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連王雨檬都有些懷疑了。

十幾年的病根都能治,相公的手段真有那麼高明?

真要是治好了,王沉香這個妮子可不能跑了,必須留在林家。

這妮子要是沒了腿疾,不出一個月,上門提親的人估計要從揚州排到杭州去,肥水豈能流入外人田?

王雨檬取來銀針後,心裡就一直在盤算,這件事要快點兒定下來。

林晚節哪兒知道夫人的心思,只是老老實實地給人治療。

這種推遲了十幾年的老病根確實比較難醫治,就算是現代西醫技術也很難康復,就得是進行長時間的針灸,配合中藥調理,逐漸打通血脈,恢復血液流通,才能慢慢好轉。

這是慢工出細活的事情,急不來一天兩天。

所以當林晚節完成了一次針灸後,王沉香除了感覺有點兒酥酥麻麻的痛感,並沒有更多的感覺。

“香兒,好些嗎?”王雨檬急不可耐地詢問。

“嗯。”礙於姐夫的面子,王沉香違心地說了一句。

林晚節知道沒那麼快起效果,但這小妮子還說自己好些了,說明心地挺善良的。

王雨檬喜出望外:“好些了就行,說明香兒還是有希望康復的。”

“夫人,哪兒有這麼快?”林晚節聽不下去了,主動說道。

“沒這麼快嗎?”

“至少要個兩三月。以後每天來一次,進行一次針灸,還有我給你開一方子藥,每日一次。”

林晚節進行囑託,被王雨檬一聲打斷:“香兒腿腳不便,每天來一次,得多折騰?這樣吧,香兒你就在林府先住下,等把傷養好了再回去。”

“啊?這樣啊?我娘她……”王沉香臉蛋兒紅紅的,很不好意思,她當然知道姐姐是在撮合,但她沒想過會這麼快呢。

王雨檬可不想放人走了!

這麼好看的妮子,一定得關起來,就跟簡娘一樣。

以前要不是一直被關在蕭家,名聲沒有傳開,不然早就被人給搶走了。

“你娘那兒我會去說,你就安心住下,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家相公難道的還捨不得一間屋子,一口飯?”

“額……”林晚節感覺有些怪,但還說不出哪兒怪了,點點頭,“家裡多住一個人是沒啥的,如果香兒你家裡人信得過,住下倒也沒事。”

“你看,我家相公都答應了。香兒,為了你的將來著想,就先住了。”

“奧。”

王沉香不知說什麼好,笨笨地點了點頭。

王雨檬立即帶著王沉香去後院選一間屋子,雖然現在林府逐漸顯得擁擠,但騰出一間房來還是沒問題的。

林晚節還有別的事,沒在意姐妹二人的古怪。

現在酒莊必須提前歇業了,林家的經濟來源要改變。

除了聯合各大家族之外,更直接的經濟收入渠道還得在林家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革,如果這時候搞一個全新的產業出來,見效慢不說,等真的搞起來時,恐怕天下動亂已經開始了。

除了釀酒,現在林晚節所能掌控就是快遞業務。

雖說快遞跟押鏢相差不大,但其也有本質上的不同。

走鏢多是一個僱主送一批貨,成本高,效率低,風險還很大。

但快遞不同,是一群僱主送一堆貨,所需要的運費平攤到每一個人手上就很少,成本低、效率高、風險小。

經過兩個月的發展,杭州和揚州之間快遞業務已經明顯增長,很多商人都選擇不再親自壓貨,而是將貨物交給快遞公司,也不必頻繁往返於兩地之間。

這樣一來不僅加大了兩地的商貿往來,快遞公司內部的運轉也逐漸平穩,並且開始有了利潤,不需要林晚節從酒坊掏錢去填窟窿了。

隨著朝廷新政的開始,對別的行業或許是一種特別巨大的打擊,但對於快遞業務則是一種推動。

尤其是在動亂時期,百姓不敢頻繁走動,貨物、信件的交流只能透過交託於人。

快遞公司的業務肯定會出現爆發性增長。

這是一個關鍵時期,幹得好了,快遞公司就能走上正軌,讓其餘各地的百姓都瞭解並接受這樣的新商業模式。

幹得不好,萬一在動亂時期,出現快遞丟失甚是被打劫的情況,之前經營下來的口碑就全毀了。

所以,林晚節覺得自己應該多花費點兒心思在快遞業務上。

說真的,這兩三個月,林晚節是真沒花費多少心思在這塊業務上面,連王雨檬都懈怠了。

可怪就怪在這裡。

林晚節都當了甩手掌櫃,快遞這種新業務存在很多漏洞的,按理說應該出現各種問題才對。

結果是快遞業務發展平穩迅速,迄今為止,都沒有出現一次快件丟失的情況。

在林晚節的記憶力,上一世快遞發展的時候,頻繁出現快遞員監守自盜,快遞丟失等等負面新聞。

在古代這種缺乏監管手段的時期,類似的情況應該頻繁發生才是。

為什麼自家的快遞業務能這麼順利?

皇帝離開揚州後不久,快遞業務員有一次大擴充,聽說來的都是些江湖草莽。

林晚節還擔心不好管理,結果這些快遞員一個個都乖得很,哪兒是什麼江湖草莽,簡直比良民還要良民。

現在細細琢磨,林晚節總覺得自家快遞公司有問題。

卻又是說不上來。

但現在得多花心思在上面,得跟一線的業務員們多多接觸,至少慰問一下是應該的。

於是決定明日一早去城內的快遞接收點看看。

而此時,王沉香的房間已經佈置好了。

房間不大,但很規整,符合大家小姐的氣質,而且比在家裡住得好得多。

“香兒,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姐姐,這已經很好了,我好就沒住過這麼大的屋子了。”

“那你覺得怎麼樣?”

“嗯?房間嗎?”

“當然是我家相公咯。”

王沉香臉蛋兒紅紅,帶著些笑意,有些扭捏:“姐夫挺好的,很會安慰人。”

“他可不是安慰你,他是真能給你治好。”

王沉香眉頭一蹙,沒有回答,估計是還沒相信。

“你就等著吧,等你真正康復的那一天,看你怎麼感謝人家。”

王沉香想了想:“姐夫真要能治好了我的腳,當牛做馬,伺候他一輩子,我都甘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