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在內城某一處兩進式的中式合院裡白鐸正光著膀子,露出古銅色的精悍肌肉徒手劈著木柴。

磨盤一樣的腰桿帶動粗壯的手臂,手刀每一次落下都有木屑紛飛。

這樣做既可以熬煉面板筋骨又可以使得勁力擰成一股。

起初白鐸一掌下去不僅劈不斷木柴,還會把它震飛。但在這些天的練習中,他已經可以做到掌出如斧。

並且木柴一分為二時,兩半木柴依舊穩穩的立在木墩之上,好像並沒有給它施加任何力。

這對勁道的把控有著極大的要求。

晨練結束,白鐸走到廚房開始熬粥。

自從鏡中鬼的事情告一段落後,陳府履行了約定,支付給了崔文子一萬兩的白銀。

並且還贈送了內城的這套宅院。

比起當初的一千兩報酬,提升可遠遠不止十倍。

白鐸也是從中分到了屬於自己的三千兩,畢竟自己沒出什麼力,得到這些錢都是意外之喜。

至於他所處的這套院子,其實是得到木小梨許可後暫住的。

畢竟惜福還沒有甦醒,崔文子下落不明。

按照林千夜給他的任務,也得貼身保護兩女。

木小梨雖然在和六扇門的人賭氣,但她也明白眼下的局勢,身邊的確很需要一個本地人陪著。

所以白鐸不光當起了保鏢,還兼職了掌勺大廚,掃地小廝。

“木姑娘,紅棗蓮子粥好了,我就給你放在門口。”

白鐸站在兩女的房門前出聲喊道,隨後便轉身離開。

木小梨盯著倆黑眼圈從床上坐起來,煩躁的開啟窗戶,把自己的枕頭朝著白鐸砸了過去。

“你這個王八蛋每天大早上不睡覺乒乒乓乓的在幹什麼?!你劈的柴已經夠燒到這個冬天結束了!

而且!你你你!你穿著未免太過暴露了些!”

說著,木小梨目光便止不住的在白鐸厚實的胸肌上游走,隨後紅著臉偏過頭嗔怒。

白鐸抬起蒲扇般的大手穩穩接住帶有體香的枕頭,無視木小梨撒潑打滾的半露春光,面無表情道:“既然如此,那麼白某就不在院中練功了。”

事實上從今天開始,白鐸的確已經掌握了勁力的運用,不需要在劈柴了。

至於其他武學的修煉,也並非一朝一夕間可以到達圓滿的。

只要龍虎氣足夠,水到渠成都是一念之間。

白鐸自然不用耗費心力去自己練武。

“無聊的木頭!”木小梨望著白鐸離去的身影,實在是搞不懂他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方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後面追趕他一樣。

她又把目光看向那碗冒著熱氣的紅棗蓮子粥,隨後把惜福扶起,用小勺細細的喂她吃下。

“惜福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我雖然有點微末道行,但想要在一個陌生的城池立足還是遠遠不夠的。

雖然我很討厭那幫混蛋,但眼下卻也不得不倚靠他們的勢力去搜尋師傅的下落。”

木小梨握著崔文子尚未碎裂的命牌,暗自神傷。

......

“呦,白兄弟你可算出來了,我這剛一進院門可就聽見木姑娘在對你破口大罵。

不過也是,她正在氣頭上,對咱們有怨言是應該的。

那麼多人一起去捉鬼,最後我們安然無恙,靠的不就是崔道長的捨己為人嗎?

畢竟是她師傅,你就多擔待。”

陳慶之穿著一身赤色的棉袍,透過兩日的休養,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不愧是有著霸王之軀的虯筋板肋,恢復力就是變態。

白鐸笑笑,回答道:“我自然是理解的。”

他的確是沒有生氣,無論是打掃院落還是煮粥做飯,無非就是順手的事情。

而且崔文子現在下落不明,那麼超凡力量的線索就只能從木小梨和惜福身上獲得了。

尤其是惜福,她那種詭異的能力著實讓白鐸心驚,等她醒了必須得旁敲側擊一下。

多番考量之下,這兩女是必須要交好的。

“對了,你要我找的武學已經有線索了。”

白鐸聞言眼前一亮,他現在的財力足夠自己花費一段時間,所以練武所需要的藥材是暫時不缺的。

眼下唯一需要解決的就是高階武學的獲得。

“是鍛鍊五臟的秘籍嗎?亦或者是其他三流高階或者達到二流的武學?”

“抱歉,都不是。你要找的鍛鍊五臟的秘籍簡直比二流武學還稀有,畢竟你不練氣,怎麼靠純粹的外功鍛鍊脆弱的內腹?

至於高階的武學我們陳府卻是沒有,雖然我身上有一門二流的破玉拳但這乃師門傳承,自然是不能分享給白兄觀看的。”

白鐸小小的失望一下,但他原本也沒抱著太大的希望。

其實除了練氣之外,還有個方法可以鍛鍊到內臟,那就是暗勁鍛體。

這種方法雖然細水長流,但進展太過緩慢。

照這樣下去,他得猴年馬月才能把暗勁佈滿全身,到達化勁的境界。

“那就是暗器法門了?”這是白鐸另外向陳慶之幫忙打聽的事情,畢竟有一種遠端且可以陰人的武學傍身,也能為自己提升很大的戰力。

陳慶之點點頭,“在這汾陰城中,其實還存在著不少民間的武者勢力以及散修。

這些人都是汾陰城老一輩的佼佼者。

只不過年紀大了,漸漸的都隱退江湖了而已。

我這次帶你見的人,就是當年有著百手修羅之稱的唐祀馬。”

陳慶之和白鐸邊走邊聊,很快便出了內城,到達了外城的一處破落巷子。

他們拜訪的百手修羅唐祀馬就住在這裡。

“這位祀馬前輩晚年過的似乎有些悽苦啊?”白鐸微微皺眉,這巷子混合著黴味以及屎尿味,簡直比自己當初在外城的家還破爛。

“據說他早年喪妻,又因為得罪了其他武者被活生生廢掉雙手,晚年自然是不幸。

原本武者身懷的武學都是不輕易傳授給其他人的,但他實在是囊中羞澀,一身武者的骨氣也都被生活磨滅。

所以當我找到他時,他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白鐸聞言也是感到唏噓,百手修羅被打斷手,那一身暗器的本領可以說是直接廢掉了。

真不知道這唐祀馬前輩幹了什麼犯眾怒的缺德事,竟然落的這般田地。