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冷著臉沒有說話,轉身正要走,便看到一個身影朝著旁邊的小巷子掠去,她毫不猶豫就跟了過去。

待走進巷子,無憂才察覺到身後傳來的氣息。

「交出黃金淚!」

對方用一把手槍抵上了無憂的後頸。

冷冽的香氣,使得蘇也有一瞬的恍惚,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聽到熟悉的聲音,無憂不禁一嘆,「蘇也,我夫君曾說你身上的氣運不對,我當時還不信,原來是真的……」

「少廢話!交出黃金淚!」只要有了黃金淚,他便可以長生不老!

華夏那群叛軍,為了黃金淚,耗費了多少的人力財力,只為將她給帶回去。

不過他們也說了,帶不回活人,死人亦可……

無憂微蹙著雙眉,聲音悶悶道:「蘇也,你回不了頭了。」

「砰!」

察覺到無憂要動,蘇也毫不猶豫的叩動扳機,隨著一聲槍響,無憂化身一群沁血渡鴉炸飛開來。

「嘩啦啦——」

它們拍打翅膀發出猛烈的聲響,交織成一片喧響不息的旋律。

成百上千只渡鴉在似碎黃金的燈光下穿梭翻飛,宛如黑色的旋風一般,使得看到的人眼花繚亂。

這邊聽到動靜趕來的驚羽,恰好看到蘇也開槍的那一幕。

「找死!」

他飛身一掌對著蘇也猛然劈下,旋即那片夜空被他自身的靈光映成了白晝。

周圍的事物都擠壓成了碎渣,他通身的靈力蜂擁外洩,這一舉動帶來的後果就是同歸於盡。

雷閃電鳴之間,一道身影飛速掠過,直接是硬生生的將那種崩碎的擠壓之力攬下重新回填。

感受到她的存在,不待驚羽驚喜,下一秒,人就被無憂給扔了出去。

「滾開!」

魔氣洪流霎時從無憂的體內迸現,美人骨乍現,她一身紅骨骷髏如從陰間歸來的使者,五指死死的掐住蘇也的脖子將人給提到了半空中。

「蘇也,長生不老……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他但凡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都會念及往日相處的情分饒他一命。

可惜……

他叩動扳機的抉擇是那麼的果斷決絕!

「呃呃……你殺了我也沒用,他們可是……培養了上萬的人……只為將你……活剝,無憂……你逃不掉了。」

無憂眉骨一動,譏諷道:「是嗎?那他們人呢?」

「你……」

這時,蘇也才明白過來,眼前的「人」早已將華夏那群叛軍的野心了掌於心。

忽聽迎面厲喝:「我來告訴你,他們早就下陰曹地府,如今是我酆都往生路上的花肥,很快……你也是。」

「四月弓!」

突然,蘇也掙著嗓子一吼,身後的木匣猛然飛起,一張滿弓霎時續滿靈力,正當他得意之時,無憂募地鬆手,一息,魔氣洪流暴掠而至。

「四月弓!」

無憂獰聲一喝,四月弓頓時調轉方向急速迸發,直到蘇也身死之時,還呆呆的看著胸前的血色窟窿……

「嘭!」

不過三個呼吸,蘇也頓時化為血霧,無憂厭惡轉身,是他自己不惜命,該死!

「長公主……」

再次聽到驚羽的聲音,無憂沒來由的一肚子火,「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我跟你非親非故,用不著你填命!」吼完,無憂扭頭就走。

「非親非故……」

徒留驚羽一人,將身影下壓成灘,「你可是我的娘子啊……」

走出

小巷,無憂就看到了自家的寶貝兒子流雲鈺。

他手中提著蝴蝶花燈,映得白玉團的小人兒明珠生暈,格外討喜。

「孃親」

「鈺兒乖。」無憂俯下身將小人兒一把抱了起來,看著他欲言又止的小嘴,無憂心中微微一嘆。

「你可是想問,孃親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小傢伙點頭「嗯」了一聲。

「孃親曾在長平狩獵過一個少年,他被他的至親家人關在一個雜物間裡,沒有吃沒有喝,但是他的一雙眸子像天上的星星一樣亮。

就是這樣的少年每天透過雙手不停的敲擊鍵盤,就是舅舅教你們玩的那個東西,在長平乃至全國掀起一場自殺比賽,在他的慫恿下,很多無知受苦的孩子都付出了鮮活的生命,只是……他自己卻不敢尋死。

孃親常常在想,若是他能自由翱翔,那他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做了?只是沒有如果,孃親改變不了他的人生。

如今可以有如果了,孃親想試試……那兩個老不死的用他一直認為不恥的身份羞辱他,孃親不想再過苛責,你爹爹也明白,對於殺了那人,不如剝奪了對方的記憶來的更加殘忍。」有時候,殺戮,並不能真的阻止事情的發生。.z.br>

