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8:醉嬈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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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雲染趕到九漪山脈時,哪兒還有什麼人影。
「去哪兒了?」
他眸光微動,不過一息,他就看到了。
心念一動,人就來到了望月鎮,他曾所在的那家酒樓中。
他剛現身,就看到無憂領著兩個兒子趴在窗戶邊嗅來嗅去,三人都謹慎的戴著面具,不過只遮了上半面。
「聞到了吧?孃親沒騙你們吧。」
「孃親,什麼是屍味兒啊?」流雲宸好奇的問。
「屍味兒自然是屍體發出來的味道,不過……現在我們聞到的這種味道,是屬活屍氣,腐敗且悶溼,看來這人的內裡已經臭了。」新鮮出爐的屍體,嘖嘖,極品!
無憂看到流雲宸又要吸鼻子,當即打斷忽悠道:「別吸了,小孩子要少聞這種味道,聞多了小心走火入魔。」
一旁上菜的店小二眸光一亮,趕急忙慌的將菜全部擺好,也學著樣子趴在另一個窗戶邊嗅了嗅。
他才不怕什麼走火入魔,他只怕店裡沒有食客光顧。
樓下,人頭攢動,車馬流川,甚是熱鬧。
「沒有啊……」
除了陣陣的肉香味兒,他是什麼也沒聞到。
這時,無憂也看到了舉步走來的雲染,「夫君?這麼快?」
她以為最起碼要等他們把飯菜消滅一半兒的時候,雲染才會追上來。
雲染大步一跨,撩袍坐了下來:「當然,夫君可是聞著香味兒來的。」
無憂則一臉看好戲的盯著雲染道:「讓我猜猜,夫君剛才去了哪裡?哥哥那裡?讓我再猜猜夫君會說些什麼話呢?嗯……應該是讓哥哥今晚去和至司他們一起擠擠睡,對不對?」
被當眾拆穿,雲染淡淡一笑:「知夫莫若妻。」
「爹爹,那你今晚也去一同擠著睡嗎?」旁邊一道稚嫩的聲音,瞬間就將他臉上的笑容給分解了。
流雲鈺忍著笑意看向無憂,兩人又「噗」的一下笑了出來。
「宸兒乖,爹爹知道錯了,你孃親晚上睡覺得有人伺候……」
不等雲染話盡,小傢伙就掰著小手指說道:「爹爹放心,我和哥哥也能伺候孃親,我可以給孃親端茶、倒水、捶腿,哥哥可以給孃親講故事、揉眼睛,還有蓋被子。」
聞聲,雲染氣竭,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看向「陰謀」得逞的小嬌妻。
收到自家夫君的求救訊號,無憂道:「先吃飯吧,夫君吃飯,鈺兒宸兒吃飯。」
「孃親吃飯,爹爹吃飯。」兩人乖巧的應道。
雲染溫和一笑:「乖,吃飯。」
「吸—吸——夫君,這種活屍是怎麼形成的?」這臭味兒是越來越近了。
「反噬。」作為酆都的帝君,他對這種味道也極其的反感。
當無憂還想問什麼的時候,發現樓梯口走上來一道身影,身似楊柳一般,妖嬈嫵媚。
四周的食客都紛紛站起了身,有的甚至從樓下跟到了樓上。
「夫君,她居然沒死?」
這丫無腦劇看多了吧,真的以為換個髮型,蒙個透明紗巾別人就認不出她是誰了。
聽到無憂的話,雲染抬眸撇了一眼,喝了一口茶水嘮家常般說道:「那就讓她再死一次。」
無憂一聽,擺手道:「夫君,我們是文明點人,以後不要再用這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心態來看待生命了,懂嗎?」
雲染剛想點頭,就又聽到無憂說:「實在生氣,卸只胳膊,斷個腿兒什麼的就行,沒必要搞得那麼血腥。」
好吧,他就知道,他的無憂非同一般。
醉嬈自是也察覺到
了那一抹湧現的殺意,她仍舊裝作若無其事的品著茶。
「這位姑娘一個人嗎?」
「是第一次來嗎?」
「姑娘是哪裡人?」這時,一個七旬老翁走過來道。
邊上的小年輕看不慣嗆聲:「老頭兒,你都一把年紀了。」
「唉!興許人家姑娘就喜歡老的呢?」
不一會兒,一群食客就湧了上來,他們七嘴八舌的爭論聲,吵的無憂悶悶的放下了筷子。
「她都臭了,難道這些人一點都聞不出來嗎?」還敢往上湊,就不怕突然屍變。
「孃親,他們是人族。」流雲鈺道。
人族,大都相信眼睛看到的,而且常常喜愛幻想,這類幻想不止會滿足自己需求,也會給真相蒙上一層華麗的長袍。
「好吧,快點吃,吃完我們就回去。」這人都臭了,壓根也不用他們再動手了。
剛端起水杯,無憂就聽到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像極了咀嚼和吸水聲。
「啊啊啊……」
突然,剛才還湧簇的眾人,一下就四散逃開,有的人的臉上甚至還掛著驚恐的眼神,及血淋淋的肉絲兒。
「啊!啊啊啊………啊啊啊殺人了……」
無憂心中警鈴大作,她抬頭看去,頓時一驚!
