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產?”聽到這裡,桃香也驚訝了。

容婕妤並不算受寵,能生下四公主已經算是她運氣好了,結果肚子居然這麼爭氣?

才生下四公主多久啊,居然又懷上了?

不過再有福氣也沒守住,現在孩子已經沒了。

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她本就在漢憲宗的重點懷疑物件裡,現在這事發生之後,不論是她做的還是不是她做的,漢憲宗都不會過多處罰她了。

畢竟她小產了,漢憲宗會對她心存愧疚。

“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謝姿月代理六宮職責,容婕妤出了事,照理說她這會兒應該過去。

不過聽辛章敬這意思,漢憲宗此刻應該在容婕妤的宮裡,那邊有了主事的人,這會兒即便不過去也應當沒事。

“陛下都在那邊守著呢。”辛章敬壓低聲音道:“娘娘,這會兒這麼晚了,您還是別過去了。”

“若是有人問,就說本宮歇下了。”謝姿月囑咐著身旁伺候的人。

她現在已經卸了妝,連衣服都換了,本來就快歇下了,這事兒她壓根不想去管。

反正漢憲宗在那裡,容婕妤剛沒了孩子,過去也只是聽她的哭聲。

這麼囑咐只是以防萬一。

“是,娘娘。”

幾個伺候的人對視一眼,紛紛應下,辛章敬也出去守著了。

未央宮的氣氛沒什麼不同,偏殿的顧萱悠哉悠哉躺在榻上,與之相反的是何寶兒在底下奮筆疾書。

“公主,你確定皇貴妃娘娘認不出你的字跡嗎?”何寶兒一邊說,一邊表示懷疑。

顧萱被罰寫字,結果最後她央著自己寫,何寶兒想著自己是公主的伴讀,加上和公主的關係不錯,所以就替她頂下了這門差事。

只是還在憂慮會不會被發現。

“不會,”顧萱斜靠在何寶兒邊上,一臉自信:

“我以前寫字都是一團,母妃哪裡看的出來?今日母妃又看見我給父皇寫了字,她已經不知道我的具體字跡是什麼樣的了。”

“好吧。”何寶兒嘆了口氣,任勞任怨繼續抄寫。

顧萱剛開始還坐在她的邊上監督,後來累了,就靠在榻上睡著了。

何寶兒寫了一半,聽見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忙不迭將顧萱叫醒——想想這會兒的時辰,外面應該是孫嬤嬤或者李嬤嬤。

顧萱迷迷糊糊被推醒,還沒問何寶兒幹嘛,何寶兒就著急道:“公主,外面有人,你快坐這裡來。”

說著火速閃開,把自己剛才坐著的位置給顧萱讓了出來。

何寶兒猜的不錯,門外站著的的確是孫嬤嬤。

孫嬤嬤在謝姿月身旁伺候了一會兒,眼看這會兒天色不早,就來顧萱這邊伺候。

她敲門之後見顧萱遲遲不應,不由得擔憂地貼住了門,探聽裡面的動靜。

“公主?”

“我在,嬤嬤。”顧萱已經火速坐到了方才何寶兒的位置上,清了清嗓子,教人聽不出什麼異樣:“你進來吧。”

孫嬤嬤推門而入,見顧萱坐在桌前手拿著筆,面前還放著不少紙張,滿臉心疼道:“公主,都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在練字啊?您該歇下了。”

說著上前就要幫顧萱收拾東西。

“母妃不是罰抄我嗎?”顧萱撅著嘴,“萬一母妃明天檢查怎麼辦?”

“哎喲喂,公主啊,”孫嬤嬤忍不住笑了:

“娘娘怎麼會真的責怪您?娘娘只是氣您不顧自己的身子,她說的罰抄也是想讓您下次不再犯了,您要是這麼晚了還在寫字,不也是在傷害自己的身子嗎?娘娘知道了,可要心疼的。”

她從顧萱小的時候就開始伺候,說的話也有分量。

再加上本來也不是顧萱自己在抄,孫嬤嬤一般都在守在她的床帳外,這會兒她來了,也沒機會讓何寶兒抄了。

所以顧萱半推半就,由孫嬤嬤伺候著洗漱。

可別說,剛才睡在那榻上,身上忘記蓋被子了,還真的有點冷。

何寶兒回了西殿,顧萱則是在孫嬤嬤的伺候下洗漱完畢,鑽上了床。

孫嬤嬤給自家公主掖被子的時候,察覺到她的身子一直在抖,不由得從櫃子裡又拿出了一床被子:

“這天氣是開始慢慢冷了,公主,晚上多蓋一床被子,可千萬莫要著涼。”

顧萱剛才從夢中被喚醒,這會兒一碰到床,半隻腳已經踏進夢中,孫嬤嬤說什麼她聽不清楚,只知道模模糊糊應著。

孫嬤嬤無奈的笑了笑,自己上前仔細給公主把被子掖緊了,接著放下床帳,在外面守著。

顧萱這一覺睡得極沉極沉,睡了許久都沒有清醒,自己都能感覺到腦袋很是沉重。

更讓人難受的是渾身猶如烙鐵一般燙,甚至能感覺到眼冒金星。

只是她無論如何也發不出動靜,孫嬤嬤在外面沒聽見什麼不對,都是第二天起床叫自家公主起床上女學,才發現了不對勁。

顧萱在床帳後燒的滿臉通紅,小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