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剛才猜的沒錯,回到席上她就覺得那道女音和左傾相似,如今已經可以證實那就是左傾。

不管左傾出去要做什麼,但只要顧良跟著一起出去,這兩人就必定會走到一起。

方才那些貴女們題詩時顧萱就注意到了,雖然男眷沒在一起,但他們都在周圍的亭子聚集,顯然也在關注著這邊。

顧良自然也將方才的一切盡收眼底,察覺到左傾心情低落,這會兒自然忙活著去安慰美人。

這種時候他們要是能被撞到……到時候渾身上下長滿嘴都解釋不清楚。

左傾同顧良不清不楚,肯定想嫁給顧良。她只是幫他們一把,完全是好心好意。

“母后,咱們一起到處去走走吧!”想到這裡,顧萱耐著性子等了等,過了一會兒才對謝姿月提議。

謝姿月聞言愣了一下,接著好笑:“這裡什麼都沒有,轉什麼轉?”

若說時節合適,有花可賞還好,但現在什麼都沒有,出去走動也就是說話,沒什麼意思。

“姐姐這話就錯了。”德妃是個坐不住的,覺得在這裡坐著太沒意思了,顧萱的提議正中她下懷,於是在旁幫腔:

“咱們在這裡坐著,身上都不暖和了,雖說御花園現在沒什麼可看的,但是大家一起走走也好。”

德妃很會調動眾人的情緒,這番話一出,不少夫人跟著應和。

走動間眾人才能變換位置,現在在這裡坐著,她們的位置都是固定的,想和旁人搭話都不容易。

大家來參加長公主的生辰宴會,不就是奔著提升交際圈來的嗎?

見眾人都出言規勸,謝姿月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顧萱高興“耶”了一聲,迫不及待拉著何寶兒走到了前面。

她知道這種事要越多人看見越好,於是特意走到容小姐旁邊,她的周圍繞著很多及笄年華的小姐。

小姐們對長公主過來感到受寵若驚,但轉頭暗自看向自家孃親的時候,夫人們的眼神都充滿了喜悅與暗示。

謝姿月溫柔地看著,狀似不經意抱怨:“這丫頭,小小年紀就這麼調皮活潑,以後可還了得?”

她身旁的嬪妃和夫人們均出言反駁,好話一籮筐放出來給謝姿月聽,謝姿月最喜旁人誇讚自己女兒,同眾人聊得很歡。

夫人們內心隱隱期盼自家女兒能趁著這個時機和長公主說上幾句話,若是能有一些交情就更好了。

那面的小姐們也懂這個道理,均都使盡渾身解數同顧萱說話。

顧萱驚覺一個道理:旁人要是想討好一個人,可以有一萬個誇讚的點。

縱使她這人不沉迷於吹牛,也被這些小姐的彩虹屁吹的五迷三道,堪稱飄飄然。

還好何寶兒也算靠譜,見顧萱被這些小姐說的臉上美滋滋,就暗地裡捏公主的手。

顧萱吃痛看向她,看見她的臉和充滿暗示的眼神,一下就清醒了。

接下來她帶著貴女們有意無意朝著之前顧良和左傾私會的假山走,內心只想著碰運氣,之前在那裡他們倆被撞見,不一定這次還會選擇那裡。

果不其然,她們走到那裡的時候,顧萱透過縫隙看了一眼,那裡面並沒有人。

不過她也不慌,反正她們慢慢轉,總會遇見那兩人的。

她在這裡停了一會兒,後面的大人趁著這個時候跟了上來,繡芙此時搖頭擺尾衝進了方才顧良和左傾藏身的那處假山後。

“繡芙,快出來!”顧萱忙叫它的名字,繡芙聽見自己的名字,又在裡面嗅了嗅才搖著尾巴出來。

它一直在地上跑,顧萱近日穿著新衣,不方便抱它,便招呼著愛犬在身旁跟著走。

“這就是公主殿下養的寵物嗎?”右相夫人貫徹將馬屁吹到底的精神,關於顧萱的一切都要誇讚:“實在是可愛的很。”

“可不是嗎?”謝姿月到底記掛著她送禮用心,難得給了她一個好臉色:“寶貝得很,之前剛養的時候,還要自己給繡芙洗澡。”

此話一出,引來身旁嬪妃和夫人們善意的笑聲。

容婕妤的臉色卻不怎麼自然,平心而論之前的事怪不得皇后娘娘,但是她實實在在失去了一個孩子,她沒少做噩夢那是個皇子。

她對堇貴嬪的恨意深入骨髓,哪怕對方已經被打入落羽宮,她仍然叮囑內務府的人苛減用度,巴不得堇貴嬪受盡苦楚。

她的孩子就是因為寵物造次沒的,這些人提起和寵物有關的話題,她就只能神色不自然站在一旁,連句場面話都不想說。

有些聰慧的夫人見此便收起了話題,這個話題要是再說下去,得罪了容婕妤就不好了。

“呀!”正當夫人們想著怎麼轉移話題時,德妃笑著指了指繡芙:“許是知道今日是小主子的生辰,繡芙也激動得很,瞧著平日裡安靜的一隻狗,本宮還未見它這麼快跑過。”

眾人聞言,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見繡芙幾乎四肢離地朝著一個地方跑,轉眼就鑽進了假山後面。

若不是它白白的一團在地面上很是顯眼,那麼快的速度很難讓人注意到。

顧萱要找顧良和左傾不假,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小狗跑進假山都不管,揚起腦袋央求孫嬤嬤:“嬤嬤,你去幫我把繡芙帶出來吧。”

孫嬤嬤點點頭,公主今日穿著金貴,這會兒御花園雖然沒開花,但樹枝容易劃到,劃到衣服事小,她最擔心的是劃到公主的面板。

她上前走到假山跟前,正待要鑽進去,就見繡芙從裡面被人丟了出來,小小的身體在空中旋轉著落下。

它像是受了驚嚇,連聲驚叫著,夾著尾巴跑到顧萱旁邊縮著,四肢跪伏緊緊貼著地面,身體還在使勁發抖。

“哪裡來的狗?滾開!”與此同時,假山裡面傳來一道聽起來極為暴躁的聲音。

很顯然,就是他將繡芙從假山裡丟出來的。

謝姿月等人雖然晚這些小姐們一步,但也看得分明,她只覺一口氣憋在胸口,轉頭看著桃香冷道:

“桃香,你過去看看是何人在假山後,居然如此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