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焲沒想到這女人不要臉起來,比他還不要臉。

他拎著她後衣襟就要把她拎開:“誰跟你偷情,你想跟之偷情的人是太子。”

“不,我想跟你!”錦洛緊緊將他纏住,手扒在他脖子上,腿環到他腰上,死死扣住。

反正他要把她交出去,她就要讓來的人看到這一幕。

蘇焲冷嗤:“跟我?呵,剛剛是誰扒了太子衣裳的?”

“都說了是為了救人,要不是為了救人,我扒他衣裳做什麼,我又不喜歡他!”反正錦洛就是纏緊他不放了,“是要跟我偷情,還是要當做你沒來過,你選一個!”

“這等送上門來的好事,身為男人怎能不選。”蘇焲頓時反掐住她的纖腰。

錦洛瞬間被掐得渾身又是一麻,他什麼意思?他選偷情?

他這動作又是什麼意思?他不但選了偷情,他還要現在把偷情當場坐實了嗎?

啊啊啊啊,她只是想說他跟她偷情,沒有要他真跟她偷情!

但錦洛沒有撤退的餘地了,她只得硬著頭皮上:“你我調轉一下位置,你喜歡現場做給別人看,我不喜歡,你把我擋住,我沒你那麼不要臉!”

話還沒說完,蘇焲真抱著她,猛地把她調轉在內。

但下一瞬,她被蘇焲整個摜在了地上,她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從柴垛裡抽出一塊木頭,頭也沒回,反手一擲,那木頭就準確無誤地把被封死的窗戶擲開。

外面已經入了院子的人,聽到聲音,加快腳步往柴房裡來……

“主子。”空陽往內一閃,但沒敢去看主子二人。

“我也不喜歡做給人看。”儘管腳步聲已至門外,蘇焲仍淡定,“今晚再來偷你。”

見錦洛還扒著他脖子沒恍過神的模樣,他看著她的手:“還不放手,真想現在來?”

錦洛猛地鬆了手,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要走。

而她才堪堪一鬆手,他人轉瞬便已經到了視窗,她甚至都沒看清他直起身子的光景,他就已經到了視窗、飛掠而出,轉瞬連片衣角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空陽身手不及蘇焲,飛掠出視窗時,堪堪被進來的人看到一抹衣角。

“太子殿下!”有人急喊。

又有人大聲道:“有人從視窗跑出去了!”

再有人急道:“快看看太子殿下怎麼了!那小賤人跑了,快叫人追!”

緊接著,有人發現柴垛後面有一雙腳,大喊:“那裡還有人!”

在聽到有腳步聲往柴垛這邊過來時,這雙腳的主人——錦洛,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後,錦洛後知後覺地想到,那蘇焲拖到最後一刻,莫不是並非真要把她交出去,而是為了拖到最後離開時可以讓來的人看到他隨從的一抹衣角,好讓她擺脫嫌疑。

但很快,這個想法被她否定。

那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好心,不過是最後一刻他覺得留下來著實會徒增非議,不划算。

他走的時候,還預定了今晚要來偷她!

錦洛暗罵:禽獸,要偷也是老孃偷你!

很快過來檢查的人發現了是她,探了她的鼻息,發現她還活著,就去跟許錦書稟報。

剛剛急喊“太子殿下”的人就是許錦書和太子的另一名侍衛。

太子過來找錦洛時,留了一名侍衛在許錦書院外。

因等了許久太子都沒回去,許錦書和侍衛便過來看,外加一些婆子婢女。

許錦書沒理稟報的人,專心致志在察看太子的情況。

太子藥性其實已經快過。

被眾人一吵,許錦書還沒看出他是個什麼情況,他就已經醒了,扶著頭坐了起來。

跟太子一起來的侍衛也緊跟著醒了過來。

許錦書急問他遇到了什麼情況。

太子略一回憶,說他剛入柴房門,突然就暈倒了,什麼都不知道。

侍衛的情況跟他一樣。

許錦書給太子把了脈,沒把出太子有任何問題,這才放心。

這時,眾人才有空來理會錦洛。

錦洛聽到太子和侍衛都醒了,她也該“醒”了。

在眾人都朝她圍過來時,她突然緩緩睜開了眼睛,然後下一瞬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坐了起來,大喊:“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太子還有些暈,被許錦書扶著,見著錦洛這樣,皺眉冷問:“誰要殺你?到底什麼情況?孤為何會突然暈倒?”

錦洛就似半晌才回過神來似的,仍後怕發抖說:“我被關在這裡面,突然有個人破窗闖了進來,他好像在躲什麼,發現這裡面有人之後,就要殺了我!我害怕,一直跟他求饒,他才沒有殺我!”

“那人呢?”太子侍衛問。

敢弄暈太子,簡直膽大包天!

錦洛連連搖頭:“我不知道,他沒殺我後,我好像就暈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你們了!”

“那那人長什麼樣子?”太子再問。

錦洛再次連連搖頭:“我害怕,沒看清,只知他好像穿的是一身黑衣,連臉都是矇住的!”

太子的侍衛回想了一下,進來時看到從窗戶跑出去的人,確是穿著黑衣,便跟太子說了。

太子也萬不會想到是錦洛要挖他心頭血。

自己的侍衛都看到有人從窗戶跑出去了,他便沒有再懷疑錦洛。

畢竟錦洛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宮來侯府,更不會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來柴房找她算賬,所以不存在跟人合謀在這裡等著害他的情況!

眼見錦洛的嫌疑就要洗清,許錦書這時突然憂傷道了句:“府裡一直都很太平的,怎會這樣……”

燕巢便附和:“說不定是她勾結外人做的案,剛剛逃走的人是她認識的!”

許錦書斥責:“休要胡說!”

燕巢很為自家小姐鳴不平:“大小姐你就是太心善了!”

太子一聽,本已經消除的疑慮又升了起來。

燕巢立即添把柴,對自家小姐道:“她一個鄉下來的女子,正常哪有那膽量和本事廢了侯府夫人的腿,還逼大小姐你吃豬食,說她沒有同夥,大小姐你信嗎?說不定是她同夥知道她被關,要來救走她,剛好太子殿下來了,她和她同夥就膽大包天把太子殿下給弄暈了!”

錦洛看著燕巢,許錦書這婢女可真是調教得好,什麼話都替她說了,看似是在對許錦書說,其實所有話都是說給太子聽的。

錦洛反問:“你說我同夥來救我,太子殿下剛好趕到,所以我和我同夥就把太子殿下弄暈,那我問你,我跟我同夥把太子殿下弄暈後為何不跑,還留在這裡這麼久等著你們來抓?”

“那誰知道呢,說不定你還想著害誰,正跟你的同夥商量著,卻沒想到大小姐這麼快就來找太子殿下,你的同夥才不得不匆匆逃跑!”燕巢言之鑿鑿,“大小姐要是晚來一步,說不定府裡其他人又遭你們毒手了!”

太子一聽到“逼大小姐吃豬食”“說不定府裡其他人又遭你們毒手”這些話,立即便又冷了臉。

無論事情是不是燕巢說的這樣,但此女廢王氏腿、逼書兒吃豬食卻是真。

他來找她,本來就是來教訓她的,若不教訓她,怕是她真的還會繼續作惡。

太子立即命令:“把她拉到院子裡,重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