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起來吧,這裡又沒外人,跪來跪去的,麻煩!」雲染還未開口,無憂就不耐的說道。

「夫人的話你們都聽到了,起來吧。」雲染說著,便抬手為無憂再次揉起了後腰,這丫頭最近總是喊腰疼,吃了許多的藥還是不見好。

「是。」

三人剛起身站定,便聽到無憂又說道:「九哥,你先帶他們去和其他兄弟們碰碰面。」

「好,我們走。」瀾九頷首一揮袖。

待人離開,無憂側了側身子靠在了雲染的懷裡,「夫君,你不是有話要問嗎?」

「嗯,我讓你們一直關注那個蘇也,可有發現什麼問題?」雲染抬眸說道。

至司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那小子一直抱著那破弓,吃飯睡覺都不離手,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

「顧北怎麼說?」雲染又看向布渝道。

「顧大人說沒問題,那蘇也問什麼,答什麼,說的都很清楚,邏輯也都對得上,應該沒有問題。」

無憂一聽當即言道:「看吧,我也覺得沒問題,夫君,你到底覺得他哪裡不對?」

「異世自帶的氣運不對,說不清,許是他所在的維度崩壞,導致他的氣運有些雜亂。」氣運,通俗點,便是他在世上的活動軌跡。

「那一定是這樣了,那四月弓不就是獵魔用的嘛,或許是因為染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所以夫君才覺得他有點可疑。」無憂肯定說道。

「嗯……夫君不怕他是任何人,只是擔心他會給夫人帶來傷害。」他對那蘇也,至始至終都覺得是個不小的麻煩。

「夫君多慮了,那蘇也不是我的對手啊!再說了,有至司·布渝在,他沒機會的。」

「好,走吧,去看看蒙多都帶了些什麼東西來。」聽到外面傳來的雀躍聲,雲染當知,無憂最愛的肉來了。

走出木屋,無憂就被團團保護了起來,銀皇與雪獒一左一右互不相讓,都想要擔當駝無憂的重任。

「夫君,藍燁呢?不若讓他過來看看雪,這傢伙也該到處看看了。」

「夫人,你忘了,他怕冷。」提起藍燁,雲染心中想了想,還是早些說出來為妙。

「一頭獅子怕什麼冷嘛!要那一身的皮毛何用!」無憂悶悶道。

「夫人,有件事夫君想同你說。」

「什麼事?」

「那藍燁也是妖族的,如今妖族金獅一族有反君之意,恐不會安寧。」

「金獅……難道那妖皇也要治藍燁的罪嗎?他又不在擎天大陸!」無憂急急詢道。

「不是,夫君的意思是藍燁許得離開,回北玄接管金獅一族,否則……以妖皇的處事風格,金獅族必滅。」帝修可不是軟柿子,誰想捏就捏!

「夫君是說,藍燁是王族?有王記!」無憂大悟道。

「嗯,只是他的眼睛很不一樣,想必夫人也看到了,金獅一族中只有他是藍瞳,其他……全是金色的。」

「可是藍色好看啊!和夫君一樣好看……」雲染當然明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無憂才要藍燁留在不死城的。

「藍燁是被他們轟出來的嗎?」如果同族只有他一個藍瞳,那定是會被排擠的,無憂如此猜想到。

「這尚未知,夫君只是想提前與夫人說一聲,若他要走,夫人可不許哭鼻子。」

「才不,我要那妖皇再指一個王,藍燁得留在不死城。」

「夫人為什麼覺得他一定要留在不死城呢?」

「夫君你不知道,藍燁最喜歡在山中曬太陽了,他若是回到那北玄,天天你爭我鬥,不行!我喜歡那對兒眼珠子!」

聞言,雲染眼

中的亮光忽地一暗,心也跟著募地一沉,那對兒眼睛,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替代自己成了她心中的啟明燈。

雲染眉毛微微一挑,「嗯,那再看看吧,只是……夫人不是最喜歡夫君的眼睛嗎?」

「對啊!可是夫君現在的眼睛,總是忽明忽暗的。」無憂訥訥回了句。

忽明忽暗……

雲染聽到這句話時,魂神俱是一震,他怎麼感受不到這些變化,難道……

「夫君!無論你的眼睛是明還是暗,在憂兒心裡,夫君永遠永遠排在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無憂將臉湊到他的面前告白道。

雲染遂即抬手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鬆了口氣方言:「這還差不多……」

「咳咳…咳咳咳……」

不遠處傳來幾道刻意的咳聲,蒙多刷到存在感,看到兩人發現自己時,他才徑直走了過來。

「神主,這是這次的採購清單。」

沒錯,無憂命他採購,且筆筆都要有確切的價格,身為神主她不能為圖便利,就要去損失百姓的利益。

「嗯,好。」無憂看完,直接將單子給了一側的布渝。

「蒙多,你想不想修煉?」雪國的異能在他手上也僅剩一個寒霜降,以他的資質學起來,應該不會比至司他們差。

「蒙多不願。」他想都沒想就答道。

聽到這個答案,無憂似是不相信,「不願?你確定!」

「蒙多確定,不願。」

「說說理由?」無憂生氣的看向雲染,後者無辜搖頭,又衝她遞了一個意會的眼神。

「蒙多不會判主,北國也絕不會!」他不想修煉,他不想無憂信不過他和他身後的北國。

聽及,無憂咧嘴一笑道:「以前我不願你修煉,確實是對你的人品還有些考量,不過這段時間真正相處下來,兄弟們一致認為你可信,本神主也信你不會背叛我和北國。」

「我……」

「行了,你以後跟著顧北煉,好好煉,爭取本神女用人時你能獨擋一面。」前路一片迷茫,她與雲染都要提前未雨綢繆。

「蒙多領命!」

「對了,記得把那耶轟一起帶上。」

「是!」

「啊啊啊……啊啊啊……」就在這時,遠處的人群中響起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嚷,無憂與雲染對視一望,便看到七煞抱著一個消瘦的人影跑了過來。

