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無憂一臉茫然的從內室走了出來。

「神遊?」

「孃親,我不是神遊。」流雲宸道。

不是神遊,無憂眼神不善道:「噢,小鬼你誰啊?」難道她闖了金龍窩?一個個都用她的臉出來招搖撞騙……

「孃親」

無憂一聽,頓時嚷道:「小鬼!我可告訴你,再亂叫小心我放狗咬你。」

看到孃親不認自己,流雲宸連忙將竹籃提到了身前:「孃親,宸兒買了你嘴愛吃的方糕……」

不等他話說完,手中的竹籃就被一把奪了過去。

「小鬼,你可以滾了。」說著提起流雲宸一把就扔了出去。

蹲守在外的雲染,一抬頭就看到兒子被丟了出來,立馬閃身將人穩穩撈在了懷裡。

「宸兒,怎麼回事?」

本就委屈的不得了,一聽雲染的問話,流雲宸「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孃親不喜歡宸兒嗚嗚……」

聽到屋外傳來哭聲,無憂提著小竹籃,就走了出來,嘴裡剛吃了一塊兒方糕含糊不清道:「夫君,你幹嘛呢?怎麼抱著小鬼,咦?還有一個。」

「夫人,你仔細看看他們。」

無憂看也不看,大長腿一跨就進了木屋,「有什麼可看的,一個像你一個像我,夫君是不是被他們幻化成的模樣迷惑了。」

緊隨其後的雲染一聽就知道這丫頭又想岔了,「夫人,他們不是聖金龍。」

無憂懶散說道:「那是什麼龍?」

不過片刻,一竹籃的方糕已被她消滅了快一半兒。

「夫人,他們一個叫鈺兒,一個叫宸兒,是我們的孩子。」

無憂這時才停下了手上的進食動作,「孩子?」

「對,是我們的孩子,他們找來了。」說著,雲染示意兩兄弟上前:「鈺兒宸兒,你們過去讓孃親好好看看。」

流雲鈺牽起弟弟的手,向著無憂走了過去。

剛走一半兒,只聽無憂問:「鈺兒?宸兒?誰起的名字?怎麼這麼難聽?」.z.br>

雲染實屬沒想到無憂會問這種問題,「這……這也不是太難聽……」

這時只聞無憂又道:「幸好我家寶貝們長得好看,不然準被你起的名字給拖垮。」

「孃親」

流雲鈺知道,無憂這是認下他們了,他按下激動的心情,輕輕喚道。

這時,流雲宸也悶悶的叫了一聲,「孃親」

想起剛才自己的魯莽行為,無憂趕忙說道:「好兒子,來,孃親請你們吃方糕。」說著將竹籃中剩下的兩塊送進了各自的嘴裡。

「孃親,宸兒還給你準備了禮物。」流雲宸說著將自己雕刻的木勺拿了出來。

無憂不可置信的接過,「哇噢!這是你親手做的?」他還這麼小,就知道討她這個老母親開心了,她剛才還丟他……

小傢伙立馬點點頭:「嗯嗯,孃親可喜歡?宸兒刻了好久呢!」

「喜歡,當然喜歡!你怎麼知道孃親少一個喝湯的勺子,宸兒太棒了,孃親以後就用這個吃飯了,怎麼樣?」

「嗯嗯。」

這時,一旁的流雲鈺小嘴抿成了一條線,他沒有準備禮物,孃親會不會不喜歡自己。

「孃親,我……」

不等他開口說完,無憂一手一個將人攬在了懷裡:「孃親要謝謝你們,謝謝鈺兒將弟弟照顧的這麼這麼好,也謝謝宸兒給孃親準備的勺子,放心,以後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

對於這兩個突然到來的孩子,無憂不知怎麼的,心中竟湧現出了許多

的痛楚來,許是在擁有他們的那一世,她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她想,無論是什麼,都是值得的。

「對,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雲染走過來,將三人都攬在了懷裡。

溫馨的氣氛剛烘托出來,只聽無憂問:「你們昨晚睡在哪兒了?」

流雲鈺老實回道:「北國,舅舅帶我們去的。」

「對啊孃親,爹爹把我們擋在了門外,我和哥哥只好去投奔舅舅了。」小傢伙說的軟糯,雲染卻覺得有把擎天大刀朝著他招手。

果然,下一秒就聽無憂說道:「既然如此,今晚就讓爹爹也去投奔一次好了,走,孃親帶你們去摘果子吃。」說著一大兩小風風火火就出了木屋。

待雲染察覺到自己被拋棄的事實時,也不氣餒,他一把抓起圓桌上的小竹籃就走了出去。

摘下的果子剛好可以用小竹籃來盛,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要先去夜鷹那裡一趟。

投奔?

笑話!

把床給毀了,連他哥今晚都得找人投奔,哪裡還能顧得上他。

說幹就幹,雲染大長腿一跨,不消一會兒就走到了夜鷹的住處。

一晚上為了照顧三個小傢伙不受涼,夜鷹幾乎一整晚都沒怎麼睡,一大早起來又是烤肉又是熬湯的,累得不行。

這會兒剛鑽進被窩,就聽到門鈴響了,夜鷹忍著睏意起床,發現自家弟弟提著一方小空籃子站在門外。

夜鷹特意撥開他修長的身影往外探了探,「你一個人來的?鈺兒和宸兒難道沒回去?」

「回去是回去了,宸兒那小兔崽子告我狀,憂兒說,讓我晚上過來投奔你。」雲染悶悶道。

「這麼早?這還沒到晚上呢,呃……算了,還是進來吧。」

誰知雲染紋絲不動,後語不驚死不休的說道:「哥,你去投奔瀾九吧,今晚就別回來了。」

夜鷹一聽,頓時有種少時被自家爹爹逐出家門的落敗感,見鬼了!他才是兄長,念及,夜鷹揉了揉緊繃發疼的太陽穴。

「你這諢小子,跑過來就是為了給我說這個?」

「哥,明天我讓至司他們出去給你買張新床。」說完,掉頭就走了。

徒留夜鷹徵楞了半晌,也沒想明白,回到房間,他打著哈欠嘀咕道:「啊——又不是沒床睡,浪費那錢……」

忽聞「嘭!」的一聲,一整張床,霎時化成了齏粉,頓時塵土飛揚,嗆的他連忙遁出了內室。

「諢小子!你就不能留香床板嗎!」他真的快要困死了……

不過,為了房子能夠保住,他還是乖乖抓起外套,鎖了房門,去投奔瀾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