「孃親看到他……不難過嗎?」小傢伙懵懂的問道。

無憂細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孃親對他沒有情義,沒有前世的恩情記憶,沒有靈魂的不俗羈絆。」

無感……

「孃親,你聽說過魅族嗎?」流雲鈺還是想提醒他孃親一下。

「魅族?沒多大印象,鈺兒怎麼提起這個來了?」

「沒什麼,鈺兒就是剛剛想到而已,對了孃親,你會上九重天嗎?」

魅族一定會派人來接魅皇歸族的,他們的大祭司……唉,到時爹爹說不定又該發火了。

「不會,孃親只想一切事了,同你爹爹還有你們一起回到酆都去生活。」無憂沒有猶豫,直接回道。

「酆都」

小傢伙嘴角彎了彎,「宜安家。」

也不知道帝父到時,該怎麼抉擇?

穿過人群,置身於喧鬧中,無憂卻被眼前美好的一幕深深觸動了。

雲染提著一盞兔子燈正遠遠的望著她,無憂加快腳步走過去,抱著流雲鈺撲進了自家夫君的懷裡。

「是不是困了?嗯?」他溫柔的聲音自帶安撫效果,無憂腦袋蹭了蹭哼哼道:「嗯,困了。」

聽到自家媳婦兒說困,雲染心念一動,一家四口就回到了不死城中。

剛到木屋前,無憂就看一個熟悉的人影,「蒙多?你怎麼來了?」

他一身黑色作戰服,腰間纏著一件寬大的皮草大衣,站在自己生的篝火旁。

「神主,你回來了,我是來向你彙報的。」說著便從懷裡拿出了一整沓的紙質報告來。

無憂一看,也不伸手接,而是眼巴巴的朝著雲染看去。

那麼多字,她不要看!

「給我吧。」雲染開口,蒙多連忙將東西遞了出去。

「走吧,我們進去說。」

回到木屋,無憂就將流雲鈺流雲宸兩兄弟趕回了內室。

趁著雲染「用功」之時,無憂想起了鹿肉的事,隨即開口:「對了蒙多,鹿肉怎麼減量了?當初我們說的可不止這個數啊,是有什麼困難嗎?」

蒙多面露難色的解釋道:「說起這個也怨我,忘了告訴神主,這個時間段是鹿群集體產崽的時候,按照北國的慣例,這兩個月是不允許狩獵的,因著與不死城的約定,故而只能少送一些了。」

聞言,無憂沒好氣斥喝

:「你說說你,該讓我怎麼說你才好!這麼重要的事當然是按北國的慣例來啊,沒有鹿肉,這裡還能吃其他的肉,有雞有鴨有兔,沒必要為了一時口福,破壞鹿群繁衍,明白嗎?」

「是,蒙多明白。」

「夫君,上面寫的什麼呀?」

「好事,爺爺他們研製的血液淨化針劑已經成功了,一同參與試藥的一千人,九成以上都達到了合格的檢測值。」如此一來,百姓也可免去許多的病灶。

「九成?剩餘的一乘呢?沒有效果嗎?」無憂問。

「神主,這個我瞭解過,那一成的人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自身的併發症本身就不少,所以淨化的並不太理想。」

聽到蒙多的話,無憂點頭,「嗯,生老病死無可避免,對了蒙多,你修煉的怎麼樣了?」

「咳咳還……還好吧。」

「那定是不錯了,走,出去練練。」無憂說著就要起身。

「啊?我我我還不行。」蒙多帥氣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緊張和惶恐。

「外面的世界又出現喪屍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我希望到時候你可以幫我去拯救更多的人。」是命令,也是懇求。

聞聲,蒙多自然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雲染,待看到對方點頭時,他這才拍著胸脯說道:「神主放心,蒙多一定不會給你丟臉的。」

「嗯,若是靈脩太難,那就直接去找至司他們,讓他們教你九魔訣,時間不等人。」

「是,蒙多記下了。」

「嗯,這麼晚了,你宿在不死城好了,獵人營裡有地方,明天天亮了再回去。」

「好,那蒙多先過去了。」

送走蒙多,無憂往雲染懷裡一紮,聲音悶悶道:「夫君,喪屍皇會不會也被她復活了?」

「夫人擔心什麼?我們有十萬的魔君魔獸,該擔心的是她才對。」雲染邪魅一笑。

聽及,無憂這才大悟一樂:「是噢,那我們也進去休息吧。」

只是任她怎麼拉扯,對方就是一動不動:「夫君走啊!」

「夫人,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事情了?」雲染問。

「忘記……夫君提醒一下。」什麼事?她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