「主子,救救他吧!」

「他是何人?」

「是個孩子,我在鏡中!山收的,還沒有名字。」七煞身子微微前傾,將人放平。

看到他臉上湧動的鼓包,無憂目光微動,蠱蟲……

「拿刀來。」

無憂手一伸,七煞便忙慌將匕首遞了過去,剛上手無憂就欣奇道:「魔修!不錯,摒氣凝神。」說完,鋒利刀尖就朝著那孩子的臉上劃了下去。

一條粗肥的肉!蟲絲毫不懼無憂的利器,順著森寒的刀尖便朝著無憂的身上爬去。

「主子小心!」眼看那蟲子馬上就要沾上無憂的衣衫,七煞連忙喝道。

下一秒,只見隱在無憂領前的一片陰影在這時動了起來,它速度極快,肉眼可見,從它的陰影下生出了無數只腳來,很快就將那肉!蟲鉗制在身下,不到三息,那肉!蟲只剩了個空皮囊,從匕首上掉落了下來。

「好了,你沒事了。」無憂單手在其面上一拂,那孩子臉上的傷也一併痊癒了。

「夫君,這孩子還沒名字呢?」無憂咧嘴一笑道。

「你眉間有一條紅線,熒熒似火,就叫熒惑吧。」

「熒惑!叩

謝主子賜名。」

男孩兒抬起頭,無憂疑惑的盯著看了半晌,嘀咕道:「哪兒有什麼紅線,我怎麼瞧不見……」想不通,便直接pass!

「好了,走吧,我肚子都叫了。」

星辰大陸,鳳炎王家,一處偏僻的荒院中傳來陣陣鞭聲以及惡毒的嬌喝:「求我啊!求我,我就放了你!」

「你休想……」

自房梁下吊著兩條三指粗的麻繩,繩子末端吊著一位動情的美人兒,她滿身血汙卻絲毫遮不住那一身傲人的身姿。Z.br>

「太子哥哥今天同我說……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曾在花樓裡看到過你,而且……你還接了客……嘖嘖,你這鳳炎神女還真是高貴的很吶!賣了多少的銀兩,不若拿出來,讓我看看哈哈哈哈哈……」

「王琪…你若殺不死我,小心自己的命……」

「哈哈哈……就憑你!你現在就是一塊兒破布,真當有人願意要你啊!」王琪剛揮起鞭子,就有人走了過來。

「小姐,老爺剛才派人來說讓你放了崔家女,最好給她梳洗一番。」來人是王琪的貼身丫鬟,喚名秋兒。

王琪怒道:「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不過是一個***!」

「老爺說,崔家有人拿了一百金過來贖她。」

「誰?誰來贖她?」

「崔甲,旁支裡的。」

崔甲?沒聽說過,想必是個不打緊的人物,「行吧,反正天天打,我也打累了,找個幹粗活的婆子,給她洗刷洗刷,一會兒帶過去。」說著王琪便先一步離開了荒院。

「你說崔甲,他為什麼要救我?」崔思湄費力的抬起頭問道。

「我怎麼知道,許是曾經愛慕你這大小姐吧,如今想再續前緣也說不定……」秋兒說著,便揮手讓遠處的老媽子過來搭手。

前堂,「父親,一百金連個簪子都買不到,你幹嘛要應下來。」王琪氣惱道。

「你呀,皇家即是對崔家再不滿,也輪不到你來出氣,你可別了你是千金大小姐,那些腌臢事留給別人去做,別髒了自己的手。」王父王樾怒斥道。

「好了我知道了,那崔甲現在在哪兒?」

「我讓他晚點再來,太子殿下剛派人來要你兩時後到杏春坊一趟,你快些回去準備準備吧,一身的血腥味兒,別到時衝撞了殿下。」王樾見王琪不知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滿責怪道。

王琪被王父看得發怵,「女兒明白,女兒現在就去!」

約有一炷香後,崔思湄一身素衣被帶到了前堂,「老爺,崔家女帶到。」

王樾本想怒斥下人,怎麼把人帶到了這裡,只是他一抬頭便被這一身春色給迷了眼。

「你們先下去吧!」王樾冷聲道,下人連忙退了下去。

崔思湄看了一下堂中,「崔甲人呢?」

「他……他反悔了,還詐了老夫一百金,你們崔家人還真是死性不改。」王樾眼底愈發危險。

「反悔了……反悔了……」崔思湄踉蹌跌落在地,一身春光乍洩。

「看看你這一身的鞭傷……琪兒真是胡鬧!」王樾說著,兩眼卻越發離不開她,崔思湄知道如今退無可退,她不想死,哪怕苟活也無所謂了。

她伸出一條手臂,將前襟的衣衫拉開,嬌柔的說道:「這裡也有,叔伯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