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洛看鎮國侯皺眉的樣子,不像是為了掩蓋實情說的假話。

她盯著鎮國侯,試探問:“侯爺是年紀大了,記錯了吧?”

鎮國侯也不怕實話實說,因為今日能被他調來府裡射殺錦洛的,都是他的心腹,絕對不會走漏半句風聲,他冷笑道:

“若是你真跟太子有了夫妻之實,本侯也不至於想要你死,本侯會讓你嫁入東宮輔助書兒,若是你能為側妃,書兒為正妃,東宮正側妃皆出自鎮國侯府,本侯更是樂見其成!”

他會等太子登上皇位,許錦書做了皇后,不再需要她輔助時,再讓她死。

“不可能的事情,你卻編來騙本侯,以為這樣本侯就會放了你,你覺得本侯會信你嗎?!”

錦洛看得出來,這鎮國侯說的全然不是假話。

她回想了一下太子模樣,突然就覺得,有可能太子真的不是她兒子錦小錄的父親!

可是,那夜許錦畫被她丟入乞丐窟,應該也不敢騙她才對!

難道,許錦畫也搞錯了?

錦洛抬腿就往鎮國侯走去,他身後就是通道,她要去找許錦畫再問一問。

鎮國侯看她朝自己走來,虎眼一眯,“放箭!”

“誰敢!”錦洛大喝一聲,從袖袋裡掏出一塊金牌,舉了起來。

眾士兵一看,居然是御賜金牌,還是金甲牌!

鎮國侯虎眼又一眯,“你哪來的御賜金甲牌?!”

“你說呢!”錦洛道。

鎮國侯腦子都不用動,就知道這金甲牌哪裡來的,因為整個大鄴就只有蘇焲有,他聲音更冷了,“你跟國師蘇焲什麼關係?!”

“我也很好奇,我跟國師蘇焲到底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會給我御賜金甲牌!”錦洛笑了笑,“會不會是侯爺你得罪了他了,所以他給我金甲牌,讓我來對付侯爺你!”

鎮國侯立即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最近……不,他為官幾十年,有沒有哪裡得罪了這尊瘟神。

過了一遍之後,很慶幸,沒有!

要說有,那就是許錦畫在宮門外追著蘇焲馬車一事,得罪蘇焲了。

可那也是他的女兒吃虧好不好,他都沒上門找他蘇焲要說法,他蘇焲還敢不滿了不成?

鎮國侯冷著臉,命令她。

“把金甲牌拿過來,本侯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錦洛冷笑:“你乾脆說我這塊金甲牌是偷國師爺的得了!”

她還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嗎?

無非就是讓她拿過去給他看,他看完就說是假的,不承認她有金甲牌了,然後就可以命士兵發箭射殺她!

錦洛好心提醒他,“你殺我不要緊,但讓國師爺找到理由掀了你的鎮國侯府那可就不好了!”

鎮國侯聞言,心裡一緊。

確實,說不定是那蘇焲想整他,正找不到理由,所以乾脆給了錦洛一塊金甲牌。

他跟錦洛相安無事,他蘇焲沒有損失,過後拿回金甲牌就是了。

但他要是殺了錦洛,他蘇焲就可以說他無視金甲牌。

無視金甲牌,等同於蔑視皇權,他蘇焲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給他罪名了!

鎮國侯是有些心虛的,雖然他沒得罪那蘇焲,但本身畢竟不清白!

錦洛見他慫了,很滿意,大聲道:“見金甲牌如同見聖上,還不統統跪下!”

眾士兵見侯爺都不敢發話了,猶豫了一下,紛紛放下了箭,跪了下去。

鎮國侯還在硬撐。

錦洛笑了一聲,“侯爺,你要無視聖上嗎?!”

鎮國侯怎麼都沒想到,他今晚本是要殺這孽女的,現在卻要對她下跪!

但御賜金甲牌在此,不下跪,就是無視聖上,若放大了,就可以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最終,鎮國侯不得不對錦洛跪了下去。

錦洛看了他一眼,徑直從他身側越了過去。

“你要去往何處?”鎮國侯見她往後院去,想到妻女,猛地站起來,就要去攔錦洛。

錦洛猛地回頭,目光冰冷看他。

“侯爺,我還沒讓你起來,你最好先在這裡跪上兩個時辰!”

“你以為你手裡拿著御賜金甲牌就能為所欲為嗎?!”鎮國侯自然不願遵命。

“不能為所欲為我拿這金甲牌做什麼?你覺得我拿這金甲牌,是拿來跟你玩的嗎?!”

反正她今晚就是要為所欲為,渣爹要是敢不服金甲牌,那就嚐嚐她的毒藥吧,為了兒子,她無論如何都是要去找許錦畫再問清楚的。

但錦洛的狂,卻讓鎮國侯以為她背後有蘇焲撐腰,思量再三,又不得不跪了下去。

他突然就示弱了,無奈地對錦洛道了一句,“夫人是你母親,畫兒是你妹妹,你們是骨肉至親,你不能傷害她們!”

錦洛覺得可笑,剛剛還那麼的無情,什麼話都不說就想亂箭齊發射死她。

如今拿她沒辦法了,就跟她講起骨肉親情來了!

錦洛冷笑,轉身就往後院走,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和一句冰冷的話。

“侯爺最好乖乖跪著,或許我就可以考慮不傷害她們!”

鎮國侯哪會這麼聽話,他自己不敢動,但立即召來一名府中下人,讓下人暗中跟去觀察錦洛,若是錦洛要傷害他的妻女,則馬上來報。

錦洛自然知道有人跟著她,但她毫不避諱,去許錦畫院裡後,順手操起許錦畫房裡的剪刀,把許錦畫從床上拖起來後,剪刀就抵在許錦畫臉上。

“我問你,四年前,你親眼看到我跟太子有了夫妻之實的?”

許錦畫看著抵在自己臉上的剪刀,嚇得半死,卻沒想到錦洛問的會是這個問題。

“想清楚了再說,若有半句假話,你這臉就不用要了!”

“我說!我說!!”

許錦畫哪敢挑戰錦洛的耐性。

她現在怵錦洛怵得要死,她完全相信她不說,錦洛馬上就會讓她臉蛋開花!

她忙道:“我當然是親眼看到了!沒有親眼看到,我怎麼會知道是太子!”

錦洛剪刀瞬間往她臉上更抵近了一些,“你親眼看到了什麼?親眼看到我跟太子正在雲雨,還是親眼看到我跟太子睡在一起?”

許錦畫覺得自己的臉皮就要被戳破了,嚇得連連大喊。

“親眼看到你在太子床上!當時太子來府做客,住在臨水閣,我跟我娘到臨水閣時,正好看到太子從他房間裡出來,而我跟我娘等太子走遠,入太子房間一看,就看到你在太子房間床上,衣裙全被撕破了,還渾身痕跡,一看就是被男人睡過了,還是睡狠了的那種!”

所以,肯定是跟太子有了夫妻之實啊!

錦洛卻問:“你確定,當時從太子房間裡出來的人,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