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 段譽的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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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巧珍做好飯已經很晚了,慌慌忙忙吃完飯,就忙著輔導孩子做作業,孩子今年剛上一年級,在楊曉薇班上,劉巧珍心裡挺高興的,畢竟年輕老師更有活力,從知識文化上也比老教師更有優勢,孩子們都很喜歡楊曉薇。
“徐本善,你能不能把那幾個碗洗了?”劉巧珍叫住要出去打牌的徐本善。
“你自己不會洗嗎?你看看哪家老孃們一天叫男人幹家務活的!”徐本善繼續往外走。
劉巧珍“刷”地站起來,跑過去拉住徐本善,說:“你不要再去打牌了,你看看這個家,窮得叮噹響,你不為自己想想也為我和玲玲想想。”
“想什麼?一個丫頭片子,遲早是要嫁人的,有本事你給我生個兒子!”徐本善甩開劉巧珍。
“徐本善,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就憑你那樣,還想生兒子,要不是老天可憐你,你連這個閨女都不能有!”劉巧珍也急了。
“臭娘們,你再說一遍,我看你是這幾天沒捱打皮子癢了是不是?”徐本善一把抓住劉巧珍的頭髮,把她的頭抵在門上。
“啊!徐本善,你個孬種,你打老婆,你還是不是男人?”劉巧珍罵道。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嗎?我告訴你,劉巧珍,給我安分點,不然讓你好看!”徐本善惡狠狠地說。
玲玲看見爸爸揪著媽媽的頭髮,哭著跑過來抱住爸爸的大腿,“爸爸,爸爸,你不要打媽媽!”
“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打!”徐本善甩開孩子抱著的腿,孩子一個沒有站穩,磕在了門上,額頭瞬間滲出血來。
“徐本善,你個畜牲!”劉巧珍哭著邊跑過去看孩子,邊罵徐本善。
“玲玲,玲玲,你沒事吧!”劉巧珍一把抱起孩子,忙向屋裡走去。
玲玲哇哇哇大聲哭著,劉巧珍熟練地找出酒精和紗布,給玲玲包紮,家中常備著這些包紮傷口的東西,除了她醫生的職業習慣外,兩天一小傷,三天一大傷,對於劉巧珍來說是家常便飯了。
劉巧珍邊幫玲玲包紮傷口,嘴裡邊罵著徐本善,徐本善才不管她呢,繼續往外走。剛走到門口,看見徐國慶朝他家走來。
徐本善忙退回了家裡,“國慶哥,你怎麼來了?”
徐國慶看了看屋裡,孩子正在哇哇大哭,一看就是兩口子又幹仗了。
“本善,怎麼回事?又吵架了?“徐國慶皺著眉頭說。
“沒有,沒有,國慶哥,小孩子亂跑,摔了一跤,把頭磕破了!”徐本善特別怕徐國慶。
“你要去哪裡,我跟你說,本善,這幾天鎮上派出所查得嚴,你們可不要再玩牌了,不然被逮進去了,誰也救不了你!”徐國慶故意嚇唬他。
“不玩,不玩,就是出去走走!”徐本善心虛地說。
“孩子都流血了,你還有心情出去玩,還不快去看看孩子!”徐國慶吼道。
“好,好,國慶哥,別生氣,我不去了!”徐本善忙轉身走進家,自從父母去世以後,徐本善最怕的就是徐國慶。
徐國慶也跟著他走了進屋,看了看劉巧珍和玲玲,說:“沒事吧?”
“沒事!”劉巧珍含著淚說,劉巧珍這個人好面子,極少把家裡的事情人讓別人知道,每一次徐本善把她打傷了,她都說極力掩藏,不讓人看出來,還好每次傷都能被衣服遮住。
“國慶哥,你過來有什麼事嗎?”徐本善忙問,雖然是一個村的本家,徐國慶很少到他家來。
“也沒有什麼事,我就是過來謝謝巧珍,在衛生室對綵鳳的照顧!”徐國慶笑著說。
“國慶哥,你太客氣了,她一個當嬸子的人,照顧綵鳳是應該的。”徐本善忙說。
“哪有什麼應該不應該,巧珍,好好幹,等鎮上衛生院要人,我再幫你推薦!”徐國慶說道。
“好的,主任,謝謝你!”劉巧珍邊幫玲玲包紮邊說。
“巧珍,不管是在衛生室還是以後去衛生院,都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該說的事不要亂說,禍從口出!”徐國慶說。
劉巧珍不傻,知道徐國慶專門來家裡,是為了堵他嘴的,畢竟未婚先孕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劉巧珍站起來,說:“主任,我知道了,我不會亂說話的。”
徐國慶臉色緩和下來,轉頭對徐本善說:“本善,你家裡不寬裕,我都知道,今年你家應該可以納入建檔立卡戶。”
“謝謝國慶哥!”徐本善忙說。
“好,你們兩口子也好好休息吧,我就回去了!”徐國慶說完,往外走去。
徐本善若有所思地看著徐國慶離開的背影,轉頭問劉巧珍:“他今天怎麼突然對我們這麼好了?”