只見醉嬈此時已扯下了面紗,臉上原本緊緻的面板也都耷拉了下來。
她瘋狂且痴迷的抱著一顆頭顱正在撕啃,不正是剛才自告奮勇的老翁嗎?
「孃親,她好惡心。」流雲宸小臉兒一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Z.br>
「乖,不看就不噁心了。」
聽到無憂的聲音,醉嬈突然抬眸與無憂四目相對,她詭笑的嘴角還淌著粘稠的血液。
「是你……」
她聲音像被河沙打磨過似的,粗礫刺耳。
此時,樓上逃的逃,跑的跑,除了醉嬈,就只剩他們一家四口了。
無憂摘下面具道:「不錯,是我。」
看到這張熟悉且嚮往的面孔,醉嬈幾斤瘋狂的「是你……是你……是你……」她重複的說著這一句話,令無憂百思不得其解。
「是老孃,怎麼著吧!」這醉嬈的形態不像是屍變,更像是屍化……
只見她突然站起身,將那啃食斑駁的腦袋扔在了一旁,血紅的長指甲宛如利器一般橫掃,嘶吼著朝著無憂撲了過來。
雲染見此,一手一個,將流雲鈺與流雲宸先一步閃身退到了一邊。
不等那血汙的髒手靠近自己,無憂踏步上前,一腳踹在了醉嬈的胸口,只聽一聲悶響,它的胸口頓時塌陷了下去,整個人似沙袋一般砸到了地上。
正當無憂以為已經結束戰鬥時,趴在地上的「人」又站了起來。
她一身狼狽,卻絲毫不輸氣勢,特別是她臉上那抹嗜血的笑意,下一秒,她神色驟變再次發出了兇悍的怒吼,朝著無憂發動了猛撲。
無憂飛身一踢,一張桌子就被她踹了出去。
可惜,醉嬈一掌下去,桌子就變成了碎塊兒,絲毫沒有耽擱她的進攻速度。
形同匕首的指尖快要劃破無憂的臉頰時,她猛然出擊,一拳就將人再次逼退。
「夫君,如何?」她連溜了兩次,就是希望雲染能從她的各種行為動作看出醉嬈成為活屍的秘密。
「她是反噬沒錯,只是……又沾了不該沾的東西。」
不該沾的是什麼?
除了喪屍晶核,恐怕沒有別的了。
得到確定答案,無憂不再坐以待斃,她抓起一把筷子就揮了出去。
筷子仿若一根根利箭一般,將剛起身的醉嬈釘在了牆上。
「放開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她沙啞的掙扎吼叫,那聲音震盪四周。
不過幾個呼吸,有的筷子已經頂不住從牆體上掉落了下來。
無憂眉頭一擰,就衝了過去,五指化刃,刺入,挖取,一顆黃瑩光的喪屍晶核就被她攥在了手裡。
「該死!」
無憂掃了一眼那垂死的皮囊說道,但是這句「該死」,罵的卻另有其人。
她走過來伸開雙手,雲染自覺的喚出靈泉水為她淨好手。
「夫君,我們回去吧。」末日真的又要來了嗎?
「好。」
雲染心念一動,他們剛才所在的那張桌上,霎時就迸現出了兩枚金幣。
回到不死城,無憂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小美人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英走過來親切的挽著無憂的胳膊說道:「師傅特意派我來照顧聖女。」
「照顧我?」無憂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站在一旁向雲染彙報的孤辰。
這丫頭當她瞎嗎?跟她說著話,兩眼卻緊緊的盯著另一邊。
「聖女,他……他可有意中人?」
「你喜歡這種調調的?」孤辰雖然換了心臟,可畢竟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手術,所以整個人還同原來一般,看上去像一個紙人似的,彷彿打個噴嚏就有可能面臨骨折的風險。
「難道聖女沒看出來嗎?」陸英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你可想好了,他……不能讓生孩子。」這是雲染告訴她的,孤辰同獵人們一樣被剝奪了當父親的權利和愛一個人的感覺。
「沒事,我不喜歡孩子,我就喜歡他。」
「這……可是他不可能喜歡你,因為他受過傷……就是……就是他對人產生不了愛慕之情,你明白嗎?」她盡力了!
「難道是情傷?」
「不是。」無憂就知道陸英不可能一次就明白其中的含義。
「算了,你只要確定你是真心喜歡他就好,確定了就把他……,你懂的,只有這樣,他才會對你負責。」感情是不可能培養出來的,那就霸王硬上弓吧,好歹也算一樁喜事。
孤辰孤苦無依了半生,有人惦記他喜歡他,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