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幸好我們把其他鮫人都帶回了空間。」

「龍蛋!快!」無憂驀然一驚。

「已經收進來了,所以夫君才會遲來,我們先回去吧。」

他還順手把無念淵枉死的蛟龍屍體,全部葬進了他們已經棄用的龍潭中。

「好。」冥九夜心念一動,所有人都被帶回了空間。

空間內,鬼奴已經備好了美食,然,無憂此刻並沒有任何食慾,她讓閻二抱來一個寬口的酒罈子,蓄滿水,把魚大腦放了進去。

看到它奄奄一息飄在水中,無憂眉眼間也跟著繞出霧般的憂愁來:「夫君,它的手會長出來嗎?」

「也許會呢,先吃飯吧寶貝,用完我們還要出發去紅葉林,忘了嗎?你的臣民還在等你去救她們。」

「對,我去吃,夫君一起。」說完又問道:「對了,他們呢?」

「已經讓哥去安排了,不用擔心。」轉身之時,冥九夜不落痕跡將一滴液體彈入了水中,那是無憂的眼淚,還是夜鷹手中僅存的一滴,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經歷過腹痛,無憂的精神狀態剛好,又被這突如的噩耗擊的粉碎。

同一時間,瀛川大陸,午後的鏡中♥山,鳥語花香,湖水波光瀲灩,清澈見底。

「這兒真美,像極了東洲的鱷湖。」

一顆桃樹下七煞與天狼並排躺在草從上暢聊。

「出來這麼久了,我居然有點懷念東洲的食人鱷了,也不知道等我們回去,那玩意兒會不會已經壯大到殺不完了。」七煞嘴裡叼著一根乾草唸叨道。

天狼轉過臉問道:「那次屠鱷,咱留了幾公幾母來著?」

聽言,七煞沉思片刻才言道:「本來是三公八母,破軍那貨又宰了一隻母的,你還別說,它們尾巴上的肉是真好吃。」t.

「可惜了,我們…誰!」兩人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看見不遠處的樹後有影子。

兩個一左一右悄無聲息來了個合圍,掏出匕首正要攻擊之時,「我我……我什麼都沒聽到……不要殺我……不要……」

一個發抖的顫音成功引起了兩人的注意,面前四肢觸地的居然是……人?

骨瘦嶙峋的脊背,披著一張灰色長袍,若他剛才沒有開腔,沒有會看出這是一個人。

「抬起頭來。」

聞言,趴在地上的人渾身顫抖,緩緩抬起蓬烏的頭。

他半張著嘴,想要以此來告訴天狼和七煞,他沒有攜帶傷人的工具。

「嘶–」

兩人被眼前的一幕狠狠震驚了,更確切是刺痛,想他鳳鳴軍什麼陣仗沒有見過,獨這次……

他的臉上沒有肉,眼窩深凹,糙如樹皮的臉上鼓著一個胖圓大包。

「不用怕,你的臉上是怎麼了?」

他的遭遇讓天狼雙目發紅,鳳鳴軍的每一個成員都經歷過死神的洗禮。

「蟲……蟲子。」

他縮著腦袋,天狼甚至看不出他的年齡,因為實在是太瘦了。

「蟲子!」

兩人一喝,嚇得那人把腦袋窩在了草叢裡。

「喂!你們想對我的藥奴做什麼!」一聲嬌喝,兩人轉身一探。

只見一位身穿淡藍裙衫的少女,從不遠處走來,她還未靠近,被她稱作藥奴的人就拼命往自己嘴裡吃土,甚至吃小土塊兒。

「本小姐大度放你出來玩玩,你卻在在這兒嚼舌根!當真是活膩歪了!」她約有十六七歲,雙眉彎彎,肌膚勝雪,卻口出惡言。

說著一條純黑長鞭,「啪–」的一聲,捲起那可憐的人就摔向了深湖,天狼和七煞連反

應都沒來得及。

還好兩人水性極佳,連忙跳入水裡,把那在水裡掙扎的藥奴救了上來。

聽到動靜的鳳鳴軍,快速集結,剛把人拖上岸,長鞭再次帶著風聲揮了過來。

「老大!什麼情況!」

流火與鈴星一把扯過天狼和七煞手前推過的人,那狠厲的鞭梢剛好砸向湖邊,激起兩丈水花。

「保護好他!」

七煞一吼,命令已成,所有鳳鳴軍一字排開擋在受保護人的身前。

「喂!本小姐是他的主人,你們不過是我毒聖門收留的門客,有什麼資格管我毒聖門的事!」她囂張跋扈的嚷嚷道。

「路見不平,眾人踩。你不把他當人,又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們!」這時,流火的脾氣也跟著炸了起來。

剛才他與鈴星一提,還以為是一隻快死的病獸呢,若不是他抬眼那殺,兩人怎麼也不可能知曉那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哼!自不量力!」