劉巧珍白了她一眼,說:“什麼叫對我們好,人家那是可憐我們,隨便賞我們個三瓜兩棗,來堵我們的嘴。”
“堵我們什麼嘴?”徐本善不解地問。
劉巧珍沒有理他,抱著孩子回房間去了,徐本善不甘心,追了進去,說:“你是不是抓住了徐國慶什麼小辮子邊?”
“沒有!”劉巧珍答道。
“不可能,若不是你抓住他什麼把柄,他不會對我們那麼好,還是你和他鬼混在一起了?“徐本善瞳孔放大。
“你胡說什麼?”劉巧珍說道。
“劉巧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浪著呢,我滿足不了你,你就到處勾引其他男人!”徐本善說著,就動手來扯劉巧珍的衣服。
劉巧珍使勁把他推開,說:“你不要嚇著孩子!”
徐本善看了看玲玲,走出了房間,劉巧珍忙把房門插好,哄玲玲睡覺,玲玲躺在她懷裡,瑟瑟發抖。
“媽媽,我怕!”玲玲小聲說。
“玲玲不怕,媽媽在呢.”劉巧珍輕輕拍著她說。
“媽媽,爸爸是壞人,玲玲不喜歡他!”玲玲說。
“玲玲不,爸爸不是壞人,爸爸很愛玲玲的,剛才只是不小心推倒了玲玲!”劉巧珍安慰玲玲。
玲玲在劉巧珍懷裡慢慢睡著了,劉巧珍越想越委屈,她覺得她的日子就像一個無底的深淵去,永遠看不到盡頭。
確實,人和人的命運是不一樣的,她又想起楊大美家的小別墅,那個女人天天打打麻將,老公是村委會主任,女兒是衛生院醫生,兒子在當兵,這個女人命咋這麼好呢吧?
徐國慶回到家,告訴楊大美,劉巧珍那裡應該不會往外說了,還是得趕快找解決的辦法。
楊校長接到妹妹的電話,剛好來到,看到兩人愁眉不展的樣子,說:“這有什麼好發愁的,孩子都有了,就結婚啊!”
“結婚?段譽能同意嗎?他現在和楊曉薇正打得火熱,他能同意娶綵鳳?”楊大美說。
“這可由不得他,綵鳳肚裡懷著他的孩子,聽說他父母在省城都是單位裡的領導,這種人最要面子,也最看重前途,他敢不娶,我們就告他強姦!”楊校長分析道。
“啊?不行不行,告他強姦那我加你綵鳳以後還怎麼做人?”楊大美忙擺手道。
“我是說最壞的結果,但是不可能到那一步的,她他父母不會讓他背上強姦罪的,我們家綵鳳也不差,他們知道權衡利弊的!”楊校長說。
“好,哥,我們聽你的,我現在就去找那小子!”徐國慶說。
“嗯,跟他好好說,以後畢竟是一家人,還有,楊曉薇那裡先不要告訴她,免得壞事!”楊校長叮囑道。
楊校長和徐國慶一起出了家門,楊校長回學校,徐國慶去村委會。
到了村委會,宿舍門沒關,那小子正在打遊戲,他咳嗽了一聲段譽沒有反應,他走過去拍了拍他,說:“段譽,我們聊聊吧!”
段譽關掉電腦,說:“主任,衛生我都打掃好了,還有什麼吩咐?”
“綵鳳懷孕了!”徐國慶緩緩地說。
段譽定定地看著他,說:“你說什麼?主任,不要開玩笑了!”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啦樣子嗎?”徐國慶嚴肅地說。
“你的意思是綵鳳懷孕了,孩子是我的?”段譽確認道。
“你說呢?”徐國慶白了他一眼,“我家綵鳳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連男人的手都沒有牽過,就這樣被你搞懷孕了,你說怎麼辦?”
段譽整個人都懵了,徐綵鳳懷孕了,她這麼能懷孕呢?這個問題有點超出他的認知,他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段譽,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楊曉薇,但是,我們家綵鳳招誰惹誰了,要遭受這些,我們這裡思想保守,你讓我們家綵鳳以後怎麼做人!”徐國慶說。
段譽痛苦地蹲下身子,抱著頭,說:“主任,你給我點時間,我得好好想想!”
