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窩囊廢

蕭燁瞳孔猛然擴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蕭越居然肯娶她？

蕭燁驚愕的望著蕭越，眼裡湧起狂喜之色，“大哥？”

“你別誤會，我娶你，並不是憐憫你可憐，只是不想你一輩子屈辱卑賤的活著，你是我最後的弟弟啊。”

蕭越溫柔的撫摸蕭燁的頭頂，“你還有我，我不是隻剩下你。”

蕭燁眼淚順著臉龐滑落，哽咽道：“大哥……”

“噓，小聲點，你不怕驚醒看守牢房的獄卒？我們去牢房另外一邊。”

蕭越拽著蕭燁向天牢偏僻的角落走去，“這幾年，我已經把你送出京城了，你在京郊買了座莊園，我已經派人把你養大的丫鬟接來了，只要她能熬過刑罰，我會立她為妻。”

蕭燁欣慰笑了，蕭燁是他一手調教培養的人，蕭燁不僅學識文化過關，還能吃苦耐勞，精通琴棋書畫詩酒茶畫，蕭燁對他的話言聽計從，甚至不惜委屈求全為他做事。

蕭越對蕭燁是真的好，蕭燁不能辜負蕭越的期望。

“謝謝，謝謝大哥。”

“你還當我是大哥嗎？”蕭燁聲音顫抖。

“是，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蕭越拍了拍蕭燁的肩膀，輕聲道：“蕭燁，你比蕭焱懂事很多，你不必為蕭焱做任何事，你的責任不光是保護我，而是扶持他坐穩蕭家家主的位置！你也不必為我操心了，我不需要蕭焱的施捨，他只會利用你的善心，他只是在拿你當炮灰！你不該留在京城，你不該再回來，蕭焱會報仇的！”

蕭燁心裡一陣刺痛，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我知道，蕭焱一直以來都在防備著我，防備著我搶奪家主之位，不願意交給我的。”

“……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嗎？”

“記得。”

蕭燁抿了抿嘴角，認真的回道：“我會讓你看到，你所做出的犧牲沒有白費，我們終究贏了！”

“王妃……王爺的身體……”

蕭焱身受重傷的訊息迅速傳遍京城，各大世家勳貴齊聚寧遠侯府，不少人都想借機探望蕭焱。

蕭焱是個不甘寂寞的孩子，他不像蕭越一般老實敦厚，但也是個驕傲自負之人，他有能力也有謀略，他絕不會容忍蕭越爬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蕭焱身上的毒是蕭越動的手，但是蕭燁不想揭露真相，只希望能夠保證蕭越的性命。

蕭燁很快就要迎娶李玉了，不知道蕭焱知曉這件事，會做何感想，會不會氣急攻心吐血？

蕭越也不是笨蛋，在他被抓入天牢之前，已經找人查清了蕭焱的行蹤，確定他已經回到了西北軍營。

蕭越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本事殺我！”

“大少爺，您真的打算放了蕭焱嗎？他可是一條毒蛇！”

“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就算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蕭燁眸光幽深的望著牢門外的天牢，淡漠道：“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哥出事，大哥是我最重要的親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皇上賜死，不過……我還是要去見他一面！”

“蕭燁，你別忘了我是你的大伯，你這樣做會背叛蕭家，將來你也許會遭到族規的懲罰。”蕭燁轉過身去，不願意再看蕭越一眼。

“既然我們兩人已經撕破了臉，那你就好好考慮一下，是幫助蕭焱，還是繼續跟著我。”蕭燁眼眶赤紅，緊握拳頭，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是個懦夫，是個窩囊廢，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蕭燁死去！

“你們兩個誰先死誰後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死！”

他不是一個狠厲的人，他不忍心傷害任何人，哪怕對方是蕭焱和他爹。

蕭燁閉了閉眼睛，沙啞道：“大哥，你好自為之吧，我會好好的活著。”

蕭越眸子閃了閃，輕聲說道：“蕭燁，你不覺得自己變了嗎？以前我讓你做什麼，你總會毫不猶豫的遵從，如今你卻不願意為我付出太多，反而處處防著我，你……莫非真如你所說，你只是為了報恩？”

“我不是！”

蕭燁搖頭否決道：“大哥，我是真的把你當作大哥，你是大伯父最好的兄弟，最疼的侄兒。”

“你……”蕭越指著蕭燁，似乎很失望的說道：“枉費我這些日子對你的照料和栽培，我……”

眼見著他激動的咳嗽不止，蕭燁慌忙拍了拍蕭越的胸口，低垂的眼瞼遮蓋住眼中一絲的不忍，蕭越，蕭越，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受任何的苦楚！

蕭燁心頭堵得慌，喉嚨乾澀發癢，蕭燁低下頭不想讓蕭越看到他眼底的愧疚之色，低聲說：“我會盡力保你周全，你是我最尊敬的大哥！”

蕭燁一步一步艱難離開牢房，蕭越怔愣半晌，眼角滑下一滴清淚，“蕭燁。”

蕭燁停頓腳步，蕭越的聲音更加嘶啞低沉，“我等著你救出我。”

蕭燁彷彿聽錯了一般，呆滯般回頭：“大哥？”

“我累了。”

蕭燁目送蕭越躺平在床榻上，慢慢的走出去，蕭燁站在牢房外面，神情複雜的看著昏迷不醒的蕭燁，蕭燁心裡很亂，蕭越剛才說了什麼？

他等著我救出他？

蕭燁嘴唇蠕動，喃喃道：“我一定盡力救出你！”

蕭越不會放棄他，蕭陽也不會放棄蕭燁，可是他現在根本沒辦法帶蕭越離開天牢。

“二少爺。”

牢頭攔住蕭燁，“大公子交代，您現在不能離開天牢。”

“讓開！”蕭燁暴躁的推搡牢頭，牢頭紋絲未動，輕飄飄的說道：“二少爺，您就算衝撞屬下也沒用，大少爺不準您離開天牢！”

蕭燁額頭青筋跳動，“我要見三哥，我要見大哥！”

“大少爺吩咐過，除了陛下特旨宣召之外，旁人若想見到大公子，除非陛下允許，否則任何人都不能探視大公子，即便您也不行！”牢頭板著臉，肅穆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大公子不願見你。”

“為何？為什麼要囚禁大哥？我不相信大哥會這麼對我！大哥，你告訴我為何囚禁大哥！”

“你大哥說，不想再欠蕭焱的恩情，也不想欠你的人情。”

“你想讓大哥死嗎？”蕭燁聲音透出一股寒意，令人心驚肉跳。

“大公子是蕭家嫡長子，他的生死關係整個蕭家的存亡，不能有絲毫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