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節感覺自己耗盡了全身力氣,可出來的聲音綿軟無力,像個娘們兒,被視窗細縫透出來的風一吹就散。

林晚節這麼個糙漢子都快哭了,大夫人啥癖好啊,要做便好好做,這不是折磨人嗎?

他最怕撓癢癢,腳底傳來酥麻與溼潤簡直就是在重症監護室內用電機做心肺復甦,刺激太過人是會瘋了的。

床單都要被撕碎了,腳底的舔舐卻越來越頻,越來越用力……

然後漸漸感覺不對勁。

“夫人的舌頭怎麼會有倒刺?颳得人有些疼……難不成……難不成大夫人是妖精變的?”

林晚節心中一動,緊張得打了個哆嗦,然後趕緊搖頭:“不對不對,大夫人舌頭也太小了些,跟個癢癢撓似的。

正想著,突然聽到一聲真切貓叫。

“喵……”

一團毛茸茸的東西鑽到了他的褲子裡!

娘叻,真是隻貓啊!

“草!”

林晚節心裡罵了一句,居然被一隻貓搞得心驚膽戰,心急火燎的。

想著,褲腿裡的毛孩子卻是越鑽越裡面,有點兒直搗黃龍的意思。

這可要了親命!

要是這畜生用它帶著倒刺的舌頭在裡面舔一口……

乖乖……還不原地昇天?

“夫人……大夫人……”林晚節慌了,竭盡全力地喊著,又拼命地抖腿,卻攔不住毛孩子的好奇心。

“林大,你醒了?”

看的不是大夫人,而是貼身丫鬟小蓮。

“貓……貓……”

“毛?”小蓮一頭霧水,不知這廝說啥。

林晚節憋不住了,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掀開了被子。

被子一掀,憋在被窩裡的糙漢味道撲面而來,小蓮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憨子也太……太太太太大了吧?

這是褲襠藏雷啊!

林晚節哪兒管小妮子怎麼看?當即就要扒褲子。

小蓮都嚇懵了,面紅耳赤地伸手去壓,嬌嗔道:“哎呀,你這憨子作死呢!休得在夫人房中耍流氓!”

說歸說,但小手按在林晚節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軟綿綿的,像極了那些欲拒還迎的春婦,其實她心裡也想瞧瞧。

林晚節褲子一番,居然從裡面彈出來一個毛球,直接就撲到了小蓮的懷裡。

小蓮抱住從林晚節褲子裡飛出來的毛孩子,愣了一下,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原來是雪兒啊!找你半天,原來在這兒!”

林晚節是徹底放鬆了,躺在床上直喘氣:“姑奶奶,能不能把畜生看好點兒,它要咬一口我的命根子可咋整?”

小蓮撅著小嘴憤憤說:“這可是大夫人的心頭肉!叫雪兒,可不是畜生!要是被夫人聽見,賞你一頓板子!雪兒是個偷腥的貓,誰叫你一身騷氣,惹得夫人屋子裡都是臭烘烘的。”

說著,小蓮湊到雪兒身上聞了聞,頓時面紅耳赤把雪兒額丟到地上。

毛孩子喵喵叫,留下一地的絨毛滴溜溜地竄了。

“你呀,真是命好。”小蓮伸手摸了摸林晚節的額頭,繼續說著,“蕭家上下三十幾個家丁,唯獨只有你這憨子能得到大夫人的特殊照顧。找大夫給你治傷不說,還讓你睡大夫人的床,這些事傳出去估計都沒人相信。”

林晚節認真聽著,摸了摸額頭,發現一驚纏好了紗布,血也早就止住了。

“夫人讓我來此,是為了給我治傷?”

“可不!薛神醫在隔壁給老爺瞧病,讓你來此是為了方便薛神醫診治,你倒好,直接暈死,賴上了大夫人。你現在能起來不?要能起來就自個兒回去。”

林晚節一愣,心知是自己昏迷時,大夫人讓人給自己醫治的。心裡生出一些感動,問了一句:“大夫人人呢?”

“大夫人自然有大夫人的事,哪兒輪得到你個下人管。”

林晚節沒有多問,掙扎著起身,但還沒有完全恢復,顯得有些吃力。

“真麻煩!”小蓮抱怨一身,伸手過來攙扶,把這憨子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感覺身上壓了一麻袋的大米,雙腿打顫好不容易才站住。

“真是頭野牛,能不能少吃點兒。”

少吃?

林晚節現在餓得肚子咕嚕嚕叫喚,褲子直往下掉,一手搭在小蓮肩上,一隻手揪著褲帶往上提,模樣有些滑稽。

小蓮羞紅了臉往林晚節的身下瞟,看了一眼又一眼,越看腿越軟,越軟就越站不穩。

哎喲一聲,小蓮被林晚節給壓在身下,兩人滾到了一起。

“你們在幹什麼?”

大夫人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傳來。

小蓮慌了,張牙舞爪地亂抓,也不知抓到了什麼,全當著是凳子的把手借力掙脫了林晚節的身子。

但卻要了林晚節的命,老臉漲得通紅,額上青筋直跳,後腦傷口都崩裂立刻,浸出血來。

“小蓮姐姐,你你你……你輕點兒,要斷了!”

“哎呀!”小蓮站起身,臉紅得發黑,鬆開小手,不知往哪兒放,一會兒藏在懷裡,一會兒藏在身後,一會兒握在一起,最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說著就狠狠地打了自己亂抓的手背幾下,用了死勁兒,打得啪啪作響,幾下就紅腫了。

“夠了!”大夫人呵斥一聲,擰眉道,“若知你是故意的,蕭家便容不下你!這次本夫人當做沒看見。”

“謝夫人開恩,謝夫人開恩!”

小蓮哭著給夫人磕了兩個頭,唯唯諾諾地站在一邊不敢吱聲。

大夫人轉頭看著林晚節,臉上的冰冷消散,有了一點關切:“林大,能站起來嗎?”

林晚榮咬牙切齒,提振精神站了起來,扶著床沿。

“夫人,剛才小蓮姐姐是為了攙扶我,一時沒有站穩才……才摔在了一起。”

“小蓮跟我多年,她是什麼人,夫人心裡清楚。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小蓮,把這憨子送回菜園,近日多分些時間照料他一下。”

“是。”小蓮帶著點兒哭腔欠身一禮,走到林晚節身邊,抱住他的胳膊準備帶他離開。

林晚節沒動,目光灼灼看著大夫人,似是有話要說。

大夫人被林晚節看得心慌,下意識地雙手環胸,把本就巍峨的峰巒顯得更加豐滿。

“林大,你還有何事?”

“夫人,您……您為何如此維護小的?”

大夫人臉色一正,訓斥道:“只要對蕭家忠心,本夫人誰都維護!你的傷是為保護蕭家所受,本夫人若不關心你,豈不讓其他人寒心?在蕭家辦事,只要照著主子的吩咐做就行,少說少問,趕緊退下!”

“憨子,你還話多?趕緊走啦!”小蓮在旁勸說。

林晚節還是沒動,他感覺大夫人對自己的關心並非如她所說那麼簡單。

但無論如何,今日一事,林大受大夫人恩情。

林晚節向來是有恩必報,便對大夫人說道:“聽說老爺久病纏身,可否讓小的給老爺把把脈?小人世代行醫,雖不如盛名在外的神醫之流,卻也習得不少偏方,或許能幫老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