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5:“麻蛋!誰把燈給老子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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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順著聲音尋去,只見地上一片氤氳。
“怎麼回事?”
“玄知也不知,娘娘我該怎麼辦?”
此刻他心急如焚,沒順利凝形不說,還變成了這幅鬼模樣。
“別急別急,你集中精力把氣聚的再小一點。”無憂立馬出主意道。
“好,娘娘站遠些,免得傷到了。”濁氣本就傷身,玄知害怕一會兒聚氣時會出岔子。
“噢噢,好。”無憂連忙答應,退到了冥九夜懷裡。
“開始吧!”
聽到無憂的話,縈繞在地的濁氣開始慢慢朝著中心靠攏,伴著慘烈的風嚎。
“唔呼……唔呼……”
幾息過後,風聲也停了下來,木屋內霎時平靜。
頓了多時,未再有異動,無憂迷惑的看向冥九夜,發現他也是一臉不知所以。
因為兩人眼前並無真正見到“玄知”。
無奈,兩人起身走近向下一掃,傻眼了,一團灰不溜秋的濁氣像壞了的雞蛋均勻的攤在地面上。w_/a_/p_/\_/.\_/c\_/o\_/m
“唔……小玄子,難道這就是你的本體?”無憂沒忍住問了出來。
“娘娘,我現在什麼樣子?”他看到自己的身體。
“像……夫君你來說。”無憂害怕說錯傷了玄知的自尊心,遂即便向冥九夜求救。
收到求救訊號的冥九夜驟時神色一僵,遂微微點頭一笑,笑中深意,使得無憂心裡大呼“女幹商!”
“玄知如今模樣更似暴風雨前飛來的烏雲。”冥九夜剛說完,就看到無憂挑了一下眉,意思彷彿在說:就這兒!
冥九夜不落痕跡,眨了下眼睛,算是回應了。
“烏雲……烏雲有壓頂之勢,有吞天噬地之能,氣勢恢宏!不錯不錯哈哈哈……”
聽到玄知魔怔的笑,無憂牙槽咬的癢癢的,恨不得說一句:其他烏雲是洶湧滾滾,你……你卻是凌亂襤褸!
“行了!別笑了,你如今這般還怎麼陪著上路?不如回不死城待著吧。”反正其他濁氣已經被他煉化了,沒了危險,不如在不死城享享清閒。
“不行!玄知如今體小,娘娘剛好可以將玄知當作器靈使喚。”
聽及,無憂當場拒絕道:“我不要!我不同意!”
她才不要頭頂有團臭雞蛋跟著呢!
“娘娘不用擔心,如今玄知來去自如……”
我擔心個屁啊!
“好吧,快來吃飯吧。”
兩天時間過的很快,鴉奴也剛剛回稟過,路標依舊沒有出現,即使如此,那便只能硬闖了。”
走出木屋,冥九夜廣袖一揮,木屋便重新回到了不死城。
為了遮“醜”,無憂特意讓駱雪為她縫了個小包,掛在手腕上。
“小玄子進來。”
無憂剛抬起手,玄知立馬就鑽了進去。
因為無憂不止一次給他洗腦,它太過強大,不適合太早登場。
一切準備就緒,無憂僅是一揮手,鴉奴一湧而上,不多時,虛無境便被它們鑿出了一道口子。
冥九夜抱起無憂,霎時化成一道光順利透過,鴉奴們也在一息回到了不死城。
五維,西襄國,夜城,天微微泛亮,百姓們就穿戴整齊地站在街道兩旁,人數眾多遍佈了整座夜城。
人死第三日,便是回魂天,所以人們身穿送喜服的同時,手中還拿著一串鈴鐺。
此鈴非銅非金,乃是一刀一刀手刻的木鈴,輕晃有音,沉悶幽遠,一人為術,百人為法,這萬人盛況,在坊間被稱為“招魂陣”。
噠–
噠噠噠……
城外傳來清脆的馬蹄聲,陣陣有勢,為首的將領一身黑金鎧甲跨坐在高頭大馬之上,黝黑的駿馬頭戴紅花,在眾人的矚目下,一行十八人騎馬來到了雲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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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坐在馬上並未下身,當百姓們疑惑之時,雲府的門開了。
僕人齊齊拉開大門,兩位身形魁梧的家僕舉著喪幡走了出來,長七尺,九寸寬,這也叫下馬幡。
見幡,下馬。
此時,黑金色的棺槨捆著紅花赫然入目。
“末將雲繼!為家主領路!”
