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盡,蕭家院落留下一地雞毛。

下人們在打掃,沒人敢多議論。

林晚節昏昏沉沉,傷口陣陣刺痛。

人但凡生病受傷,便希望有人關心。

林晚節也不例外。

可這滿園行人進進出出,沒有一個關切的目光,下人們都習慣了各自打掃門前雪,誰又會在意一個傻子的死活?

林晚節蹲在角落裡,也感受到了豪門深閨中的冷漠和空虛。

這時候他開始想玉嬌兒了,不知玉嬌兒會不會心疼?

於是抬頭看向牆角的梅花,但火紅的長裙擋住了他的視線。

“跟我來。”

大夫人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有多看林晚節一眼,轉身就走。

林晚節錯愕呆滯,不知大夫人叫自己幹什麼?看著大夫人的背影,火紅的裙襬藏不住渾圓的屁股,貴婦矯揉造作的走路姿勢最是撩人,扭得溜圓。

相比裙下輪廓的香豔,林晚節看到更多的是落寞和疲憊,這病嬌的身子像是能被一捧沙子給擊倒。

“憨子,愣著幹什麼?”

一個丫鬟打斷了林晚節思緒,於是起身跟了上去。

穿過小菜園,進入從一條穿廊。

穿廊之外,蕭家內院層層閣樓藏在冬日的院牆和枯木山石之間,露出邊邊角角,處處金雕玉砌,雕樑畫棟,奢華堪比皇家別院。

穿廊的第一道門便是玉嬌兒的居所,院中梅花正盛,生機勃勃,在積雪下依舊堅韌,不肯低頭。

鑲花的扇門前,玉嬌兒伏在門邊,看著穿廊內的一行人走過,目光落在林晚節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挪了幾步想要過來。

林晚節注意到了玉嬌兒的眼神,心中一暖,對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玉嬌兒一個眼神便讓林晚節心中的落寞一掃而空,感覺在這冷漠的宅院裡終有所依。

在穿廊的盡頭,便是老爺和大夫人居住的主院。

院子十分寬敞,早上的雪剛停,院中積雪就已經清掃乾淨。

人在院中,老遠便聽到屋中傳來急促的咳嗽聲。

“林大,你進來。”

屋簷下,大夫人又在招呼。

昏昏沉沉的林晚節瞬間振作了謹慎,心裡嘀咕:“要我進去?”

裡面可是大夫人的廂房!

林晚節對夫人們的廂房有點兒怕了,昨日就是被三夫人騙到房中差點兒失身,今日又輪到大夫人。

會不會和昨天一樣要被大夫人佔便宜?

這可不行!

林晚節是個有原則的人!

況且自己已經有了玉嬌兒,可不能腳踏兩條船……

“林大憨,你愣著作甚?叫你進去你就進去,夫人又不會吃了你。”

又是大夫人的貼身丫鬟,嚷嚷著把林晚節推推搡搡擠倒了廂房。

剛一進屋,房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

林晚節只覺得廂房中一股濃烈藥味兒撲面,燻得人睜不開眼。

但這藥味兒讓林晚節很舒服,像是重傷之後泡入藥浴,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開始了深呼吸。

林晚節從起床開始就顯得昏沉,一直強打精神,又被人重擊頭部,神經高度緊繃。

進入大夫人的廂房,受到藥味刺激,身體一下就垮了,身子軟綿綿地癱在了地上。

“哎呀!夫人不好了,林大死了!”

“嚷嚷什麼!大驚小怪!”大夫人從屏風後緩步而出,脫掉了禦寒披風,露出雪白的雙肩,帶著一陣香風到了林晚節面前。

林晚節沒暈,只是渾身上下提不起一絲力氣,連撐著眼皮子都很吃力。

不知哪兒來的風把大夫人的裙襬罩在了林晚節的臉上,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就像昨日在玉嬌兒的床上一模一樣。

但大夫人的裙下沒有一絲異味,跟玉嬌兒截然不同。

明明是三十歲的美婦,身子卻跟未出閣的大家閨秀一般,冰清玉潔,乾淨得讓人心顫,就是不知道把裙襬撩起時,裡面的風景是否還是如體味一般潔白無瑕呢?

大夫人不知裙下的男人思想齷齪,淺淺蹲下,壓了壓裙襬,將林晚節的臉露出了出來。

她先是探了探林晚節的鼻息,然後喊了一聲:“林大,你還好嗎?”

