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佳楠當著臧洪喜的面不想多說,只是說道:“你要見嗎,見的話,我就和他說一下,不見就算了,反正我是把話帶到了。”

齊佳楠的話讓宇文藍心裡忐忑起來,畢竟關初夏是警告過她的,但是她不聽啊,非要再趟這趟渾水。

宇文藍不知道關初夏是真的懷孕了,只是聽說她最近回來了一次。

這事對關嘉樹來說算是家醜,所以根本沒和臧洪喜宇文藍他倆說女兒懷孕這事,只是說這兩人藕斷絲連,一定要給陳勃一個教訓。

最好的結果是讓陳勃永世不得翻身,尤其是在仕途上,讓他的前途盡毀。

時間長了,就算是女兒執意要生下孩子,對於一個從政的男人來說,如果仕途就此止步,就算是他們的關係再好,陳勃也是會有怨言的,關嘉樹預測,他們最後的結局只能是分道揚鑣。

對他來說,不管是女兒的幸福,還是陳勃的前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前途不能因為陳勃這一粒老鼠屎而壞了自己的政治味道。

而宇文藍之所以能挺身而出,透過自己熟悉的媒體把陳勃的事情炒熱,還不是為了能讓關嘉樹在自己所從事的專案上給予支援。

宇文藍算是看明白了,要想賺大錢,還是要做生意,尤其是做政府的生意,而要做政府的生意,她現在唯一的最大的依靠就是關嘉樹。

不管是自己的演出,還是在電視臺的那點工資,連自己買化妝品都不夠,也見識了自己的身邊人從事不同的生意,開辦不同的公司,都是和政府做生意賺了大錢。

別的不說,在悅城市的大拆大建的過程中,她的一個閨蜜搭上了前任市委書記的車,攬到了半個省城的城市綠化花卉樹木的訂單,單單是這一項,就讓那個閨蜜淨收入幾千萬,長在路邊的那些花花草草,哪有什麼正經價格,還不是這些人說多少就是多少,真正到了花農苗農手裡,沒剩幾個錢了。

凡是這種專案,每一級都準備好了篩子,當這一個專案的資金過遍了層層篩子之後,還能讓最底層的產品提供者賺點錢,可想而知這裡面的利潤有多豐厚。

所以,即便是知道陳勃和關初夏不好惹,可是宇文藍覺得自己躲在背後搞這些事,應該問題不大,也是為了能討得關嘉樹的歡心,不得不鋌而走險。

可是現在陳勃居然這麼容易的就找到門上來了。

宇文藍看看臧洪喜,問道:“你覺得呢?”

“他要見你,那就見吧,還能把你吃了不成,吃飯吃飯。”臧洪喜有些尷尬的笑笑,說道。

但是沒等臧洪喜說完,齊佳楠從進屋以來第一次認真的直面臧洪喜,說道:“他說了,見過藍姐後,也要見見你,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你們,認識?”

本來是一餐很讓人期待的午餐,但是因為齊佳楠帶來的訊息,三個人,每個人都有八百個心眼子,心裡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時間,陶然居的這餐飯居然味同嚼蠟。

讓齊佳楠意外的是,這一次陳勃約她們見面的地址不是澡堂子或者是汗蒸房了,而是在他們下榻的酒店下面的威士忌酒吧。

夜晚,陳勃一個人坐在酒店威士忌酒吧的靠窗的位置,這裡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位置也夠安靜,而宇文藍和臧洪喜就住在這家酒店,換句話說,陳勃找上門來了。

三個人,齊佳楠,宇文藍,陳勃,他們坐的位置是三足鼎立。

“喝點什麼,今晚我請。”陳勃說道。

“水,還是說事吧,你想怎麼樣?”宇文藍坐下後,還沒等說幾句話呢,先發制人道。

陳勃沒說自己要怎麼樣,而是說道:“我無所謂,但是關初夏很惱火,很生氣,你可能對她有點了解,這丫頭生起氣來,誰都攔不住,她知道這事後,說了很多,我都記不住了,不過有句話她說的倒是很對,她說,你是給臉不要臉。”

對於這種一開口就罵街的行為,齊佳楠表示了震驚,她驚訝的看向陳勃,他對自己倒還是客氣的,還沒對自己說過這麼難聽的話,於是,她立刻看向宇文藍。

齊佳楠時刻關注著這兩人,她是真擔心這兩人在這裡撕吧起來。

讓她更意外的是,陳勃說的這麼難聽,宇文藍居然沒生氣,還始終保持著微笑。

“她說沒說,我不知道,但是你是個男人,就沒必要借女人的嘴在這裡罵街了吧,這裡是高檔場合,還是守點規矩好,不然吵吵起來,你也好看不了。”宇文藍臉色陰沉的說道。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確定,這話關初夏真能說出來,她也確定,這話就是關初夏說的。

那又如何呢,自己掉在地上的臉,得自己撿起來才行。

陳勃聽她這麼說,欠起身,拖著自己的椅子朝著她的位置挪動了一下,然後低頭說道:“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你在關書記那裡有面子,幫我說句話,我和關初夏的事,他就別管了,本身他又管不了自己女兒,還在這裡瞎摻和,到頭來搞的父女關係這麼緊張,何必呢?”

宇文藍聞言,也低頭看向陳勃,說道:“我聽說謝市長很看重你,那你幫我個忙吧,我有個專案,想和南港市政府合作,不如你幫我說句話……”

“然後呢?”陳勃一愣,問道。

“然後,我幫你消弭影響,我們合作賺錢,老關那裡,我也會幫你遞話,不過這事要慢慢來,不能急,反正這事也急不得,走一步算一步,怎麼樣?”宇文藍問道。

陳勃笑了笑,端起酒杯深深的喝了一口,在宇文藍端起水杯要喝水的時候,伸手摸到了她的大腿上。

是的,沒錯,陳勃此時的膽子豁然大了起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的手伸到了宇文藍的大腿上,是要佔便宜?

恰恰相反,他很快就做了一個擰的姿勢,同時低聲說道:“你真是給臉不要臉,有本事你就叫出來,讓這裡的人聽聽你宇文藍小姐是怎麼給關書記叫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