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祝夏第二天醒來,便看見希望肚子鼓鼓囊囊躺在一邊,一副吃撐了消化不良的樣子。

“你吃什麼了?”祝夏戳了戳希望的肚皮,摸到骨頭,臉色微變,“你吃人了?”

希望親暱地用蛇頭蹭祝夏手,蹭了一會兒就又懶洋洋躺下。

它真是懶得很,又吃撐了,連身子都不蜷起來,直挺挺躺在角落裡。

祝夏把它和平安都塞進空間,穿好羽絨服走出帳篷。

難民區一直都吵吵鬧鬧,所以祝夏一開始還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直到她路過那片區域,才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哎呦,是誰那麼殘忍?你說殺了就殺了吧,怎麼還把他的臉啃成這樣?”

“是啊,不僅看不到臉,連衣服也都沒了,這誰能知道他是誰啊?”

“我怎麼覺得看他臉上這樣,不像是人啃的呢?像是某種動物啃的。”

“動物?不可能吧。天災都快兩年了,除了基地裡養的雞鴨鵝之外,還能有什麼動物活下來?就算真有,也不可能這麼兇殘,居然還能吃人?”

眾人議論紛紛,祝夏擠進去看了一眼,一看就知道這事是她家希望乾的。

希望不可能平白無故去攻擊人,尤其還是在她說了要看家之後。

所以這人死得一點都不無辜。

祝夏沒有逗留,大邁步往前走去。

昨天管家達叔走的時候,給祝夏留了一個地址,說她要是有什麼需求就去那裡找他。

祝夏一路溜溜達達,一個小時後到達那個地方。

那是一家開門做生意的飯店,飯店門口站著一個很稚嫩的小男生,看起來應該沒成年。

“你好,要進來用餐嗎?”小男生問祝夏。

為了避免別人乾嘔,祝夏今天用圍巾圍住半張臉。

爛瘡主要生在下半張臉,上半張臉只有痘痘,還有發腫的眼皮,看起來可以接受,所以小男生的表情還算正常。

祝夏想了解一下基地飯店的水平,反問道:“有選單嗎?我先看看。”

沒想到小男生說:“我就是選單。”

然後他就開始背誦菜譜,並且把每一道菜所需要的積分報出來。

這些菜放在和平年代都非常普通,但是一道菜的價格比一道菜貴。

而且最貴的不是肉,竟然是一盤蠔油生菜,足足需要100積分。

“謝謝你,我想我還是不吃了。你能幫我找到達叔嗎?你告訴他我叫祝夏,他會出來見我的。”

“好。”小男生飛快衝進飯店內。

達叔當然不在店內,由小男生通知後,店內再派人去找達叔。

祝夏站在飯店外等待,沒一會兒就聽到裡面傳來打砸辱罵的聲音。

這件事本來和她沒什麼關係,但是她聽到小男生的哭泣和求饒聲。

祝夏想了想,還是站在原地沒動。

雖然這小男生很乖巧,但說到底也跟她沒關係,她不想多生事端。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不惹事,事會來惹她。

沒兩分鐘,小男生就被一個絡腮鬍男人掐著脖子走出來,“是她讓你跑的是嗎?”

小男生可憐啊,被掐得臉都白了,眼淚不斷往下流。

但即便這樣,他也沒有“指認”祝夏,只是用微弱的聲音繼續求饒。

絡腮鬍男人狠戾道:“老子今天好不容易點了一道蠔油生菜吃,結果你小子突然跑出來這麼一撞,這道價值100積分的菜就被你給撞沒了!

“你想一個人攬罪,不想牽連其他人是吧?你想當好人是吧?行,今天就讓老子給你上好人生這一課!”

絡腮鬍男人揮舞起拳頭,眼看就要往小男生腦袋上砸。

下一秒,一條長圍巾飛過來,擋住絡腮鬍男人的視線。

就在他愣神的幾秒時間內,祝夏將小男生從他手裡拽過來,護在身後。

圍巾掉到地上,絡腮鬍男人也看清楚情況。當他對上祝夏的臉,毫無徵兆吐了出來。

“怎麼會有你這麼醜的人?你這張臉真是醜得驚世駭俗,嘔……”

祝夏偏頭問小男生,“你還好嗎?發生什麼事了?”

小男生脖子上有很明顯的青紫痕跡,他抹掉眼淚,快速說清經過。

飯店外面只有他一個人守著,他不能離開太久。

所以他接到祝夏的話後,飛快跑進去想告訴負責人。

沒想到跑到一半,這個絡腮鬍男端著一盤耗油青菜突然出現,他根本剎不住車,只能撞到絡腮鬍男人的身上。

就這樣,菜灑了,絡腮鬍男當即掐住他的脖子,後面的事祝夏都知道。

祝夏聽完,立刻上前一步對絡腮鬍男說:“沒錯,是我讓他跑進去通知,就算有事也衝我來。

“不過你好像也不佔理啊,誰讓你突然出現?菜本應該好端端在桌上,誰讓你端著到處溜達炫耀?

“也真是沒吃過好東西,不過就是一盤耗油青菜,也值得你端過來端過去?”

絡腮鬍男剛吐完。

他聽到祝夏這麼說,心中火氣頓時冒起,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祝夏長得醜,直接怒目圓瞪她。

“好你個臭娘們,長得醜口氣倒不小。我本來就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今兒你算是碰上了。

“不管你還是這個臭小子,今兒老子都得好好教訓教訓!”

說完,絡腮鬍男就從褲兜裡掏出一把手槍。

祝夏眼疾手快,瞬間從大揹包(空間)裡抽出防彈傘。

還沒等她把傘開啟,就聽見一聲略顯熟悉的“等等”。

祝夏朝飯店出入口看去,她看見周媚在兩個保鏢的保護下向他們走來。

面對意外出現的周媚,祝夏不禁挑了挑眉。

她來幹嗎?

絡腮鬍男看見周媚後,眼神一瞬間變得淫蕩。

他舔了舔嘴唇笑道:“原來是小媚兒啊,怎麼,讓你周哥哥等等有什麼事情?

“你是不是想通了,答應我的求婚?”

周媚眼裡寫滿嫌棄,還有藏在深處的一絲恐懼。

她說:“周哥,我認識這個女人,她跟凌少有點關係。

“你看這樣行不行,蠔油生菜我賠給你,你給我一個面子,這件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