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那身影快要過界,元香的怒氣再也無法遏制,霎時便化身殘影擋住了七煞的去路。

「讓開!」七煞沉聲道。

「你要走可以,他是我的藥奴,你憑什麼帶他走!」元香怒指著人群中的那道瘦影說道。

她在賭,賭七煞不忍少年獨自留在鏡中!山。

七煞忽地勾唇一嗤,「呵!憑什麼……就憑我的拳頭!」

砰!

剎那間,七煞渾身力量全爆,他直直對著元香轟出一拳,後者只是眼神閃躲,身子卻慢落一拍。

「咔–」

伴隨一道清脆的骨響,元香從高空重重滾砸在地!

嘭!

一霎時,鏡中!山花飛漫天,轉眼間,一堵花牆,將天狼他們困在了原地。

「哈哈哈哈哈……你逼我……是你逼我!」元香淒厲的笑聲令人頭皮發麻,下一秒,她竟又毫髮無損的站了起來。

「元香!七煞他不屬於這裡,我勸你莫要強求!」受過老丹師的恩惠,霍逸飛自是不想鬧得太過難堪。

「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看到元香雙目殺意波動,霍逸飛知道事已至此,怕是要對不起老丹師了,他同一旁的鳳鳴軍站落一旁,將主場交給了七煞。

「動手吧。」

七煞叢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將腰帶一分為二,一半將雙目遮起,一半將匕首的刀刃纏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可憐我嗎?」元香冷笑道。

「我不過是……不想再看見你這張臉罷了。」話落,七煞騰空而起!

元香也在一霎將她所有的毒蟲全部祭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尋著七煞的氣息便撲了過去。

噗!噗……

刀起刀落,揚飛的花瓣也在抬手間裹著蟲屍掉落在地,不一會兒七煞已身處蟲骷之地。

「小友,手下留情!」

這時,老丹師突然現身阻止,眾鳳鳴軍也在一時鬆了一口氣,畢竟在此山待了這麼久了,說沒有半點情意,那肯定是假的。

「師叔……」

不等元香發難,老丹師率先怒斥:「不要再說了!讓他們走!」

他廣袖一揮,那花牆驟時崩落,每個鳳鳴軍的身上都灌了一身的香氣。

七煞取下腰帶,雙目赤紅,顯然已是動了真怒,不過看在老丹師出面的份上,他還是恭敬的抱拳。

「老丹師,保重!」所有鳳鳴軍也在這時抱拳一禮,聲音洪亮莊重。

「走吧。」老丹師決絕將身子轉在一側,不捨的情意瞬間湧出鼻腔。

他的哽咽,所有人都聽到了,無人再言,轉身快步離開,他們的腳步只會因為追逐主子而終止。

「終於可以見到主子了,鈴星你看看我,今天有沒有格外的英武?」流火說著擺出一個萬千少女都趨之若鶩的翩翩佳姿。

「切!你當是選美呢!」鈴星嘴上一嗤,自己卻也再次整了整衣容。

「我說兄弟們,馬上就要見到主子了,到時你們可一定要為我呃……誰!」一顆豆子不知從何處砸來,直接將霍逸飛未說的話全噎在了喉嚨裡。

「怎麼樣?好吃吧。」

眾人看到女子,皆是虎背一震,神色肅穆,唯獨……

霍逸飛一手提劍,一手捂著喉嚨掩痛,下一秒就將豆子吐在了地上,「呸!噁心!」

他雙眼惡狠狠的盯著突然冒出的女子,一襲紅衣絕豔,面著紗巾。

女子看到他的舉動,登時大怒,「你敢浪費我的豆子……找死!」

剎那間,女子猛然發難,她五指成爪

,身似猛虎朝著霍逸飛撲了過來。

「都別動,看小爺怎麼打的她滿地找牙!」霍逸飛說完,迎身而上。

「老大,要不要提醒他一下?」鈴星小聲嘟囔。

聞言,天狼摸了摸鼻子應道:「不想被揍,就閉嘴。」

嘭!

眾人連忙尋聲望去,只見霍逸飛此時狼狽不堪的從地上伸出一隻手來。

「老子本不想打女人,你偏偏不知趣,好好好,這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武力碾壓!」說著,他站起身,利劍散出絲絲寒光,身後更是一霎時魔氣沖天。

「完了完了……」

流火撇過頭嘟囔道,一旁的鈴星更是在心裡提前給霍逸飛上了三炷香。

女子鼻子一「哼」輕蔑道:「武力輾壓?你怕是不知什麼叫天高地厚!」

「殺!」

此刻的霍逸飛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想一雪前恥,他宛如發狂的野獸,一時忘了輕功御氣,他放步狂奔朝著女子斬去。

「不知所謂!」女子神情冷肅,身似鬼魅,一晃神的時間她就對上了霍逸飛的長劍。

眨眼間,霍逸飛震驚的看向女子,他的劍竟被女子直接攥在了手裡,叮!隨著女子手腕輕轉,長劍霎時斷成了兩截。

而霍逸飛的雙眼卻瞄向了另一處,「你……你的手……」手骨透著紅光,彷彿一件渾然天成的嗜血魔器。

「多嘴!」女子抬腿就給了霍逸飛一腳,後者身子向後一沉,穩穩再次砸地。

「哎呦……」

霍逸飛這時覺得身側過於安靜,他詫異扭頭看向身後,怎得沒有一人為他吶喊助威?