林晚節張了張嘴,是在沒力氣開口,眼皮微微蠕動表示自己還活著。

大夫人鬆了一口氣,起身後左右觀瞧。

林大身子太壯,一般靠椅都坐不下,唯有一張老爺常用的躺椅可以放下。

“小蓮,叫兩個人來,把林大放在躺椅上去。”

小蓮應聲出去,很快叫了四個大丫鬟進來。

“一起把這憨子抬到躺椅上去。”

“等等。”大夫人打斷,突然指著屏風之後,“還是送我床上去吧。”

“啊?”

幾個丫鬟都是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把這憨子抬到大夫人的床上,怎麼聽都覺得不妥吧。

“這憨子體格太壯,壓壞了老爺躺椅可不成。”

“但是……”

小蓮覺得夫人這解釋有些牽強,還要多說什麼,卻見大夫人警告的眼神趕緊住了嘴。

兩分鐘後。

幾個小丫鬟氣喘吁吁從大夫人房中出來,雖是累得不行,但一個個眼中有光,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才走出幾步,便有人急不可耐地說道:“夫人也是女人,怎耐得住寂寞!”

“就是!之前就說過,別看夫人平日跟個母夜叉似的,沒有男人滋潤一樣活不下去。”

“可惜了林大,大好的青年,被大夫人玷汙了清白。”

“咯咯咯……大夫人真不害臊,傻子也不放過。定是飢渴太久忍不住了。”

“你們在說什麼?”

忽然,小蓮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

小丫鬟們嚇得直哆嗦,差點兒都尿了。

然後趕緊跪下,不停地磕頭:“小蓮姐姐息怒,我們……我們什麼都沒說!”

“姐姐饒了我們這次吧,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小蓮冷著臉:“記住了,今日所見若有半個字在府中流傳,大夫人知道第一個弄死你們。”

林晚節此刻不知府中丫鬟議論,卻知自己已在大夫人的床上。

大夫人把自己抬上床要做什麼?

林晚節心裡有些打鼓。

此刻只有一身爛肉,提不起一絲力氣,頭痛欲裂,又昏昏沉沉,就是案板上魚肉,大夫人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三夫人,我也不想對不起你,可是我現在無能為力啊。”

林晚節心中默默想著,想到了玉嬌兒,又想到了兩個女人裙下不同的滋味,恍恍惚惚又想起了大夫人的背影,那火紅的長裙和渾圓的屁股。

大夫人的床上有著濃濃的香粉味,混雜著菊花、荷花、茉莉的味道,卻沒有和玉嬌兒一樣的女人體香,想來大夫人就是個素雅清淡的女人吧?

一個素雅清淡的女人又怎會慾求不滿地要睡自己這樣的野男人呢?

不理解,不理解……

迷迷糊糊的,林晚節思緒飄忽,淺淺地睡了過去。

林晚節感覺在一張無邊無際的火紅大床上,柔軟的棉絮如處子的肌膚一般柔軟,能把人陷入其中無法動彈。

耳邊是陣陣香風,像是玉嬌兒用溫熱溼潤的舌頭舔著自己的耳垂,溫柔地動作像極了溫順的貓,沒有任何言語,只有甜甜的微笑,精緻的五官勝過一切記憶中的美女模特,讓人心跳不已。

“夫人……”

林晚節不受控制地喊出了聲,看著玉嬌兒緩緩地退開,帶著微笑逐漸消散,林晚節想抓卻抓不到。

突然,身下傳來一聲回應:“林大,夫人在這兒呢……”

林晚節渾身一緊,大夫人居然身無寸縷伏在自己的腳邊,濃妝豔抹,穿金戴銀,用極盡奢華的裝飾展現著女人嫵媚。

大夫人有些動情,說了一句:“憨子,夫人好喜歡你的味道。”

然後捧起了林晚節的腳湊了過去……

“不要!”

林晚節驚出了一身冷汗,猛然睜眼,才發現是一場夢,心中稍定。

可放鬆還沒一秒鐘,腳底板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像是有人在……

在舔!

林晚節渾身觸電,癢得直哆嗦。然後不受控制發出一聲銷魂的“噢喲”!

雙手攥著大夫人睡過被褥,求饒道:“夫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