少女嬌體一震,強大的威壓從四面八方朝著他們襲來。

僅僅不到半分,他們兩腳就深陷在泥土之中,這時才想起來這個地方是以靈力論「英雄」的異世界。

「呦!打不過就玩陰的啊!不過爾爾……」

「可不是嘛,臉比我剛坐的木樁都大!不害臊!」

「別這麼說,人家不用這招肯定是要輸的嘛,瞧這模樣怕是輸不起哦……」鳳鳴軍中你一言我一語,調侃聲「猖獗」在耳。

這可氣壞了正在施壓的少女,她收回威壓,握著鞭子指向七煞,「你,打贏我,他就是你的,若你輸了,就替代他當我的藥奴!」

「一言為定!」脫掉溼透的長衫,露出白色內襯,他手握匕首站在原地,等待少女的進攻。

手腕一動,黑色的軟鞭猶如一條嗜血的毒蛇,朝著七煞的眼睛襲來,說時遲那時快,匕首橫切再繞將黑鞭死死纏在了上面。

七煞向懷中一帶,少女從遠處直接撞上了他僵硬的胸膛。

「無恥!」

少女臉上迅速暈起一片紅。

七煞對她的嬌嗔滿面,視而不見,一個鐵拳就衝著她的面門砸去,少女陷在粉紅泡泡裡未能及時躲開。

隨著一聲慘叫,少女的鼻子骨被七煞生生打碎了,這粗魯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她。

她募地虛影一晃一開,無數的彩色花瓣衝進了七煞的眼裡,鼻裡,口裡,他一時氣窒,跟著雙眼劇痛,猶似萬枚鋼針同時狠刺一般,待欲張口大叫,滿嘴的花香,連喉嚨都嗌住了,又欲張口大叫,遲遲卻未有聲響。

不多時,鏡山無處不飛花,奼紫嫣紅的花瓣漫天飛舞,宛如一場命名為「春天」的盛典。

鳳鳴軍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吸入了花瓣,有的捂住口鼻,那花瓣好似長了眼睛一般衝破他們的耳膜,直搗喉管。

「住手!我跟你回去……請你放過他們吧。」那人跪在地上不斷髮出祈求。

所有人都想說:別求她!可是每個人的喉嚨裡都塞滿了花瓣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嗚嗚的搖頭。

少女此時正處在憤怒中,聽到藥奴的懇求,更是火冒三丈。

「找死!」

一道狠鞭過去,他的背上被打出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急噴。

七煞看到這一幕,登時為自己的一時魯莽而感到悔恨,沒有把他救出來,反倒害了一眾弟兄。

少女瞬間就捕捉到了他那一臉的愧疚之色,「你,當我的藥奴,我現在就放了他們,不然一刻鐘後,他們全部會毒發身亡。」

看到兄弟們一個個箍住自己的脖子,漲紅著臉衝他搖頭,七煞閉上眼點

了點頭,沒有見到主子,他不能把鳳鳴軍推向死路。

「不要………」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嘶啞聲,讓一直作為領航者之一的七煞眼神堅定,又衝著少女重重點了點頭。

」很好!」說完,所有人身上的那種窒息感瞬間消退。

「老大!」鈴星想要跑過去阻止,一道長鞭呼嘯而來。

「再向前一步,我就讓你們所有人當鏡山的花肥!」

遠處的一座高山上,兩名老者看著木屋前發生的一切,「你不擔心嗎?小元香一向下手狠辣,你就不怕她傷了我的貴客?」

「我可是在幫你,有人教訓他們一下也好,那樣他們才能更快的進入修煉的下一步。」說話的正是老丹師的師兄莫慈。

「小元香可是我們鏡山的小祖宗,這次竟然又要了他們其中一個當藥奴,那些小子們個個都有武技傍身,你不怕他們捅出簍子嗎?」

莫慈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不會不會,元香長的那麼可愛,咱毒聖門的哪個弟子不是對她愛慕有加,怎麼會捨得傷她呢?」

只是後來當他抱住小元香的屍體時,他才明白這些人,沒有憐香惜玉的心,只有敵友之分。

「話雖如此,師兄還是要多多說說元香,那孩子抓來時間不長,看折磨成什麼樣了!」老丹師語重心長言道。

「行了行了,囉裡囉嗦,你都快和師傅有一拼了,師傅昨天還傳話來,要元香好好學學規矩。」

「那你還不照做,淨偷懶!」說完老丹師就搖頭離開了。

「唉!還不是你把我扯來看熱鬧的。」

元香帶著他們走到一處斷山崖上,才停下腳步。

「別想著去和你的兄弟們匯合,這鏡中♥山我瞭如指掌。」說完便把七煞與那可憐人一起丟在一個山洞前就離開了。

「好了,沒事了,我們進去看看。」七煞畢竟受過野訓,任何艱苦條件在他眼裡都難能可貴。

「大哥哥,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聽此,七煞腳下一頓,這聲音明顯是個孩子發出的,「你……你的聲音……怎麼和剛才不一樣?」

「我怕她毀了我的嗓子就偽裝了一下。」這下七煞才看清他臉的輪廓,心中甚喜「你多大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

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