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說的話盡數落進了雲染的耳中,他抬眸看著對他畢恭畢敬的少年,開口問道:「孤辰,你可曾想過娶妻?」

顯然這話有點兒超綱了,只見對方臉色募地一白,「大人,是孤辰哪裡做的不好嗎?還是……」

「你做的很好,別緊張,我只是單純的問問。」

「是,孤辰沒有想過。」孤辰淺聲應道。

雲染能明顯看得出,他的小心翼翼,隨即轉換話題:「對了,你如今是和你哥孤狼住在一處,還是一個人住?」

提起孤狼,孤辰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一些:「回大人,是住在一起,哥哥很喜歡吃我做的飯。」

「嗯,看得處來,孤狼對你很好。」

聞聲,孤辰忙點頭,「是,還得感謝大人賜給我這麼好一位兄長。」

這邊無憂也稍稍豎起了耳朵,接收到了想了解的資訊。

她怎麼把孤狼給忘了……

怎麼做才能把孤狼引開呢?

「小美人兒,你會做飯嗎?」無憂問。

陸英撓了撓頭,「不太會……」她好像只會吃。

無憂一愣,擺手道:「沒事兒,我也不會。你今晚就行動……一會兒見了孤狼,你要表現的好一點,孤狼是孤辰的哥哥,孤辰很是看重他,你日後若嫁給了孤辰也要對他好一些。」

為了孤辰的心臟,孤狼廢了不少的心思,至於是否是半路兄長,無憂想,沒人會在意這些,那就讓陸英錯以為他們是親兄弟好了。

「聖女大可放心,我陸英以後所有的細軟全部交給哥哥管。」她只要孤辰就夠了。

無憂秀眉一挑:「小美人兒竟如此恨嫁……我當日怎麼沒看出來呢?」她以為陸英會喜歡至司那款的男子。

陸英嘴巴一咧:「我當時也沒想到會……本以為自己真的會和師傅一起在邀月宮坐吃等死呢。」

提起邀月宮,無憂不禁開口:「對了,你想嫁人這事是不是該給那老頭兒說一聲?」

怎料,陸英搖搖頭,「明天再說吧。」她想先把生米做成熟飯……

無憂一聽,撈起衣袖衝著陸英舉了一個大拇指,「敬你是條漢子!」

說完便轉身對著習慣垂頭的人說道:「孤辰,我想吃餃子了,今晚能在你哪裡吃嗎?」

「夫人你……」孤辰震驚的呆愣在了原地,彷彿上了凍一般。

無憂又道:「聽說你飯做的不錯。」

「嗯,本君也去,走吧。」雲染附和。

不等孤辰反應過來,一眾人就浩浩蕩蕩來到了他與孤狼居住的房子裡。

獨門獨院,院中,什麼也沒有栽種,擺著一塊兒破石頭,其他,再沒了。.z.br>

家裡也很空,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硬邦邦的,不像居家環境,更像是一個大一點的現代監獄。

「夫人請。」

這時,孤辰從屋裡拿出了唯一的抱枕,放在了木質的沙發上,示意無憂坐下。

待無憂真正坐好,他又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門口轉來轉去,像是在等孤狼回來救場。

「孤辰,備茶。」

雲染開口,頓時就讓他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急急跑到廚房一頓忙活,才端出了兩杯茶和一碟花生出來。

茶自然是端給了無憂和雲染,花生卻是遞到了兩位小傢伙的面前。

「小殿下請。」

兩個小人兒是第一次被父母一同帶著做客,表現的也格外安靜。

看著面前同色的軍綠茶杯,無憂有點哭笑不得,看來孤狼是把獵人那一套起居習慣傳給了孤辰。

這兩個杯子,應

該也是家裡唯一的杯子了。

「孤辰,你不去準備一下嗎?餃子,還記得嗎?」無憂提醒道。

孤辰這才醒悟一般,點了點頭:「是,大人和夫人先坐會兒。」說完就疾步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見狀,無憂推了推一旁站如美人松的某人,「陸英,你去幫幫孤辰。」

然而,豬隊友的智商不線上……「聖女,我不會做餃子。」

她話一落,就引得邊上的兩個小人一陣鬨笑。

「蠢!他做,你打個下手,洗個菜什麼,一會兒他哥哥回來,你就是想去幫忙也沒你的位置。」無憂低聲說道。

陸英一聽,「對對對。」說著提著劍就直奔廚房去了。

「夫人想好了?」雲染問。

「她想好就行,這家裡……是真空。」家徒四壁也不過如此了。

察覺到雲染面色難堪,無憂湊過去小聲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不算瞞,只是這段記憶剛湧現出來,侍奉在接任務以先,是組織裡那群老頭兒的……玩物。」雲染聲音壓的很低,傳入無憂的耳中卻震耳欲聾。

玩物……

那不就是男寵嗎?

無憂雙目微紅:「夫君你……」

「這些事很隱秘,夫君也沒半點看不起他的意思,只是突然讓他與人親近,我怕會出岔子。」於他而言,那不過是孤辰得以苟活下來的插曲,就像他曾在地牢裡吃腐肉一般,並無區別。

「孤狼知道嗎?」

「不知道,不死城除了我就只有你,呃……現在還有那兩個兔崽子。」說著,雲染下巴一點。

無憂美目一瞪,兩個小傢伙立馬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自顧的拿起花生吃了起來。

「這件事,除非他開口,否則,我們就爛在肚子裡,至於陸英……今晚我會再問她一遍。」

她以為孤辰只是身體受了很大的傷害,沒想到……那些人是真該死!

雲染自是寵妻模範,當即表示:「聽夫人的。」

「鈺兒宸兒,你們過來。」

聽到孃親喚他倆,兄弟兩人相視一望,便心照不宣的湊了過來。

無憂一手撈了一個,聲音微沉:「你們聽到了什麼?」

「孃親,宸兒聽到了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流雲宸率先應話。

「那鈺兒呢?」

「花開花落,枉自庸擾。」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無需再庸人自擾。

無憂聽完甚感欣慰:「很好!不愧是孃親的好兒子。」

約有一炷香後,太陽西沉,孤狼才提著一個袋子滿面笑容的走了進來。

一看到雲染坐在廳中,他立馬斂聲屏氣走上前,「大人,可是要出什麼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