話啟,便牽著馬一步一步朝前走,身上的鎧甲也發出了“叮琅琅”的響聲。
站在後面得知訊息的百姓是一片譁然,雲家居然將家主令給了死去的雲染……
特別是餘家的人,不過他們時刻謹記自家少爺的叮囑,不能嚼舌根,只好暗暗將心中的疑惑暫時先擱在了肚子裡。
同一時間,一對人馬也行至到了無家門前,他們臉戴烏金面具,看不清長相,一抹喜色被黑紗包裹綴在手臂上方,此乃“囍喪”。
玄色長袍象徵著他們非凡的身份。
烏子營,一個專門訓練暗探,負責監視敵國動向的恐怖存在,他們可以是行走的乞丐,也可以是身姿婀娜的美人兒,凡從烏子營中出來的,也叫“烏聲”,與“無生”同音。
只要成為暗探,他們的生命就全部歸零,一旦喬裝遇害,無人撈屍,無人祭奠,連塊兒無名碑也不會有。
所以,他們也是西襄國百姓最最敬佩的存在,當然,還有時時在邊境鎮守的“雲家十八騎”。
領頭的暗探抬臂握拳,身後的人馬全部停了下來,全程只有馬蹄落地的聲音。
這時,無家的門開了,黑底描金的棺槨披著囍掛被雲家家奴抬了出來。
領頭的暗探從馬上取下一把黑色短弓,又從一旁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紅色羽翎,搭弓、拉滿,他對著長空一射,那響箭便衝上了雲霄。
咻–
霎時間,家家戶戶的房頂上都竄出一道身影,他們同樣身穿玄服,臉著面具,上手臂繫著黑紗裹著紅布,手握烏劍、身姿凜凜。無\./錯\./更\./新`.w`.a`.p`.`.c`.o`.m
“起幡!”
隨著無家家僕的吆喝,從黑金棺槨後舉出兩條黑色喪幡,帆長一丈又四,寬七尺。
幡前行,棺居中,烏子營隨後,百姓見棺便晃動手中木鈴,渾厚的鈴聲也招來了不速之客。
嗖–
叮!
一支箭被暗探截了下來,看到箭身百姓門怒目圓瞪,白色,那是喪箭。
百姓招魂的隊伍也未受影響,有一就有二,甚至更多。
漫天的喪箭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站在房頂上的烏子營全部出動。
而跟在棺後的,卻並未參與其中,只聽“嘭”的一聲,所有的喪箭都被震了下來,原來是暗探們用靈力築成了一堵結界。
這些箭不能壞,還有大用處。
雲家那邊同樣受到了箭攻,與無家相比,雲家則更為粗暴,兩名家奴揮動下馬幡,將箭全部攪落在地。
兩旁的“百姓”立馬見機將箭拾起,以免棺下有箭不吉利,待後面馬匹經過時,才一一上前將它***了箭囊中。
當大家都以為告一段落時,從百姓中竄出幾道身影,他們扒下送喜服,露出喪披,正當他們手伸向喪袋向外掏紙錢時。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剛點地便剎那衝出,一支長槍化虹,瞬間穿透那幾個前來“賀喜”之人。
雲母雲裳,一身暗紅戎裝,“雲家軍聽令!血是紅的,再有鬧囍之人,便留下添妝!”
“添妝!添妝!添妝!”………喊叫聲震耳欲聾!
不止雲家,無家同樣採取了“添妝”儀式,幾道白衣剛現,一陣狂風呼嘯而來。
吹得他們睜不開眼,地上的亂石全部打在了他們的身上,就在他們承受不住想逃之際,風起雲揚,霎時將他們全部捲上了高空,慘叫伴著風吼,震驚四野!
不多時,鮮血像煙花一樣。(下一頁更精彩!)
在半空炸開,形成血雨灑落在地,打眼望去一片一片嬌豔欲滴,宛如花海一般。
無母無郡,一身玄衣從天御風而下,她眉眼寒光,淡紅的唇角浮出一抹不屑的笑。
隱在暗中的修士,在見識到烏子營中的排名第一的“滿天飛花”後,驚愕之餘只能極力掩去生息。
無母自然注意到了,她假裝無視,女兒大囍,她不想自惹事端,想看便看個夠吧。
路行一半,兩棺相“碰”,雙方母親扯下紅花和囍披,兩邊的家奴將兩隻黑金棺兩側相叩,形成囍棺。
紅花妝前,囍披棺身。
“起樂!”
一聲樂響,戛然而止!
吹吶的樂師憋的臉紅脖子粗,愣是再沒發出一點聲音。
“麻蛋!誰把燈給老子關了!”
就在這時,右棺發出一聲不滿的嬌喝,正當無母無郡想要上前察看時。
啪!
嚓–
棺槨一側的木板被裡面的人兩腳踹成了兩段兒。
一隻喜鞋不慎掉落出來,“麻蛋!我鞋呢!”音落,一名烏子衛壯著膽子撿起鞋子雙手遞了過去,一隻白骨手捻兩指接過,“謝謝哈!”
聞聲,烏子衛連忙躬身退後,是人是鬼都是他的主子,百姓就沒這覺悟了,他們雙腿發抖,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此路段全是餘家僕,他們捂嘴忍住尖叫,卻止不住牙齒打顫的“咯咯咯……”聲。
“吵死了!”
這時,從棺中跳下一個女子,她一雙眉眼英氣逼人,環顧一週最終將視線定在了左棺上。\./手\./機\./版\./無\./錯\./首\./發~~
“夫君,醒醒!憂兒快餓死了!”
看到無家女自稱憂兒,雲母雲裳剛要開口,棺中就響起一道溫和的笑聲。
“我說夫人,你趴在棺上,是想夫君出來呢,還是怕我出來?”語氣曖昧,像極了夫妻間的耳鬢廝磨。
“嘻嘻,我馬上下……”
“傻夫人,不用了。”
嘭!
黑金棺眨眼間全化作齏粉隨風揚上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