一回頭,他便看到眾人全部站定,一身挺直的注目著前方,「你們這群……」沒良心的,話沒說完,他便看到鳳鳴軍「唰」地一下抬臂敬禮。

「鳳鳴軍,歸隊!」天狼聲起,霍逸飛連忙爬起身站直,學著樣子朝前行禮。

「手疼嗎?夫人」耳邊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霍逸飛挪眼看去,剎時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眼前多了一位男子,他一襲緒紅衣袍,繁複華貴,墨髮如綢,臨風而立,清冷孤傲且身沾月華!

彷彿這人一出現,天地就會黯然失色。

這這這……這不是主子嗎?他奶奶這群混蛋,居然不告訴他。

「嗯嗯……夫君可要替我報仇。」再聽一聲嬌憨,霍逸飛頓覺頭裂,這時他才看到女子的真容。

嗚嗚……這女的……不就是……那惡婆娘主子嘛!

「好,那就罰他……給夫人做一百種豆子如何?」

「啊啊啊啊……夫君我好喜歡這個懲罰,一百種豆豆,我好喜歡!」無憂開心的在雲染身邊跳來跳去,看得霍逸飛連忙揉了揉眼,這女主子的心境怎得說變就變,像極了陰晴不定的老天爺!

見狀,雲染眉眼含笑將無憂一把抱起抱起,「夫人喜歡就好,我們走吧。」話落,一眾人便來到了不死城。

霍逸飛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慌忙湊到流火身邊,小聲嘀咕道:「我說,這是哪裡呀?」

「笨,小爺怎麼知道。」

「不死城,這裡是不死城,你們就是主子在華夏的護衛軍?」這時,從木屋一側走出一道身影,正是等待多時的瀾九。

「在下天狼,鳳鳴軍護衛隊隊長,請指教!」天狼上前,抱拳行禮道。

「爺,瀾九,國護衛隊,九隊隊長。」

「九隊?這裡有這麼多護衛隊嗎?」破軍掃了一週,明明空無一人。

「嗯……也不算多吧,一隊,百人百獸……比你們是多了那麼一點點。」瀾九話裡話外

都透著一股小得意。

「老九,都是自己人,別貧了!」至司同布渝這時走過來說道。

「至司,一隊隊長,他是布渝,二隊隊長。」

天狼同破軍、七煞一起拱拳道:「幸會!」

「走吧!主子給你們設了接風宴。」

路上,天狼問道:「至司,這裡是哪裡?我是說……是何處?與我們剛剛所在的古月可遠?」

「不遠,甚至……」

「我說我說,咱們現在在芥子空間裡,放心,這裡有爺罩著,咱們無敵!」瀾九一把推開話語遲鈍的至司,耍帥道。

「別聽他胡說,不過,在這裡,咱們確實是無敵……」一路上,經過瀾九的熱情解說,一眾鳳鳴軍也明白了這獨立異世的來由。

「那龍吟衛是在城市淪陷時找來的,你不知道,當時那幫孫子一直在罵0726,我們都安耐不住要動手了,刀剛拔出來,人,死完了!胡·蝶兄妹領著一隊人下手極快,根本就沒給哥幾個留一個活口……」

聽到龍吟衛大殺四方,天狼愧疚的說道:「我等本該為主子助力,如今卻成了拖累。」

「這叫什麼話!都是一家人,作為主子的護衛,你應該明白,他們向來是最討厭這種沒用的牢騷的。」見狀,一旁的至司立刻寬慰道。

「對,0726不喜歡廢物點心。」一向少言的布渝,一開口便成了話語終結者。

瀾九立馬將人給擠了過去,「咳咳……這孩子不會說話,走走走,馬上就到了。」

北國,平靜的冬日下,整齊的搭建了許多帳篷,撲鼻的肉香使得剛踏入雪國的眾人暗暗嚥了一下口水。

「你們三個先隨我們去見主子,讓其他人先自由活動。」至司說完,便同布渝和瀾九領著天狼三人,朝著唯一的木屋走去。

進入木屋,天狼第一眼便看到了華夏的舊相識,胡·蝶兄妹,幾人點頭示意。

「大人,他們來了。」

至司話落沒多久,從木屋內室就走出一對兒璧人,望著自家主子,天狼心中遙想日月,或許也不過如此了。

「從華夏到這裡,你們一路都辛苦了。」

雲染開口第一句,如驚雷炸耳,剎間使得三人差點淚崩,一路上的惆悵迷茫如烏雲一般壓得他們抬不起頭,就在這一刻全部都消散了。

「是我等護主不力,請主子責罰!」三人一同單膝跪地請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