭很厲害,她做到了。

而姜月蘭也不敢讓姜略把她那些東西賣掉,因為顧璟淵說過,一旦發現,便會讓她們母子在S國消失。

所以姜月蘭就只能慫恿姜略出去工作。

而姜略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男尊女卑。

姜家弟弟才是大王,她只不過是任人驅使的工具人。

而且女人在家從父,無父從母從弟,還不能有任何怨言。

姜略頭半生過的就是機器人一般的生活。

生活中就三個字,

賺錢給母親弟弟撐起一片天。

之前因為又有狗仔拍到姜略陪導演喝酒,還坐在了人家腿上。

顧老爺子雷霆震怒,親自擬了離婚協議書甩給顧璟淵,要二人離婚。

當然,給姜略的好處也足夠她們一家三口花兩輩子了。

姜月蘭知道後,一錘定音。

“離,這個婚必須離。”

誰也阻擋不了她躺在鉅款上睡覺。

原本顧璟淵都說好了,等老爺子壽宴一過,就辦兩人的事。

誰都沒想到昨夜又滾到了一起。

離婚,姜瑾也是同意的。

她知道自己仍然存在於這個世界,所以,她必須想辦法回到y國去。

哪怕不能相認,她也要離家人更近一些。

姜瑾收斂了身上的刺,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離婚。

所以絕不能惹毛眼前的男人。

演戲,曾經身為特工的她,也是必修課。

姜瑾告訴自己,從這一刻開始,她就是姜略。

“嗯嗯,我知道顧總娶我都是為了嘟嘟,S國京都上流社會傾慕顧總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鯽,而且個個絕色又有才華,像我這樣不學無術,沒有背景,又只會惹禍的小明星,實在上不得檯面,名字跟顧總寫在一起都是對您的褻瀆。人貴在自知,姜略感謝這幾年顧總對我的厚待,希望將來您的戶口本上能有一個跟您匹配的女人出現,最後祝您二婚美滿幸福,跟妻子百年好合。”

她自認這番話說的真誠又懇切,語氣拿捏的也恰到好處,把一個希望自己丈夫找到更好下家的,善解人意的好妻子演繹的淋漓盡致。

說不定顧璟淵一高興,還能多給她點分手費。

這年頭誰會嫌錢多?

再說她確確實實被人睡了兩次。

還給他生了那麼聰明可愛的兒子。

拿他點錢怎麼了?

按理說,姜略這樣善解人意,為他考慮,顧璟淵應該高興才對。

畢竟這幾年她可沒少給自己惹麻煩。

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惹禍精,每次看了都煩。

但是他一個人是生不出嘟嘟那麼聰明又可愛的孩子的。

他忍了。

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只是這次的事對顧氏影響真的很大,爺爺震怒,氣的血壓飆升。

他怕再不解決,老爺子早晚得嗝屁。

但是,不知為何,看著她雖然誠懇,卻如此風淡雲輕的說跟他離婚,還祝福他跟別人百年好合,顧璟淵心裡就不舒服。

說不上為什麼。

就是不舒服。

有點煩躁。

或許沒有昨晚的事,他今天會毫無負擔。

但是時間不能倒流。

發生便是發生了。

只要想到她在他身底下各種挑釁,他就有種要馴服小野貓的衝動。

總覺得她哪裡不一樣了。

顧璟淵沒有正面回應她,只說了一句,“我下午出差,一週後回來。”

便赤著身體下了床。

直到浴室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姜略才反應過來。

真幾把大。

她不會長針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