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便宜他了吧!不行,我得給這王八蛋加點料。”說完夜鷹氣鼓鼓的先進了宅子。

對於姓廖的,他不是不想嚴懲,而是即便將他挫骨揚灰也無法抹去無憂受傷的事實,他只是不想為了一個必死之人浪費時間浪費心力。

橘黃的初日從竹林的縫隙中投出幾縷光來,他伸手將光印在掌中,會心一笑絕豔四方:“抓住你了,夫人。”

他該回去了,不能被打敗了,既然夫人現在只認2020,那他就再委屈片刻。

唉~好委屈!

“0726”他一進門就恢復了一貫的冷漠,正好看到無憂在拆卸槍械。

看到來人,她快速將槍支組裝好:“2020,我們走。”

“去哪兒?”

“保寧。”

難道她想起來了,他有點欣喜反問道:“去保寧做什麼?”

“做什麼?去保寧做什麼……去保寧……”她沉思片刻頻頻後退痛苦的抱頭大哭:“我想不起來……做什麼……到底要做什麼……保寧…保寧”。

頭都快裂開了還是想不起來,她只知道要去保寧辦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想不起來,她開始瘋狂的用拳頭捶打自己的腦袋,“咚咚”一聲聲悶響,聽得江澤心如刀割。

“我要去保寧做什麼……做什麼……”,他實在忍受不了她自殘,一個手刃過去,掛滿淚水的無憂就昏倒了在他的懷裡。

“去保寧找夫君,我的傻丫頭。”他溫柔的將她臉上的淚痕擦拭乾淨,將她抱上床自己也躺了下來。

他所求也不多,日出能在懷中看到她的睡顏,日落能在身邊親吻她的側臉,足矣。

“寶貝,謝謝你!”他深情烙下一吻,他為這段時間的特意疏遠而感到愧疚,同時也感到幸福,因為彼此對這份愛的忠誠一直未曾改變。

抱著她小憩了一會兒,他就起來了,她怕這丫頭以為和別的男人躺在了一張床上而大打出手,他的小命得留著以後疼愛身旁的老婆呢,可不能在這兒出了岔子。

她的小臉經過休息已有了幾分血色,熟睡後的嘴角依舊掛著一串銀色唾絲,他得意一笑小聲呢喃:“這丫頭是在夢裡幻想我嗎?天天流口水……”她熟睡的模樣還是那麼的美,美得不可方物,美得那麼不切實際彷彿……不食人間煙火,可腦海裡她俏皮的一面卻又一顰一笑動人心魄。

富有光澤的唇溫軟晶瑩,大手將她嘴邊的津()液摩挲乾淨,輕顫的鳳尾星瞳並不甘心眼睜睜的看著,連淺嘗止咳觸碰都未曾有,他附身試圖想要索取更多,輕輕撬開她的貝齒,動作緩慢而輕柔,小心翼翼的想要與她舞一場華麗曼妙的華爾茲。

悅耳的音符剛剛起……

“嗯~”她嚶嚀一聲差點讓他犯錯也提前結束了動人心絃的伴奏,他意猶未盡抬起頭撇嘴輕聲說道:“夫人,好想現在就娶你回家。”

時機不到,他胸腔中亦有怒火快要噴出。為了防治他做出不理智的事他連忙抽身,他需要冷靜一下,趁她還沒醒去給她盛點粥好了,剛才的粥她可一口沒吃全被他搞砸了。

他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退出了房間。

剛到廚房,他憤恨的拳頭直接重重砸向了牆面,“為什麼時機還不到?”他還不夠強大還不夠……他無力滑坐在地,一向在外冷酷無情的他,此時像個飄蕩在風中的草團,夫人的失憶讓他更加無助無力。

他沉思了一會兒便起身盛粥,他不能倒下,他的夫人還在等著他。

睡夢中的無憂神遊在一片無盡的黑暗中,“夢族守護者流年見過主子。”一道令人著迷的嗓音從遠處傳來,恰似流水擊石,清明婉揚。

“你是誰?”她好奇的問道。

“我喜歡你,無憂。”又一句帶著萬分柔情蜜意,她看不到任何人和物,“你到底是誰?”她衝著遠處大聲質問。

一道微弱的亮光慢慢燃動,虛渺的白影提著一盞燈慢慢靠近,“夫人”一聲空靈呼喚,悠遠且淒涼。

殘缺的記憶像奔騰的激流衝破了堵塞的關卡,封鎖的回憶漸漸掙脫理智的束縛。

“夫君”她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江澤剛放完粥,腳準備往外邁,聽到無憂的“呼喚”,他欣喜轉身,正想應聲。

“2020你怎麼在這裡?”

麻了個巴卡!他恨不得現在就大變活人將左央變出來,氣死他了。

啊!心堵啊!

“我……0726,你若看到你夫君,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他小心翼翼的試探。

“咬他。”

她呲著嘴露出小白碎牙,讓江澤口中本來呼之欲出的話又吞了回去,這丫頭,好像還在生氣中,要不,他再等等,嗯嗯……再等等吧。

就在這時夜梟邁著官步走了進來,“丫頭,你醒了。”挺快的嘛!

看到來人她跳下了床:“老頭兒,你誰啊?”活脫脫的地痞流氓。

他臉色一板故裝作很生氣的樣子:“丫頭,按理說你得叫我一聲爺爺。”

“憑啥?憑你毛多啊!”說著就上手去揪鬍子,她最討厭男人留鬍子了,這傢伙居然還留這麼長。

夜梟吃痛連忙求饒:“丫頭你鬆鬆開,我給你看樣東西”,說著從背後書架上拿出一本老舊的相簿,裡面是左央幼時的模樣,看到眼尾的淚痣,她知道這老頭兒沒騙她。

“是我夫君,他可真好看,像星辰一樣耀眼。”

她立馬又轉頭嘴甜叫了聲:“爺爺好!”

這時江澤也在旁小聲叫了一聲爺爺,這可把無憂急壞了,桌子一拍,“你憑什麼叫他爺爺,他是我夫君的爺爺。”

“我就是你……我想叫,0726你是不是想造反。”這丫頭怎麼一恢復就給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哼!”她小嘴一撇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好看極了,腳一跺轉身就跑了出去。

不消一會兒,眾人就看到她肩扛著一長節如男人大腿粗的竹竿走了進來。

紅彤彤的臉頰呼哧呼哧喘著氣,她將竹竿往地上一戳,真摯的烏溜大眼衝著夜梟一挑:“爺爺,給,打他。”

她打不過,沒關係,她可以“借刀殺人”。

這丫頭鬼精鬼精的,夜梟只好點頭笑笑,蒼老的雙手扶著碩大無比的竹竿不知該如何是好。

江澤扶額心中苦笑:夫人啊夫人,你可真是我的剋星。

不過這面具還戴在臉上,不能慣她小脾氣,不然他判官的威嚴何在:“0726,皮癢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