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洛心急如焚兒子,哪裡顧得上答他,忙說:“好像有小孩落水了,我們趕緊去救人!”

蘇焲不理她,仍摩挲、賞玩著她的下巴,等著她的回答,還是錦洛不管不顧非要站起來去救人時,他才朝林外吩咐了一聲:“去把人救起來。”

錦洛就見樹林旁邊突然掠出來一人。

那人輕功極高,掠至水面上,就將她兒子從水裡給拎了起來。

錦洛暗自大大鬆了口氣,然後就著月色注意到剛剛飛掠過去的人是——蘇焲的隨從!

一直被蘇焲這男人搞得精神極度緊張,一時不察,竟沒注意到他那隨從一直跟著守在林外!

兒子被救起,錦洛也就沒那麼緊張了,被迫先面對蘇焲的問題——

可他這問題能回答嗎?

不管怎麼回答,都是在找死好不好。

說殺太子,或實言相告說要取太子心頭血?

他身為國師,護的是皇室,還不得馬上把她給滅了!

說她喜歡太子,想當太子的女人?

哦嗬,才騙他說喜歡他,現在轉頭就說喜歡太子,這綠帽戴得有點快,他不馬上把她熬成花肥他都不叫蘇焲了!

左右不能說,錦洛擔心兒子,豁出去了,盯著蘇焲那張臉,心裡默唸了無數遍“雖變態,但很帥,不虧”“雖變態,但很帥,不虧”後,主動就朝蘇焲撲了過去,雙臂纏上他脖頸,唇齒曖昧地往前送,言語媚如絲:“我誰都不喜歡,我只喜歡你~~”

蘇焲萬沒想到這女人剛剛還貞潔烈婦,如今卻說來就來,他一點都不慌,掐住她下頜就挪開她唇,目光驟然涼如刃地盯著她:“一點都不臊,很有經驗?”

想起許錦畫說她和太子……

不知怎地,他不開心!

錦洛實話實說:“不是很有經驗。”

不是很有經驗,那就是有經驗,蘇焲不開心想折磨人,掐住錦洛下頜就把她臉抬高了些,迫她與自己對視:“不是很有經驗是有多少經驗?一次?兩次?還是很多次?”

錦洛突然有些後悔,她不該騙許錦畫去追蘇焲的馬車。

這人聰明,給他一根線,他就能順藤摸出所有的瓜,鐵定是從許錦畫那兒知道了當年她陰差陽錯上了太子床的事,甚至可能還會知道更多……

她不得不坦誠:“一次。”

說完又道:“我都跟國師爺說我不清白了,國師爺要是嫌棄,那趕緊去找小姑娘解毒吧!要不我趕緊回去配製解藥給國師爺送來!國師爺不能一直壓制著,壓制久了身體會出毛病的!”

“你無非是想要趕緊脫身。”他戳破她的心思。

錦洛無語。

她當然是想趕緊脫身了,不然等著他繼續追問她到底是要殺太子還是想當太子的女人嗎,這種死亡問題叫她怎麼回答?更重要的是,她要去看兒子!

可銀針用完了,所有藥粉被他扔了,身手大概不及他,蒼龍血脈他已知道有防備,如今唯有纏住他、儘量讓他分神,她才能有機會下手脫身了。

錦洛不得不逼自己再次纏上去、唇往前送:“我不想脫身,我想趕緊給國師爺解毒!”

蘇焲也不知是一時鬆懈,還是怎的,冷不防的居然被她給得逞了,她唇往前一送,就吻到了他唇上去,吻得她自己都愣住了。

到底是沒經驗啊,無論剛剛做了多少心理建設、表現得多麼英勇,可這次吻對了,她整個人就僵住了,不會了,跟塊木頭一樣杵在那了。

反倒是蘇焲,中了藥,壓制得夠久了,一直壓制著能壓制得住,可一旦觸到那個點了,給他的感覺也不令他厭惡,他何必還要繼續忍著,當即就反客為主了。

錦洛腦袋還糊糊的,後腦勺就被一隻大掌按住,壓著她,迫她抬頭,他唇從上方碾壓下來,傾軋著她的唇齒,掠奪著她唇齒內外的每一寸芬芳。

她感覺她的唇都被吻麻了,才猛地回過神來。

照這架勢,她今晚非得被他生吞活剝了不可,可她哪裡等得了他把她生吞活剝那麼長的時間,她要去看兒子!她手悄摸摸移開他脖頸,下滑到地上,摸啊摸,終於摸到一塊石頭……

可還來不及拿住,啪!

蘇焲直接把她壓到了地上,後背碾著地上的樹枝沙石,痛死她了!

他是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因為他手下滑至她腰間時,那袖子無風自揚,而那幾斤重的石頭就像有人扔它一樣,一骨碌,直接飛出去,滾到了護城河裡面。

他卻像是與這無關一樣,手摸至她腰間束帶,一把就扯開了。

錦洛條件反射地按住他的手:“你,來真的?”

蘇焲看都沒看她,啞著聲:“怎麼,你跟我來的都是假的?”

錦洛:“……”

“假的也無妨,解藥而已,做完我就弄死扔河裡去。”說完不再跟她廢話了,當他是聖人,真能一直壓制住那藥性不成,是她找死給他下藥的,他不找她解毒,找誰解毒?

河對岸,空陽救起孩子後,就奇怪地發現,那孩子明明剛掉進水裡,也明明還在呼救他就及時出現救起了他,他卻竟雙目緊閉,沒了呼吸了。

空陽皺了皺眉,不由斗膽飛掠到林外,跪地稟報道:“主子,是個孩子,落水死了。”

蘇焲一聽到死了,倒是沒再繼續禽獸了。

錦洛一把掀了他,就坐了起來,快速把衣裳弄好。

她穩了穩自己,儘量讓自己別顯得太著急露出馬腳。

不過她猛地一坐起來,就已經引來蘇焲懷疑的目光。

錦洛儘量平靜道:“那孩子落水不久,我會點點醫術,去看看還能不能救。”

蘇焲便帶著她走出林子去。

空陽抱著孩子,看到主子來,就站了起來。

那孩子在他懷裡一動不動的,渾身溼透,衣衫還在往下瀝著水。

蘇焲走了過去,他衣袍還有些亂,但他絲毫不怕自己的隨從看到、影響自己的形象,大約是慾求不滿,心情有些差,看著空陽懷裡的孩子,竟捉住那孩子一隻腳,就把那孩子給倒掛著提了起來。

空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自家主子看久了,產生錯覺了,一時之間竟覺得這孩子雖閉著眼睛,五官也還沒完全長開,但那唇鼻眉額竟與自家主子極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