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地跑上了二樓才逐漸放慢了腳步,伸手拍了拍胸脯,還在為剛剛陸雲崢大膽的親密舉動感到膽戰心驚。

這要是被老江知道了那我不就完了嗎?

身後陸雲崢的腳步追了上來,我被他拉住了一隻胳膊站在原地,只能抬起頭有些不高興地看向他。

“肚子疼?”陸雲崢挑了挑好看的眉,語氣中帶了幾分調笑。

“我疼不疼你心裡不清楚嗎?”我沒好氣地回答陸雲崢,順便伸出手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肚子肯定不疼啊,只是怕他再次做出什麼大膽的挑逗舉動被其他人看見而已。

陸雲崢看著我臉上氣鼓鼓的表情,以為我是氣他不願意公開,抬手捏了捏我的臉俯下身笑著說:“再忍忍,過幾年我畢業了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現在陸雲崢的學費生活費還都被李汀蘭掌握著,雖然他自己也賺了不少,可是遠遠不夠一個富家少爺的幾百萬開銷。

“什麼……什麼意思?”我著實被陸雲崢的大膽發言嚇到了,他臉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怎麼敢奢求和陸雲崢談好幾年呢?像他這樣天生就是萬眾矚目的人,先不說留學國外的會有多少人追,哪怕將來他有能力和李汀蘭抗衡不需要聯姻了也輪不到我這樣普通的女生。

陸雲崢現在之所以對我這麼上癮,是因為我是他的初戀,還是他的第一次,難免會有一些情結。再加上他從小到大良好的修養,他不得不對我負責。

我們吵架的時候,陸雲崢總是生氣地一走了之,從來沒有低下頭哄過我。他也從來不告訴我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每次都要我挖空心思地去猜。我不過是他高興了逗一逗的解悶玩具,不高興了丟在一邊的人而已。

退一萬步講,就算陸雲崢真的能對我上頭四五年,我們兩個到了畢業公開的時候,就算是公開,他是李汀蘭的親生兒子,李汀蘭生氣歸生氣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可我就不同了,我始終是外人,李汀蘭生氣的話可是會讓我收拾東西滾蛋的。

看到了我臉上猶豫的神情,陸雲崢的表情也冷了下來,他漂亮狹長的眸子眯了眯,不悅地冷聲質問道:“你沒想過要公開?”

陸雲崢的一隻手指死死地捏著我的手腕,我想掙脫開來卻被他握得更緊了。

我沒說話,因為我知道他現在情緒有些激動,我想等我們都冷靜一兩分鐘再聊這個話題。

“被我猜中了,嗯?”陸雲崢見我沉默不語,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陸雲崢,你先放開我!”我的手腕被他攥得有些發麻,只能嘗試著先掙脫開來。

“我問你是不是?”陸雲崢這麼驕傲的人,這輩子還沒有被誰這麼拒絕過。他考慮到了兩個人的特殊關係所以暫時不公開,但是江攬月竟然沒想著跟他談多長久!

陸雲崢陰鷙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另一隻手放到了我纖細的脖頸處,他的手掌沒有收緊,只是想讓我在他的掌控之內而已。

他總是這樣,想讓自己在乎的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之內,可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怎麼能沒有自己的想法只聽他的話呢?

“顧州也不知道?”陸雲崢有些醋意地突然提起了顧州,我現在只覺得他的大少爺脾氣上來了簡直是不可理喻!

“是!”我的反骨也被激了出來,竟然壯著膽子迎上了陸雲崢醞釀著風暴的眸子,還大聲衝著陸雲崢喊叫。

在得到肯定答覆的那一瞬間,陸雲崢的瞳孔驟縮,掐著我脖子的手也微微用力,手背上面的青筋和血管因為憤怒盡數爆了出來。

陸雲崢捨不得真的掐我的,起碼現在他是捨不得。所以我也毫不畏懼地瞪了回去,我們兩個就這樣誰也不肯讓步地僵持著。

“怎麼了這是?你倆怎麼又打起來了?”我剛剛的叫聲吸引了樓下老江和李汀蘭的注意,他們以為我和陸雲崢又掐起來了,一個個地連忙跑上來勸架。

在老江和李汀蘭馬上到達這裡發現我們兩個的曖昧動作之前,陸雲崢終於鬆開了手後退一步。

我看著他,他的眼尾紅紅的,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沒有再看我一眼,轉身下了樓。

“怎麼了這是?”老江走過來就看見了我充滿淚水的眼眸,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頭髮。

“沒事,爸。”我抽了抽鼻子試著努力把眼淚憋回去,不想讓老江擔心。

“月月,雲崢是不是又欺負你了?”這時李汀蘭也走了過來,對於我們兩個之間經常吵架的時候她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也就沒有問這次吵架的原因。

“他沒有欺負我,就是普通吵架而已。”我抬頭和李汀蘭解釋,生怕她再繼續追問下去。

“雲崢他要是欺負你了記得和阿姨說,阿姨給你做主。”李汀蘭溫柔地拉著我的手安撫地說道。

陸雲崢第二天就回德國了,很突然,甚至都沒有和我說一句道別的話,我還是中午吃飯的時候聽老江他們說的。

晚上我呆呆地看著房間陽臺上晾著的那些內衣,想起了那天也是這裡,我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互懟的場景來。

我看著手裡攥著的手機螢幕,和陸雲崢的聊天介面還停留在畢業典禮的那天。想給陸雲崢發個訊息,但是想起那天他走之前陰冷的眼神,還是別去自討沒趣了吧。

我和陸雲崢的身份本就是雲泥之別,他對我的一時興起遲早會消失的,我現在能做的就是保持清醒不讓自己輕易地陷進去。

高中語文課本里的《氓》,我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一句“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男人沉迷於愛情很容易脫身,但是女人沉迷於愛情的話就很難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