“好,你慢慢想,不過綵鳳的肚子可等不了!”徐國慶站說。
“主任,我一定好好想,楊曉薇知道了嗎?”段譽忙問。
“這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我沒必要大肆宣揚!”徐國慶說著,走出了村委會。
段譽現在整個人是懵的,但是他知道,這件事不能讓曉薇知道,但是該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要和徐綵鳳結婚?
遇到這麼大的事,段譽瞬間沒了注意,他只好給父母打電話,父母畢竟走的路比她多,況且這麼大的事,他也不敢私自做主。
“那你問清楚他們家打算怎麼辦了嗎?要什麼賠償,只要不太過分,我們都願意出!”段譽爸爸說。
“你帶她來省城,不知不覺把孩子做了,你們都還年輕,往後的路還長著呢!”段譽媽媽說。
把孩子做了,段譽突然覺得,如果這樣,對綵鳳真的很不公平,畢竟她肚子裡也是一條活生生的小生命。但是如果不做,那他就得去她,現在她和楊曉薇在一起,那他該怎麼跟楊曉薇交待呢?
段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第二天一早,她還是打算找綵鳳一下,看看她怎麼想的!
他來到綵鳳家,徐國慶和楊大美很識趣地走了,他們覺得,是該讓兩人好好談談,以後要在一起過日子,心不甘情不願可不行。
綵鳳看見段譽,眼淚刷刷地往下流,段譽看見綵鳳哭,慌了,忙走過去用一宿給她擦臉道:“綵鳳,你別哭了,注意身體!”
“段譽,我該怎麼辦?我好害怕,我不想做掉孩子!”綵鳳哭著說。
“誰說要做掉孩子了!”段譽伸手摸摸彩鳳的肚子,說:“這裡面真的有一個孩子?”
“嗯,我驗過了,兩條槓!”綵鳳傻傻地說。
段譽看著綵鳳,很多事情,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把頭貼在綵鳳肚皮上,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另一個心跳,他心裡突然明朗起來,這是他的孩子,他不能不要他。
“綵鳳,把他生下來吧!”段譽小聲說。
“啊?你說什麼?”綵鳳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把孩子生下來吧,我們結婚!”段譽看著她說。
“可是,曉薇怎麼辦?你現在不是正和她談戀愛嗎?”綵鳳說。
“先不要告訴她好嗎?”段譽請求道。
“好,段譽,你真的願意和我結婚?”綵鳳確認道。
段譽茫然地點點頭,說:“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徐綵鳳沒想到段譽會願意放棄楊曉薇娶自己,雖然事情很名錄,是因為自己懷著他的孩子,但是她不想想太多,只要能嫁給段譽,她就心滿意足了,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人段譽愛上自己的。
段譽的父母不放心,急急忙忙從省城敢來,卻聽到段譽要娶徐綵鳳的訊息,瞬間急了。
“兒子,不行,你以後有大好的前途,可不能就這樣被耽擱了。”段譽媽媽說。
“媽,她肚子裡懷著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她!”段譽痛苦地說。
“我們補償她,怎麼都可以!”段譽爸爸說。
但是段譽已經下定決心要娶綵鳳了,父母想著,來都來了,還是得見一下彩鳳父母,他兒子感情用事,他們可不能感情用事。
幾人在綵鳳家院子裡坐下,談論綵鳳和段譽的事,徐國慶把楊校長也請來了,想讓他一起聽聽,拿拿主意。
段譽父母一直在省城工作,兩人都是單位上的領導,在單位上,他們處理事情得心應手,但是今天這件事,在這樣一個場合下,他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知道段譽的父母來了,徐綵鳳家特意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來招待,少數民族大多能喝,喜歡在酒桌上談事情。
徐綵鳳爸爸抬起一杯酒,敬段譽爸爸,說:“親家,來,喝一杯,嚐嚐我們當地的自烤酒。”
“不,不,主任,現在叫親家還為時過早,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們商量這就是!”段譽媽媽說。
“商量,事該好好商量商量怎麼辦婚禮了!”楊大美忙說。
“不是,你們誤會了,主任,段譽做出這樣的事,是他不對,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結婚吧,不管你們有什麼要求,你們儘管提,我一定盡力滿足,但是結婚,我們萬萬不能答應!”段譽媽媽說。
楊校長聽了段譽媽媽的話,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說:“段譽媽媽,你也是女人,你應該知道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會有多無助,你怎麼能這樣說?”
“我知道,綵鳳我會帶她去省城,找最好的醫生,不會讓她吃苦的!”段譽媽媽忙說。
“我覺得,這件事還是交給警察處理吧,到時候判段譽個強姦罪也不是不可能!”楊校長說完,自己喝了一杯酒。
段譽爸媽面面相覷,氣氛一度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